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们是盗贼的女人、她们是盗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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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看来，她才发现自己对帝阳真的一无所知。
他的冰冷，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他的杀心，也是自己不可探知的！
……
一夜安全。
第二天，众人照常赶路。
胡列娜再次恢复成了那天被帝阳没杀死的后的样子，神情呆滞，畏缩一团，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帝阳也懒得管她，只要不影响赶路就行了。
又过了两天，胡列娜还是照常待在马车里，车夫也只是送点吃的给她，但每次，她都吃的很少。
晚上，帝阳在篝火旁边，罕见的烤起了兔子肉。
实在是因为干粮太难吃了，车夫没有储物魂导器，新鲜食物保存不了多久。帝阳和胡列娜倒是一人有一个，可两人的空间魂导器不是拿来储存食物的。
食物占面积太大，除非特殊的旅行，他俩一般携带的钱更多一点。
只是，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钱没了用处。
油滋滋的冒着响，香气传入帝阳的鼻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家乡的味道了。
就在这时，胡列娜的马车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惊呼，然后就听到大声喘息的声音。
帝阳知道，这家伙定是又做噩梦了。
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成天到晚的做噩梦。
……
马车里，胡列娜逐渐恢复了平静，她很苦恼，因为她现在每天晚上几乎都会梦到帝阳无情的斩杀她。每次情景不一样，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被极光剑无情的穿透了身体。
她的面色很苍白，三天的时间，她的精神极度萎靡。她知道，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
她看了看窗外，帝阳的背影在篝火的旁边，手持一只野兔，看起来很温暖，却又很冰冷。
她的眉间闪过一丝坚定，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知道帝阳是恐惧的源泉，她想要改变恐惧，就必须去面对恐惧！
她来到了帝阳的身边，坐在他的对面，“可以谈谈吗？”
“你说。”
平常的帝阳，看起来还是很温顺和善的。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妇女和孩子？”胡列娜直指重点，为了避免刺激到帝阳，她的语气尽量平静一点。
“蛇鼠一窝，斩草除根才能彻底解决麻烦。”帝阳说道。
他自认为在实力为尊的世界里，没有必要彰显自己的正义。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义的人，他所做的，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非要斩草除根才可以吗？”胡列娜又问道，她不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只能采取一刀切的方法，“她们是妇女，她们是孩子，她们手无寸铁。”
“她们是盗贼的女人，她们是盗贼的孩子。”
“就算这样，我们也可以感化她们啊？没有人天生是盗贼，她们是可以改变的。”胡列娜的语气稍微显得有些激动，她有点忍受不了帝阳这种非黑即白的思想。
帝阳脸色平静的翻转了一下手中的兔子，语气却依旧坚定，“不要试图用宽容来感化敌人，你的宽容在他们看来就是挑衅。”
兔子就是兔子，不会因为你给它翻了个面，它就不是兔子了。
同样的道理，黑就是黑，不会因为你给它刷了一层白，它就不是黑了。
他已经发现了，胡列娜和她看待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胡列娜是为了那群妇孺，帝阳则是为了自己。既然出发点不一样，那两人的谈话就注定没有效果。
胡列娜愣了一下，她疑惑且惊讶的看着帝阳，她不知道帝阳为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执念，他的这六年到是怎么度过的？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有着如此嫉恶如仇的心里。
她对帝阳固执己见的行为感到愤怒，也为帝阳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种思想而产生可怜！
“你在可怜我？”
帝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看向帝阳，这才发现帝阳一直注视着自己。
“我没有。”胡列娜连忙说道。
“你不如可怜一下自己。”
帝阳为兔子撒上最后一道香料，然后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胡列娜不解，“什么意思？”
帝阳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的吃着。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他坚持的好习惯。
酥脆可口的外皮，肥嫩多汁的兔肉，带着香气十足的烤料，一口下去，满满的爆汁。帝阳淡然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满足感。
或许，只有这种来自家乡的味道，才能让自己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吧。
胡列娜看着帝阳吃东西，开始还等着帝阳的回答。可等着等着，她便被帝阳手中的食物所吸引，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兔子肉，以及传来的她从未闻过的香味，再加上那一口流油的视觉感，只是一下，便将她的口水勾了起来。
再由于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一顿了，肚子顿时就咕咕叫了起来。
很快，一只兔子便被帝阳下了肚子。
胡列娜看着兔子没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干看着一个人吃完了兔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帝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因为兔子没给她吃，她总之又是一股气上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帝阳吃饱喝足，收拾东西，直到收拾好了，这才看向胡列娜，一字一句说道，“她们是盗贼的孩子，她们是盗贼的女人。”
说完，他便回到了马车。
胡列娜一脸懵，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嘛？
你不是说我可怜嘛？
我可怜什么啊？
简直是答非所问！
胡列娜一个人无语，闷坐了一会儿，她看到旁边还有一只没烤的兔子。想到刚刚的美味气息，她立马把车夫叫了过来。
“给我烤只兔子。”
“好的，小姐。”
“要他刚刚那种的。”
“这个……小的不会。”车夫有些忐忑，刚刚实际上他也想吃来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只是身份地位在那里，他不敢，就只敢凑近一点看。
胡列娜无语，赶走车夫，又把那名女魂斗罗喊来。
“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