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会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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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的日子并没有太大不同,对于梁斯眠来说只不过是每天在同一个人的怀抱中醒来,梳起婚后的发髻,仅此而已。
有时候她看着身边忙前忙后的人会忍不住想,大伯对他的恩情有大到可以让他宁可愿意为一个女子鞍前马后,即使被别人认为他是入赘也无所谓的地步吗?
成婚半月,秦少俞用自己的身体力行让梁家人相信,他真的一见钟情,梁斯眠心中暗暗感叹,秦少俞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只不过听大伯说过自己,就愿意搭上自己后半辈子,这么直肠子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人竟然有隐疾。每当想到这个,梁斯眠都很为他觉得可惜,要不是因为这个他应该会过得更好吧。
秦少俞身材高大,从背后抱着梁斯眠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是两个人,五官坚毅,行事稳重妥帖,短短几天就让梁斯眠能够安心在他身边睡着,出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告诉他自己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他就会默默地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梁斯眠发觉自己开始变得贪心,明明一开始就说好了不会约束他,可一旦想到他其实不是一定要娶自己时,心里却很难受,她以为自己够大度,能接受他做任何事情,但现在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想到他和自己成亲并非出自本心,她就觉得心里堵了好大一块石头。
明知道这样不对,她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只要稍稍想到这个就觉得怎么看秦少俞都不舒服。秦少俞什么都没错,是她太贪心,习惯了秦少俞的无微不至,只要稍微有一点失去的可能就接受不了。
同床异梦来得太快,以至于秦少俞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消瘦固执的背影打了一巴掌,他一头雾水地反思自己做了什么讨人厌的事情,可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天都没有头绪,反而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沉闷。
秦少俞这次回来赌上了自己的前程,军中的书信已经压了好几天,究竟如何势必要给个答复,可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给答复。
要是明知道她已经不高兴还离开,他和方若尘还有什么分别。
“听说杨柳居上了新的蜜饯,是专程从都城运过来的,我们去看一看怎么样?”
梁斯眠挣开他的手,不明白他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表现得这么深情。“我不想去。”
屋里处处都是秦少俞淘回来的小玩意,东一个西一个地在屋里添了很多他的气息,不管梁斯眠的眼睛落在哪里都能想到秦少俞。
他太狡猾了,不动声色间让自己没了逃跑的退路,一开始对他很不信任的父亲也很快就被他打动,成了秦少俞那边的人,有时候她都怀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该哄的时候不哄,后果会很严重。秦少俞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方若尘的前车之鉴已经足够让他警惕,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梁斯眠一边唾弃自己善妒,一边纠结于他真实的想法,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秦少俞猜不中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敢问也不敢走远,生怕她叫人的时候自己没有听到。
晚上临睡前秦少俞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她都已经暗自气闷好几天了,万一被方若尘杀个回马枪,自己就亏大了。
“夫人,你生我的气没关系,可你总要告诉我,我错在什么地方了,不然我怎么改。”
他的手隔着被子轻拍,气氛温馨,更显得梁斯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入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斤斤计较,满肚子话哏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秦少俞没有催促,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得她没了顾忌,慢吞吞地说出自己的担忧,秦少俞越听越高兴。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秦少俞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拍背,一手揽腰,下巴抵在梁斯眠头顶,他以为还要很久她才会发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有了秦少俞的鼓励,梁斯眠把顾忌全都抛到脑后,窝在他怀里说自己担心他因为被迫和自己成亲而憋屈,担心他将来会遇见心仪的人,担心他会觉得他们这桩婚事对他而言是累赘。一切担忧最终化作一句“我怕我还没死你就想休我了。”
这还得了,秦少俞连忙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这种离谱的念头,她根本知道自己曾经在暗处看了她多久,更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怎样盼望能够和她见上一面,过去的那些年他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她过得好不好。
夫妻是天定的缘分,世上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让他们相遇,偏偏就让他一眼万年难以自拔。当初他说的话句句真心,他真的一见钟情,爱之慕之,情难自禁,无法自拔。可这些话她恐怕不会信,秦少俞不急,他们还有很多年,他总会让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是天生的缘分,和别人不一样。”
梁斯眠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男女情事对她来说只是书上轻飘飘带过的“情动”二字,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语焉不详的“心动”成为了她对感情全部的认知。
那几年占据她身躯的人表现出令人咋舌的熟练,所有人都默认她已经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就连婚前梁母也只是含糊地说几句要对夫君顺从之类的话,谁都没有料到梁斯眠什么都不懂,对夫妻的了解仅限于住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此时对秦少俞的担忧与其说是心动,更像是担心自己的玩伴被人抢走的占有欲,但在秦少俞看来这就是心动,他深情地凝视着她纯真的双眼,手指没了规矩,从衣服的下摆钻进去,贴着软肉缓缓移动,发觉她皱眉时停下动作。“不舒服吗?”
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背上很热,酥酥麻麻的并不觉得讨厌,但也没有舒服的感觉,总之就是很陌生,因为陌生而感到怪异。
梁斯眠两手抵在秦少俞的胸口,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秦少俞无奈地把衣服拉好,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大概是刚把心里话说出来心情波动太大,梁斯眠没有像平时一样很快睡着,按住在怀里来回翻身的人,秦少俞往后退了点,无可奈何地按住她,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不用睡了。
“我去给你拿安神丸?”
刚开始的时候她常常睡不好,请大夫开了安神丸,最近才吃得少了,不过屋里还有之前剩下的。梁斯眠拉住准备坐起来的人,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可以摸摸你吗?”
压制了一晚上的旖旎念头立刻卷土重来,秦少俞平躺在床上,摊开手脚任由她摸个够,梁斯眠翻身趴在他边上,离肩膀和手臂很近,只要秦少俞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她,但他没动,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听说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秦少俞喉咙干涩,眼中开始酝酿情绪。“知道。”
“你会生气吗?”
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秦少俞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呼吸渐重,眼神变得幽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冲自己伸出手,稳稳地落在滚动的喉结上,惊喜得张大了眼睛,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一口气悬在胸口差点没上来的秦少俞被她一句“真的会动啊,我这样捏着你会不会痛啊?”差点憋出内伤,却还要硬着头皮说“快了。”
罢了罢了,她还不懂,以后再说吧。秦少俞被人捏着喉结直到睡着,无奈地给她盖好被子,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