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 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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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轸出来寻找张月鹿，远远地便听到了刷刷的利剑挥舞声，剑气的呼啸声。
张月鹿在练剑法。
她嘴唇紧紧抿着，神情少见地严肃，剑法也不见往日的从容，更加狠辣，但也因此失了节奏，不少时候动作接续不畅，看上去非常难受。
此刻，她的内心应该不平静吧。
苏轸拔剑，跳入场中，“月鹿，我们来对练。”
“哼。”
张月鹿犀利的眼神像剑一般刺过来，随后长剑如煌煌大日像苏轸而来。
光芒太过耀眼，刺得他闭上双目。
苏轸元神之力瞬间放出，感应到长剑位置，移形换步，移动到与张月鹿前进方向呈30度夹角的位置，反客为主，一记斜劈，将她的长剑顺势荡开去。
反客为主的精髓之一，就是顺着敌人前进的方向，稍微施加改变前进方向的力量，在形成绝对防御的同时，获得下一击的最有利位置。
张月鹿现在面朝正东方向，苏轸朝向东偏南30度。
他往右拧腰，利用剑身弹起的力量，削向张月鹿脖颈。
张月鹿像只鸟儿一样向后上方飞起，同时挥剑点向苏轸的头。
除了没有用上力量，技巧上是招招凶险。
两人你来我往。
而且，打着打着，苏轸发现，张月鹿仿佛非要砍到他似的，很多招式明明已经用老，过了头，但她还是向自己追来。
她好像在生气，赌气。
“月鹿，你怎么啦？打法凌乱，这可不像你啊。”
苏轸忍不住问。
“没事。”
张月鹿小嘴一抿，又狠狠攻击过来。
苏轸又接了几十招。
张月鹿此时呼喝有声，攻势更加狠辣，但却和时机错过，更是失去了节奏感。
不行。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苏轸暗暗摇头。
他暗暗准备，在张月鹿错过最佳距离，依然探出身体往苏轸这边刺来时。
苏轸瞬间放出元神之力，击打在张月鹿手腕上，同时身形往前一进，剑刚好刺进皮肤。
“哎呀！”
佯装中剑，连连后退。
“啊，你、你没事吧？”
张月鹿见此情状，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撒了剑，跑过来扶住苏轸，看到有血迹渗出衣服，慌忙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月鹿慌了。
她深深自责，“张月鹿，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伤害他？”
“月鹿，看你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
苏轸问。
张月鹿脸一红，“没、没什么。”
当她看到那一幕时，一下就慌了。
“一定有什么，告诉我！”
张月鹿的脸一下胀得通红，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
突然，苏轸的嘴也被堵上了。
……
“啊，你怎么还咬人呢！”
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啊，对对对不起。我实在喜欢你。”张月鹿语无伦次，“我是不是很笨？”
“一点点。”
“啊？”张月鹿更慌了。
“比其他人都可爱一点。”
苏轸拍了拍她的头，“你的心意我知道啦。我很喜欢。”
张月鹿突然撒开苏轸，扭头就跑，“我去看冰姨了。”
剑也顾不上拿。
苏轸摇摇头，把她的剑捡起来。
过了好久好久，芈阳冰才和张月鹿一起出来。张月鹿抱着她的胳膊害羞地躲在她背后。
她冷冷瞪了苏轸一眼。
“伤哪啦？”
“这里。”
苏轸指了指肩膀旁的位置，有一丝血渗出了衣服。
芈阳冰扯开他衣服一看，“月鹿啊，你要是再晚点和我说——”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怎么样？”张月鹿问。
“就伤重到完全没得治了。”
芈阳冰本来想说他的伤势就完全好了。
可是想想月鹿在屋里和她说的那些，她心里难受，不由小小报复一下。
“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用罡气没发力啊。”张月鹿彻底慌了。
她要过来，被芈阳冰挡住。
“哪有什么事，皮外伤，皮外伤嘛。”
苏轸笑道。
芈阳冰看到，更来气了。
她狠狠一拧苏轸腰间的肉，“皮外伤是吗？”
嘶——
苏轸差点没疼晕过去。
这女人是真下死手啊。
“啊，我不行了。”
说着，眼睛一翻白，便往芈阳冰身上晕倒。
张月鹿都要吓哭了。
芈阳冰扶住他，暗里传音：
“以后对月鹿要真心，不许欺负她。”
苏轸嘿嘿一笑，“那我专门欺负你。”
芈阳冰没理他，对张月鹿道：“裴岳的武道之相，拿出来给这小混蛋炼化，让他早点恢复。”
“是。冰、冰姐。”
张月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她现在已经傻了。直到以后过了好久，才回过味来，把苏轸狠狠收拾了一夜。
嗯？
这个称呼差点直接把苏轸干晕过去。
这怎么回事？叫冰姐了？
芈阳冰又掐了他一下，传音道：“该醒了。”
苏轸装作苏醒，睁开眼睛，一条透明的小蛇，像水晶。
蛇长九寸，虽然透明，但隐隐显出土黄之色。
小蛇躺在张月鹿手里，她见苏轸醒了，把透明小蛇递过来，期待地看着他，“给。”
“这是什么？”
他接过小蛇，问道。
虽然听到了，但也还不敢认。
“这是武道之相的精华，可以炼化的。”
“啥？还真有炼化？”苏轸还是吃了一惊。
芈阳冰道：“当然有。”
“那武道人仙不被人乱杀啊？”
“哪那么容易。武道人仙非常难杀，而且绝大多数时候会自毁武道之相。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比如裴岳他要掩护裴少言逃走，存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差，而我们圣地又有圣法专门对付。机缘巧合，才得到一个。他要是直接自爆，你们不死也得受重伤。”
“太阴险了。”
苏轸这才惊觉，之前在卧虎山庄真是逃过一劫。
他恨恨地问道：“炼化之后有什么好处？”
芈阳冰道：“可以提升先天三宝，进而提升身体和神魂。”
“这和十全大补丸，不一样吗？”
苏轸道。
“和一般的补药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更补一些。”
“冰姐你更需要它，还是你炼化吧？”
“别废话。”芈阳冰道：“如果是聚神武者的武道之相，我就不客气了。但他擅长换血和练气武道，我和月鹿炼化它也提升不了多少元血和元气，只有你才不浪费。快炼化它，再等些时候精华要流失完了。”
“那好，我来。”苏轸不想浪费芈阳冰的心意。
我教你炼化之法。”
芈阳冰教给了苏轸一套口诀，九火炼相法，以心火，也可以元血之球代替，炼化武道之相。
苏轸很快将这套口诀记下来，然后开始修炼，只一个时辰就入了门。
他盘坐于白玉台上，将小蛇置于掌心，运转九火炼相法。
慢慢地，小蛇像融了一样，化作玉液一般的液体，继而形成云雾，吸入了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