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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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帝国西南林堡行省首府嘉山城。
从城外三十里外小镇上赶过来的农夫甲，提着手里一小口袋自家谷仓里的燕麦，顾不得赶路的劳累，就急忙来到了城里最大的粮食收购站柜台前，把手里的口袋递给了柜台后面的值班掌柜。
“中等燕麦，十一普尔一个铜币。”从嘴里吐出嚼碎的燕麦颗粒，柜台后面的中年人有气无力地报出了一个价格。
“什么？半个月前不是还十普尔一个铜币吗？”农夫甲有点受不了收购站给出的价格。
“半个月前是半个月前。没看到现在整个林堡省的农夫都在往外出粮食吗？就这个价格估计也坚持不到明天！”值班掌柜没好气地挥手打发掉眼前的农夫甲。然后继续抱着胳膊在柜台后面打起了瞌睡。
不死心地农夫甲，又陆续走了好几个收购站，得到的都是同样的价格，这让早上出发时候还抱有的一丝希望，彻底变成了失落。
十一普尔一个铜币，想想家里存着的二十多吨粮食，只能够换回2个金币的时候，农夫甲的心情从失落变成了绝望。马上就要缴纳秋季税收了。秋粮还需要雇人收割。之前的欠债还需要及时还掉。能想到的地方都急需要现钱来补上亏空。
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啊！农夫甲失魂落魄地走在首府的街头，之前手里提着的袋子早已不知丢在了那里。摸摸兜里的几个铜币，想了想还是偷偷地咽了几口口水，离开了不远处的早餐摊位。
迷茫中，镇长那张胖胖的大脸又出现在了脑海中，虽然内心是抵触的，但此时此刻还是想起了之前民兵集训的时候，镇长说的话，总督大人正准备收拾这群可恶的粮商。
可是眼看秋粮就要开收了，去年的陈粮必须尽快出手，但是总督大人一直还没有行动。据听说这些粮商都大有来头，在帝都都有靠山的。还听说这些靠山已经派军队来替这些吸血鬼撑腰了。
也许这就是总督老爷迟迟不动手的难处吧。只可惜自己一个升斗小民，帮不了高高在上的大老爷。
“号外，号外，西南方面军第19军团的两个步兵师已经进入云省境内，维持秋税征收秩序！”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我们林堡省也将进驻帝国军队，稳定秋收秩序！”
“我们独家报道，最新第一手消息，总督大人和粮商代表谈判失败，粮价预计继续下跌。总督大人将会继续作出让步，争取早日恢复粮价。”
不知何时，身边突然多了一群报童，各自高声唱和着自家报纸的头条消息。吸引的路人不是停下来掏出零散的铜币，买一份报童手里的报纸，进一步了解消息的详细内容。
而此时嘉山城市政厅的顶楼，总督查赛的宽大办公室里，城防军司令艾加特准将正在给总督大人汇报行省内最新的形势走向。
“通知那些粮商，明天继续下调价格，可以象征性地收一些这些穷鬼的粮食，但如果谁敢敞开来收，别怪我不客气！”
“好的。总督大人，我这就安排人通知到每一家店面！”
“各个地区的民团训练如何了？”查赛相比于闹得沸沸扬扬的粮价，显然更关心自己到时候手里能握有多少的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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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行省一共有五百四十二个乡镇组建了自卫民团，总人数大概在十万左右。只是….”艾加特准将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可是什么？”
“就是马上秋粮要下来了，这些农民都在着急出手手里的陈粮，准备秋收。训练有些松懈。”
“嗯，通知下去，让各个乡镇的镇长，一定要尽可能地保持一半以上的训练人数，明白吗，你要安排人监督到位！”总督大人难得地没有追究责任。让艾加特准建稍稍松了口气。
“对了，我刚刚收到最新的消息，帝国方面派驻我省的，是从科特行省过来的一个大型佣兵团改变的合成联队，你抽调力量收集下情报。”查赛把一份报告丢给了对面坐着的准将大人。
“不是帝国正规部队？”这是个好消息啊，艾加特接过报告马上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尽快给我调查清楚，这个暂第9527合成联队是个什么货色。明白吗。你亲自去负责！”接过还回来的报告，查赛也显得轻松了很多。
“只有四千余人的部队，就算是帝国近卫部队那样的战斗力，我们也用数量优势耗死他们！”看到只有这么一支数千人规模的杂牌联队。艾加特准将的信心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不要掉以轻心！先了解清楚再说，出了问题小心大家朋友都没得做！”总督大人虽然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但还是叮嘱艾加特准将不要太过自信。
“放心吧，大人。我这就去办！”拿起桌子上的头盔，给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查赛行了个军礼后，艾加特准将就离开了总督大人的办公室。
而此时两人口中的暂第9527联队，此刻正挣扎行进在十万大山的莽莽丛林中，一场不期而遇的秋雨，光临了整个队伍的行进区域。
连续十余个小时的强行军，中途也只经历了两个十五分钟的短暂休息。此刻所有人都在喘着粗气默默地跟随在前面队友的后面，深一脚低一脚地往前挪动着脚步。路边停下来的林河一行，对比着手中的简易地图，经过一番计算，得出了十一小时行进70公里的成绩。
“团长，部队已经开始出现掉队的了，是否需要安排休息。”同样喘着粗气，匆匆从后面赶过来的莱格拉斯，一身的泥泞，华丽的精灵甲胄现在好像一堆破烂穿在身上。
“不行，保持这个速度，在坚持一小时！”林河把身旁一个摔倒在泥水中的矮人拉起来，踹回行军队伍中，看着莱格拉斯。咬着牙拒绝了前者的提议。
“明白，团长！再坚持一小时！”哀嚎一声，疲惫不堪的精灵武士转身奔向自己的团队，也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拼着最后一丝精气神。
“团长，我去前面了！”矮人罗斯在刚才二人对话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
“老罗斯，让你的队伍加快速度。一小时之内，必须再行进五公里。给后面的部队带好路！”
废话不再多说，多年的带兵经历，让倔强的老矮人明白自己的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团长你放心！矮人团队一小时内，将会至少前进6公里！”
“好，赌十个金币！”林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力地拍了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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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同伴的肩甲。
“成交！”扛起自己的斧头，把身旁一个年轻矮人的行囊背到自己的背上，大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队伍里，不时有体力稍好的矮人战士，从快坚持不下去的同伴身上，拿起背包默默地扛在自己的肩头，相互扶持着向前冲去。
不大一会，整支矮人团队就从团长大人的面前开拔了过去，全员全装，没有拉下一个人。
紧接着开过来的是精灵团队，带头的莱格拉斯副团长，坚定地朝自己的团长点了下头。就默不作声地带着自己的团队，沿着矮人通过的道路追了上去。
接着是状态稍好的人类士兵，在斯塔夫的带领下，众人还有力气和路边的团长大人打着招呼。林河也回报以鼓励的微笑。让这群疲惫的兵痞瞬间又点燃了斗志。嗷嗷地加快了速度，大有赶超矮人团队的劲头。
人类团队通过之后，又过了十分钟，动静最大的兽人团队才开了上来，全部是大块头的兽人士兵，在这种急行军的状态下，其实是不占优势的。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
走到近前，林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群落后了的混蛋，好像每个人都扛了什么东西在肩膀上。
再走近一点，林河看的更清楚了，所有的兽人士兵肩头，都扛了一根两米长的原木，一百公斤的样子。作为带队的科恩副团长，同样以身作则。只不过他老人家的木头背身后紧紧跟随的一名强兽人夹在了咯吱窝里。
再走近一点，林河发现队伍中的座狼也没能免俗，每条大狗的背上，都背了一根稍短的木头，伸着血红的舌头跟在自己的同伴身后。
“科恩，这是怎么回事？”
“团长。你怎么在这里！”以为是掉队的人类士兵，正准备大脚丫子揣上去鼓励一下，听声音才发现是自己亲爱的团长大人。科恩偷偷卸掉了左脚上的蓄力，连忙带着兽人昆塔赶了过来。
“我还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哦，是这样的，我觉得兽人团队的负重可能达不到锻炼的预期。所以挣得同意。大伙自觉增加了难度！”科恩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团长。
“你说是不是啊？昆塔领队！”
“尊敬的团长大人。您好！”顶着大光头的昆塔领队，先向自己的团长行了一个部族礼仪后，才直起身来。“是的，小伙子们觉得难度太低，所以自觉增加负重！”
林河看着身后停下来傻站着的兽人士兵，当看到停下来的这帮家伙已经三三两两，拄着自己放下来的木头开始聊天的时候，林河就发掘自己放了个错误。
“科恩，昆塔，让你们的人扔掉木头，以最快的速度超越前面的其他团队。以后你们团队行进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好嘞。团长！”
扔掉木头的兽人团队，在科恩的带领下，嗷嗷叫着把行军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如牛群一样从自己的眼前飞奔而过。
还没来得及发出感慨，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强兽人的肩膀上，望着回过头挤挤眼的情报头子，林河点头表示收到。
向后望去，兽人通过的道路，果然宽阔平整了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