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吹花落辞故枝,春暮风回返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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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煜拉着张社说道:“兄长,不知你是否注意,安邑鱼龙混杂,却都像商量好了一般,如此大规模的武林盛会,兄长有何见教。”
听到赢煜如此说,张仪说道:“二位手上的兵器与水龙吟有莫大关系,他们来此,定是与此有关,煜儿初来之时,便有部分宵小之徒到了安邑,算来,张社兄弟应当是动身来安邑之时,消息便已经放了出去,你刚来安邑,这些人便尾随而至,看来,盯着你,不是一两天了。”
中条五鬼倒是不以为意,与李穆等人玩的很是开心,时不时道:“敢打兄弟主意,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赢煜正色道:“我意,近几日我等便严阵以待,他们要打我二人神兵之主意,我等总不能将兵器扔了出去,这等无情无义之事,我们不做,他们要是明抢,那就来试试。”
张仪附和道:“就是,我等四人,李大人是官府中人,应该他们不会为难,我等小心便是。两位弟妹全力照顾几个小家伙,其余莫要操心。”
这时,沅玑将赢煜叫到房间,便开始在箱子里翻腾,赢煜不解地问道:“你找什么呢,用我帮你不?”
沅玑没理,只顾着翻腾东西,突然,就看沅玑面露喜色,将一本皱巴巴的羊皮卷递给了赢煜,看着光滑防水的羊皮,赢煜楞了一下,“这是什么,这个字体是什么字体,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
沅玑笑着道:“你当然不认识了,这是蜀王室秘书,非王室成员不得与闻,你等我一下,我将里边内容誊录出来,你再看看。”
赢煜便在一侧看着沅玑对着羊皮卷深深膜拜两下,将羊皮卷摊开,在竹简上将羊皮卷内容誊录了出来,赢煜凑近一看,为首四字——清影无痕。
赢煜顿时大喜,以当年芦子霸王的功力,他与王龁等人尚奈何不得,张仪也败在这人之下,要不是白起奇袭,芦子霸王愤而自尽,不知这人功力几何。此刻见清影无痕剑法为沅玑所保留,自是喜上眉梢,沅玑誊录完成,羊皮卷便重新放了回去。
赢煜打开竹简,映入眼帘的便是清影无痕剑法的总纲—水本无形,随心而动,水之所处,意之所至,水润万物,合则大流,散则成滴。城下岷水,软沙如曲,似风摇浅,月落清流,凌波乱纹,水性犹柔,青山隐隐,江水滔滔。
赢煜对着口诀不求甚解,便叫来了李冰,张社和张仪,让给参诀参诀。
李冰看到着口诀,便说道:“这像是岷江水性,巴蜀先民治水,许是与此有关。”张仪笑道:“冰弟,你怕是对水文化痴迷过深了,这明明是武功要诀嘛,张社,你看看,是这个道理不?”
张社挠挠头说道:“与我天蚕剑法的口诀倒是接近,难道没有图形吗?”
沅玑看着诸人说道,“先夫只与我言说,此口诀关乎巴蜀稳定,此中含义,从没有听先夫提起过,口诀便是如此,清影无痕剑法我却没有见到有剑招,或是先夫没有交代清楚。”
李冰若有所思,对沅玑说道,“若我所料不差,此物当隐于水之下,或有他用,姐姐,将原物且与我看一下。”沅玑哦了一声,便将羊皮卷取出,说道:“嗯,这便是原物,先夫只是言明,切勿与水相合,乃先祖遗训。”
李冰略有沉吟,将羊皮卷递还给了沅玑,“即是如此,此物恐有他用,有此要诀,武功全看悟性了。”
赢煜说道:“本来就是,天下武学,本就相通,拘泥于剑招,那岂不迂腐,此剑锐利,便有如神助,还要那劳什子何用,走走走,参详参详。”
张社说道:“苴侯说双剑合并,玉垒山移,水龙吟啸,蜀地大兴,难道是要把玉垒山挪开,蜀地复兴才有望?”赢煜笑道:“开什么玩笑,你挪个终南山试试,这不天方夜谭嘛。”
众人也都没在意,便出外研究了。
孟尝君田文扮作齐国盐商,来到魏国安邑商社。商社成为六国探听动静的信息交流场所,大到敌国大政方针,小到君王喜好,无所不通,可是他国也要吸引外商,要不单单依靠本国商人,所流通货物实在不足本国民众所需,因此,不管他国商社如何在本国如何兴风作浪,只要不违法,不破坏他国秩序,不干涉他国内政,各国对商社行事倒也不管。
商社没有治民与决策之权,只是为本国提供信息,其他事务一概不参与,毕竟,经商牟利才是第一位的。这与西方后来在殖民扩张期间的集军事,殖民与贸易于一体的东印度公司不同,他们为所求之利,丝毫不顾及小国利益,从事黑奴贩卖,暴力掠夺等,实有天壤之别。
齐国财力雄厚,在外商社最多,安邑商社主事听闻孟尝君来,早早便备好了酒席,打算好好奉承一下,孟尝君径直而入,说道:“可有宝剑消息?”主事急忙说道:“公子,先饱食一顿,臣下与您边吃边说。”
孟尝君嗯了一声,坐在案前,旁若无人吃了起来,“李冰乃是魏国河渠小吏,无甚权力,多有信陵君照拂,丞相张仪时常出入,那个秦人与墨家那个都在他家,我等亲眼所见,双剑是二人随身兵器,定寸不离身,公子有何计议,可需小可协助。”
孟尝君点点头,说道:“请大将军星夜与我会合,他国势力已经虎视眈眈许久了,我大齐不能落后。”来人拱拱手,便退了下去。
赵胜也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赵雍处理完国政,与他回合。韩昭明与韩耕也在韩国商社密切注视着他国动静。楚国也派出得力干将景缺等在旁。
让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周天子竟然也派人来安邑凑凑热闹,来人乃是天子内弟,名唤孟昶,只是,他的底细谁也不知。
信陵君刚刚从大梁回来,便急忙奔向李冰这里,迎头便说道:“诸位,魏王令太子与在下师父魏漪密切关注双剑,太子倒是平凡无常,只是在下师父,功力深不可测,若非鬼谷子亲来,怕是我等联手,也不是他老人家对手啊,你等要不去外躲躲?”
赢煜拍着信陵君的肩膀说道:“那次与公子交手,便觉得公子深不可测,如今又来一个师父,我等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张仪说道:“走,走哪里去,这情形,冲着我俩来的,能走哪里,何止你师傅,你看满大街,哪个不打我俩的主意。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邑毕竟还是魏国,你若强行出头,我们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信陵君说道:“哎,你个老东西,我无忌要是此等人,天下怎么会有信陵君的称号,你当是白来的吗?”
张仪苦笑道:“你说你,上赶着送死,行吧,那我们就并肩作战。”
信陵君握着张仪的手说道:“张子,好意心领了,但是在我魏国的地盘上,还由不得他人撒野。”
信陵君在李冰家里便住了下来,这让那些所谓的豪侠倒是有了忌惮。
赵雍到来后,与赵胜一道,径直来到李冰家里,二人倒是十分客气,”秦王庸碌无为,竟将如此将才驱离秦国,将军若是有意,可否赏光赵国,赵雍虚位以待。”
赢煜与二人相识,哈哈大笑,便说道:“赵王美意,赢煜心领,母国之事,乃是家事,不劳赵王费心,赵王此来,就只是为了招揽赢煜吗?”
赵雍笑道:“赵雍此来,一为招揽贤才,二为赵国兴盛,水龙吟与将军手中兵器息息相关,赵雍只是想看看,别无它意。”
张社上前说道:“看看?若是我等想看看赵王王座,也是可行的吗?”
赵雍为人霸道凶狠,看到张社如此口气,知道文的已然行不通,便不再费口舌,说道:“既如此,赵雍只好用强了,请。”
赢煜冷笑道:“还是这样的赵雍,蛮横无理,霸道凶蛮,水龙吟几时与赵国相关了,赵王还就轻信此等江湖传言,若是我说,十年后赵军在秦军打压下有亡国之险,你也信?”
赵雍抚了抚须说道,“自是不信,只是周王室自水龙吟而为一,赵雍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此物甚是传奇,有点感兴趣罢了。”
赢煜哈哈笑道:“那就没得商量了,一个感兴趣,便要硬抢,这就是你赵雍的为人哲学吗?赵王已然表明立场,那就动手吧,不过还是得说,赵王霸气威猛,拿东西都是这么咄咄逼人。”
赢煜与张社见识过赵雍手段,此人功力精深,非二人所敌,但眼下除了拼尽全力,好像并无他法。
赵雍正摆好姿势,便听到门外一人爽朗地说道:“赵王便是如此心急吗?也不问问老友意见。”一人从外飞身而入,是信陵君的师父—魏漪。
魏漪乃是当世少有的剑术名家,博学广闻,剑法造诣在江湖中首屈一指,谁也不敢轻视,孟夫子在魏之时,也对魏漪礼敬三分。
信陵君看到师父上前,慌忙前去见礼,魏漪扶起了信陵君,冷冷说道:“魏王已有计议,你却来凑什么热闹。”
信陵君道:“师父常言士为知己者死,此中人等于无忌有救命之恩,无忌不敢相忘,今日,还望师父援手。”
魏漪摆摆手说道:“公子年轻啊,江湖中信义固然重要,可要与邦国强盛相比,那就不足挂齿了。”信陵君一时无对,耷拉着脑袋坐在院子里。
魏漪向赵雍拱手道:“赵王,魏王令在下带话,魏国不比周天子,能让足下这么来去自如。”
赵雍哈哈大笑:“赵雍以庶民之身赴魏,魏也要阻拦吗?赵魏亲近,魏王总不会如此小气吧。”
魏漪笑着说:“赵王好言辞,不过我等都是为双剑而来,暂时就不起争执了。”
魏漪转身向着赢煜说道:“将军自秦而投魏,魏王深以为重,只是你二人的双剑魏王也感兴趣,让在下带回去看看,如此,只能得罪了。”
赵雍还未回神,便看到一道剑光闪过,魏漪已经出剑攻向赢煜,张社见状,急忙出剑应对,赵雍叹道:“好快的剑。”
魏无忌的“三十六路淇奥君子剑”便是魏漪所传,剑招繁复多变,可此刻与张社对敌,竟然使用的并不是此路剑法,而是一路快攻,饶是张社已经是剑术顶尖高手,天蚕剑法丝毫没有发挥的余地,只三五十合,便听到魏漪说道:“再不抛剑,休怪老夫无情。”
张社显然不是魏漪的对手,应付快攻实在吃力,被魏漪一招“飞鸿戏海”,便将张社的青冥宝剑打落,可待要捡,信陵君抢先一步,将青冥宝剑握在手中,魏漪说道:“你毕竟是魏国王子,你拿与我拿也没什么分别。”
信陵君说道:“无忌此拿,为朋友,请师父指点,若是师父将此剑从我手中夺去,无忌对朋友也已经尽了力,实在是无忌无能,师父,请看招。”
信陵君手持青冥宝剑便向魏漪杀去,三十六路淇奥君子剑使开来,竟是将魏漪逼得连连后退。赵雍看到魏漪打掉张社兵器,竟是如此之快,不禁由衷敬佩。
趁着魏漪被信陵君纠缠之际,赵雍飞身直指赢煜,这一次,赵雍使用了他自己最为得意的匕首,出其不意,一招制胜,匕首有奇效,果然,赢煜正待拿起太阳神剑,赵雍已然闪身奇袭。
张仪只觉一股劲力从前飞过,便看到赵雍已经与赢煜缠斗在一起。
魏漪面对信陵君的猛攻,一时之间竟是无法脱战,君子剑一旦占了先机,便会猛攻下去,直至敌人气力耗尽,无法抵挡,一般君子都会在中途收剑,胜负已分,点到即止。
但信陵君此刻与师父过招,那自然使出全力,他不断变化剑招,同时还穿插着其他剑法,魏漪应对得倒是从容,也不寻机进攻。在信陵君出招之时,魏漪出口指点,“你这一招舞鹤游天不甚纯熟,在出力之时,应当手腕使力,挽出剑花。”
魏漪带着信陵君的剑,倒成了授艺,“看,心中聚意,剑成其形,出。”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在魏漪手中快捷迅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信陵君对所传剑法领悟颇深,功力瞬息之间便有了进境。
赵雍近身赢煜,赢煜顿觉压力山大,慌忙抛剑,以拳法应对,赵胜眼疾手快,迅速飞身纵跃,准备将太阳神剑握在手中。
突然,门外飞来一个石块,以极快之势向赵胜飞来,赵胜身在空中,竟是无法闪避,被石块击中腰部,重重摔在地上,呻吟不止。
一人从院外闪身而入,将太阳神剑一把拿在手中。
赵雍眼见此景,大怒道:“何人在外暗放冷箭,如此卑鄙无耻。“眼看赢煜已经招架不住,身上被赵雍的匕首割破了几处衣服,倒是没见血迹,显是手下留情。
“将军,且先罢手。”赵雍慌忙扶起赵胜,用内力给赵胜疗伤。
众人向来人看去,举止优雅,面目清秀,白色裙摆衣带飘飘,就连一向以美著称的信陵君都自愧弗如,没曾想出手如此狠辣,一记暗器便将赵胜打成重伤,功力不容小视。
赵雍看着来人年纪轻轻,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打伤吾儿?”
来人说道:“水龙吟乃周室至宝,岂容你等宵小之徒染指,你就是赵雍,念在你此前为天子出力,便饶你一死,这剑,我拿了。”饶是像张仪这等傲世之人,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这等人物,怎么从未听说。
其实,此人便是孟昶,乃天子内弟,醉心于武事,此前,老耽在周室管理图书数十载,功力大成,提出天下之道—无为而治的思想,在天下影响甚大。
后孟昶也在周室的典籍府库之中闭关十载,无意中在茫茫书海之中寻到了姜太公成名绝技—阴兵权计,记载于《太公六韬》之中,配以图形,让孟昶终有所成,秦军进入洛阳王城,他正值神功关键时刻,待神功大成,只留下秦人鲜血,让他甚是懊恼。
此次水龙吟线索,得天子姬延的嘱托,来到安邑夺取双剑。
赵雍从没见过如此霸道之人,只见他手提匕首,恶狠狠地便向孟昶攻来。
只见孟昶背起太阳神剑,也从袖口中抽出匕首,与赵雍展开了对攻厮杀,赵雍身着胡服,精悍干练,孟昶确是宽袍大袖,严格着周礼服装,可是孟昶却并未见落下风,反倒是有压着赵雍的趋势。
“这人功力感觉自成一脉,不知何人所授,当真如鬼魅,赵雍在匕首造诣如此之深,都占不到好,匪夷所思。”张仪惊叹道。
孟昶闪身而走,张仪心惊,若是我在场上,定然要与他周旋,岂能让他走脱,可在场下,就能看出孟昶乃是诱敌之计,故意骗得赵雍来追,随即猛地匕首直刺,赵雍早已经料到孟昶有这一手,当即贴地而行,众人看的无不心惊,赵雍显然预判了孟昶的动作,且不说孟昶功力如何,但就时机的把握和预判对手的动作,孟昶若没有硬实力碾压,这一阵,赵雍定要完胜了。
孟昶心惊,缘何此人能料想自己的下一步,心下惊慌的孟昶应对之时稍有分神,便被赵雍将匕首架在脖子上,“你打伤吾儿,我今日废你一条胳膊,也属合理。”赵雍举掌劈向孟昶,众人都以为赵雍完胜之时,
孟昶运起阴兵权计神功,周身劲力聚于掌间,手掌微微泛红,赵雍尚未留意,便被孟昶挣脱,孟昶身子旋转,双掌奋力前推,浑身尽力猛然攻向赵雍。
赵雍倏忽后撤,运起掌力便与孟昶掌力相交在一起,赵雍只感自己手上发烫,对方炽热的掌风一点点向自己涌来,身体之中像是被火烧一样,此等武功,闻所未闻,赵雍浑身冒汗,众人以为赵雍体力不支,便呼唤二人罢斗。
孟昶发觉自己无法尽快解决赵雍,反觉得赵雍劲力扑面而来,此等局势,不宜久战,便卖了个破绽,赵雍身体难受,捂着胸口,无力去追,孟昶见势便溜了出去。
赵胜扶起赵雍,拱手道:“今日打扰,来日再来拜访,告辞。”出了李家,朝着赵国商社奔去。
正好碰上孟尝君与匡章赶来,孟尝君吃了一惊,竟是连赵雍都奈何不得的高手,孟尝君自觉功力不如赵雍,便对匡章说:“上将军,看来此行注定要空手而还了,能伤赵雍,我自知不敌,难道是有绝顶高手隐藏。”
匡章劝诫说道:“公子,水龙吟之说本就是虚言,我师告诫,天下神兵,难当民心所向,齐国若行王道,兴义兵,将国家之望寄予子虚乌有之上,岂不荒谬。”
孟尝君叹了口气说道:“上将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你跟君上说过多少回,君上听吗?君上操之过急,也在情理之中,试问,谁能抵挡天下为一的诱惑。”
二人相视叹道:“徒叹奈何,哎。”孟尝君拉着匡章便退回了齐国商社中。
刚刚经历大战的赢煜等人缓了缓神,说道:“外头还不知有多少高手对我等虎视眈眈,这处境,险啊。”
张仪哈哈大笑:“赢将军,切莫说这等丧气话,当初我等连横伐楚,下巴蜀,那一仗不是生死之间,我看你呀,进入江湖以后,倒是怂了一些。”
赢煜叹口气,“那时无牵无挂,死了便死了,可现在拖家带口,哪能轻言就义。”李冰笑道:“二位莫要争了,我看呀,总有雨过天晴之时,你们就在这安心住着,魏王可不会让他们在官府院里撒野。”
信陵君拉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就是,有我师父在此,天下何人能如此明抢。”魏漪凝神站定,对着信陵君说道:“王上那里,我看你怎么交代。”
赵雍铩羽而归在安邑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多人将此消息各种包装,说是魏人信陵君力挫群雄,将双剑留在安邑,预示着魏国霸业中兴,更有人说,双剑持有者武功高深莫测,赵雍不敌,方才退去。
各种消息在安邑广泛传播,众英雄尽管对天下至宝—水龙吟甚是艳羡,可是没有本事,不也就只能干看着。
孟昶回到酒肆,稍作调息,只感觉气血翻涌,赵雍掌力实在凶猛,看来还是自己修为不够,要是有水龙吟在手,天下何人敢不从天子。
安邑城中,众人惊魂未定,在李冰家里缓了缓神。“诸位,此后一路艰险,应当同舟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