第36章 不问自拿便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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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东西还挺难买,幸好我人手多。”沈芸只听那红发少年抱怨了这么一句,湖绿色的眸子顺带瞥了一眼她,便不以为意的
移开了视线。
“辛苦你了。”沈知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
狼牙毫不客气的收回了荷包,嘴上客套的笑说:“是个爽快的,既然交易已经结束,我便告辞了。”说罢,随意的拱了拱手
便转身要走。
“站住,你是谁?”沈芸下意识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狼牙微微顿住身形,湖绿色的眸子扫了她一眼,看着她刻意摆出的小姐架子,眼底不屑一扫而过,抬脚径直离开了——竟
是直接当没听见沈芸的话一般。
入画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中万分解气,让三小姐故意为难自家小姐,活该受这番脸色,哈哈。
沈芸被那隐含不屑的一眼看得脑子一热,羞恼的脸都涨红了。
她在府里,哪个下人对她不是言听计从的,谁敢给她脸色瞧,即便是在外头,那些人看她穿着富贵气势不凡,同样也不敢
随意惹她,她只要稍微摆点架子,自是有人巴巴的上来讨好她。
可没想到,她向来无往不利的架子,这次竟栽在了一个臭小子手里!
她竭力忍下心头愤怒,看向沈知,强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旁敲侧击道;“二姐姐,这人是谁呀,瞧着便不像是个正经的人,,
你怎的会认识这样的人?”
沈知清楚她心里打的打的算盘,嘴角勾起半真半假道:“随手找的脚夫罢了,谈不上什么认识不认识。”
“就只是脚夫这么简单?”沈芸满脸怀疑。
她总觉得沈知没跟他说实话,虽然对那个少年心里不喜,但她也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年身上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气质,再
加上那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五官,说不好是个什么身份,沈知是怎么跟对方搭上关系的。
“当然是真的了,”沈知似笑非笑,“不然这清单上的东西,我一个人如何能全部准备齐全。”
沈芸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边,却见她刻意安排给沈织的那张清单上的东西,果不其然都已经采买好了。
她心头一转,似是没听出来沈知话里带着的刺般,笑道,“还是姐姐聪明,妹妹就没想道雇佣脚夫这般轻松的法子,可是好
一顿折腾呢。”
沈知笑笑不说话。
两人回了府,便各自回了院子。
夜幕降临后,落桐院的屋子里也点了灯,沈知用完晚膳后,便准备歇息了,入画伺候着她更衣洗漱,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
了白天的事,还是忍不住气恼,“三小姐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以往还顾及着一些,到底没有撕破脸皮,如今却是直接给小姐您使
绊子了。”
“幸好小姐您想到了找那个叫狼牙的人,地痞混混之间向来喜欢成群结队,那个狼牙想必就是那群小混混的头头,让那些人
帮忙采买确实是个好法子,否则光靠小姐您一个人,如何能买的齐。”
“也是小姐您运气好,那狼牙显然还算是个有良知的,没有直接拿了您的钱就走……”
沈知听着对方絮絮叨叨,木梳轻轻梳过她的头发,她却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知道狼牙这个人,说起来也是上一辈子的一件事。
听到关于狼牙的传闻时,她已有十四五岁,只一次恰巧听到下人们在说,京城里有个混混头子叫狼牙,因为惨无人道的烧
死了一壶人家的少爷,而被全京城通缉,只是直到许久以后传闻都慢慢风平静了下去,官府也没抓到人。
那会儿她好奇之下便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缘是一个照顾他多年就像是长姐一样的女子被一户人家的少爷看上,强行带
进了府里,收做了通房丫鬟,那女子进去后没多久,便再没了讯息,狼牙多方打听后,才打听到原来那户人家的少爷有暴虐癖
,那女子进府后没几天便被折磨致死,死的时候身上全是青紫的鞭痕和烫烧的痕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当真是死不瞑目
。
再之后,便是后来传闻的那样,狼牙将那户人家的少爷活活烧死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了踪影。
这段传闻在京城甚是喧嚣了一段时日,当初她只以为对方凶神恶煞,竟能作出活活烧死一个人这般残忍冷酷的事。
可如今再想起来却觉得,若对方真是那般冷血无情之辈,又如何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照顾过他一段时日的人冒着
生命危险做到这种地步呢。
可怕的从来不是人,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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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定王府,灰翎轻轻敲了一下门,待里面传出一声“进来”后,才整了整衣服抬脚跨了进去。
“主子,属下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观察那沈二小姐,据这几日观察以来,对方并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灰翎恭敬道。
萧郅微微挑眉,眼里带了沉思。
他不相信一个才十岁大的小姑娘,能无师自通就学会了这一身针术,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得了那一套金针,这背后,必定
是有什么高手在教导才对,所以他派了灰翎一直暗中注意对方。
只是眼下已经几天过去,却一点进展也没有,难道真的是他猜测错了?
萧郅琉璃般的茶色眸子微微动了动,唇角微微一牵:“看来只能亲自确认一番了。”
灰翎一惊,抬头看去。
萧郅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影融入烛灯的阴影里,灰翎抬头,只能看见对方精致的下颌在明灭的烛光下,闪着冰冷而又优美
的弧度。
沈知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猛然惊醒了过来,屋子里的灯应是入画走的时候吹灭了,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夜灯,然而那盏
夜灯,却远不如窗外的月色来的明亮。
沈知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原本还氤氲着迷蒙雾气的眸子,却是慢慢清醒了。
她不着痕迹的摸了摸枕头下,待指尖碰触到一样物什时,心下顿时一松,将它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
还不待她松口气,一道黑影却是猛地闪到她的面前,伴随着一句低低的“得罪了”,一道劲风便猛地朝她后颈袭去。
沈知只觉得后颈一痛,便陷入了黑暗中。
再醒来时,已然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这个房间大而宽敞,屋子里燃着淡淡的冷香,而她身上还裹着一件陌生的明显不
属于她的大氅。
沈知下意识摸了摸手,登时惊出了一身的汗,她原本紧紧捏在手里的东西,竟然不翼而飞了!
她连忙坐起身,正要四下找找时,一道如水般动听的嗓音缓缓响起,“是在找这个?”
沈知却是一愣,脸上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若是她没听错的,这分明是萧郅的声音!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她又为什么在这?
沈知心下微乱,循声看去,果然见萧郅正坐在桌边,微支着着下颌看她,骨节分明修长的手边,赫然是她那个装了金针的
针包。
沈知下意识便要掀开身上的大氅下床去。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虽然你年纪小,即便没什么看头,但我可不想被你借此趁机黏上不放。”萧郅唇角微掀,似笑非笑的
看她一眼。
沈知早在对方开口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身亵衣的事了,只是听着对方这话,心情立刻差了起来,唇角微微一动
,无甚表情道:“殿下怕是多虑了,且不说如今我如今年纪尚小,对殿下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光说今晚这件事,原本便是殿
下做的不妥当吧。”
萧郅闻言,笑了笑,却是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拿过那个针包,缓缓的展开。
沈知见他这动作,眼神微微一凝,扯了扯唇:“不问自取算是偷,殿下拿沈知的针包,怕是没跟沈知说一声吧。”
“你既看见了,又何须我再说,”萧郅随意抽出其中一根金针,纤细精巧的金针在他修长的指尖灵活的转了一个圈,尖锐的
针尖在烛灯下闪过幽幽寒芒,衬着他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透出的光芒越发无波无澜,“这番将你请过来,只是想问问,这个东
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请?
沈知唇角微微压了弧度,直接将她打晕带过来,也叫请?
上一世还以为对方是个温柔干净的人,现在想来,怕是当时她因着那番话,先入为主的产生看好感,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
身处在皇室这样一个斑斓污黑的大染缸里,又有谁会是干净的呢。
那个雪地里鼓励她又语气苦涩悲伤的萧郅,终归只是她美化出来的虚假的存在。
沈知轻吐一口气,仿佛要将想通时心底那一瞬间闪过的失望和负面情绪一下子都排出来一般,她抬眼,对视上萧郅探究的
眸子,淡淡道:“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我的,至于是何来历,我沈知就不清楚了,若殿下好奇,便尽管去
查便是。”
在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灵活转动的金针猛然一停,萧郅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坦然不惧的眼神,眸光微暗,“既然这样,
那你可知续筋连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