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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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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社与张仪化解恩怨,很是开心,便在李冰的家里,多叨扰了几日。这日,张社正在与张仪闲聊,挑逗着李家的小李穆,中条五鬼和屈鸠急匆匆走了过来,面色凝重。恰在此时,李冰也从外走了进来,看到众人后,招呼道:“之子,之子,张兄弟他们过来了,穆儿也带回来。”李冰开心地将众人迎了进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着拉着众人来到庭院中,庭院中的桑葚树郁郁葱葱,早已经挂满了紫色的果实,梦宣开心地前后张罗,将小李穆与二郎放在榻上,温柔地用丝锦裹好,在二人的小脸上大大地啵了一下,二位小家伙倒是配合,在那咯咯直乐。五鬼对眼前之景甚是熟悉,农妇,山泉,有点田,可不就是当初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嘛,这种烟火气,好醉人。

“来来,各位稍坐,尝尝家中刚刚成熟的李子与杏,还有我们特意种的果子,这可是好东西,莫要客气,吃吃吃。“李冰家中也是平民,后跟随西门豹学习水务,成为李家引以为傲的河渠小吏,也算是光耀门楣了。他性格慷慨大方,在魏国河渠事务中已经独当一面了,深得下属的爱戴。

“嗯,嗯,美得很,美得很,很甜,是比我们在墨家院中种的甜。”屈鸠模仿着当地口音夸赞着,“是美得很,声调压下去。”

“快别理他了,他是个南方汉子,木案板上放块肉,狗都比他叫的好。”张社调侃着,屈鸠作势就要给他一掌,张社赶紧笑呵呵地跑开,五鬼还在那里起哄。

“诸位莫要闹了,我与拙荆今日以水代酒,感谢各位相救之恩,冰无以为报,日后但有差遣,冰与拙荆定万死不辞。”说着李冰一饮而下,“莫要客气,就当自己家。”

“我等可不客气,刚刚在魏家酒肆吃过了,二位盛情,我等心领,我倒是想吃,可你看它。”张社摸着自己肚子,圆鼓鼓地,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兄弟不吃,我等可就不客气了,弟媳妇的手艺可是要试一下的,要不白来了。”老大青瘟鬼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开吃,“魏家酒肆过于精细,哪有弟媳妇这饭咥的美,香。”

“就是就是,弟媳妇不仅手艺好,人还挺美,兄弟有福。”众人打趣着李冰,在其乐融融的饮宴中,众人都甚是满足。

末了,张社将中条五鬼单独叫在院中,对着五人便是一个大礼,五人猝不及防,“兄弟这是干啥,折煞我等了。”说着便要相扶,张社摆摆手,“哥哥我这一辈子从没求过人什么事情,今日,想请诸位贴身保护此夫妇二人,张社受人之托,将孩子托付给了李冰,因为张社,给这家带来无妄之祸,我却不能时刻护他们周全,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一会稳稳他二人,让他两孩子拜五位为义父,以后为各位养老送终。”

“真的吗?”五鬼慌忙问道,他们对孩子也很喜欢,五人在山中劫富济贫,自己的孩子因为生活落魄,早早便饿死了,因此,这五人对孩子有很大的亲切感。此刻能有两个孩童陪他们玩耍,自是十分欢喜。

张社进门与李冰说得两句,李冰便出门对五鬼说道:“五位若是不嫌弃,冰可与五位义结金兰,五位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李冰说着便要给五鬼行礼,五鬼倒也不谦让,“当大哥这么爽的吗?”老三笑嘻嘻的说,“兄弟快快请起,我五人食量大,可不要将你二人房子吃塌了。”众人哈哈大笑,张社没料到李冰竟是如此干脆,大丈夫,真不愧是男儿本色,做事敞亮利落,我要是姑娘,也会倾心此人。

“师弟,墨家弟子即刻回墨家总院,看来有大事发生。”说着屈鸠拿出墨家传递信息的物事,墨家通联各国,弟子汇集天下,平民百姓受墨家恩惠甚多,很多人便充当了墨家的信使,他们不仅对墨家学说认同,同样也身体力行。

中国近千年思想文化中,如墨家一般代表平民利益的学说,也就只有后来的马克思主义了。其余各国对于墨家的行侠仗义之举都甚是包容,也主要不想与墨家结仇,唯独秦国禁止私斗,刑杀过甚,民众纠纷仰仗官府,墨家的基础便相对较弱。而墨家弟子在天下各方,不平之事,天涯海角,也不放过。

“还有人敢与墨家为难,真是不知死活了。”五鬼怒道。“墨家得罪各方,与墨家为难实属正常,张子,我有话想与你说说。”张社说着拉着张仪来到一旁,说道:“那日本想求你一件事情,可又不好意思开口,眼下墨家有难,我也不知何时再能与你相逢,索性就跟你说了。”张仪惊道:“墨家?谁敢为难墨家,可有需要兄弟之处?”张社摆手道:“墨家自己能摆平,小李穆日后若能入鬼谷门,由鬼谷大师精心调教,张社对兄长,感激不尽。”

“哦,我当什么事情呢,拜师啊,我觉得可行,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无牵无挂,云游四方,当个清闲散人,其实并不好,有个徒弟让他牵绊,让他不那么孤独,总是好的。下次有机会,我定然与师父言明,请他收李穆为徒,在安邑我若是无事,也可以教授他一些鬼谷门的心法,只是,穆儿与师父的缘分到哪里,就得看天意了。”张仪拍了拍张社的手,“无妨,成不成另说,试一试罢了。”

张社转身向众人拱手道:“众家兄弟,穆儿就全赖诸位照拂了,社永感大德,相逢无期,各自珍重。”张社满眼泪水与他们告别,回眸间,却听闻小李穆哇哇大哭,张社狠下心,便与屈鸠消失在暮夜中。

墨家,战国时期影响力极大的团体,其创始人墨翟,特立独行,为弱者发声,对抗强者,身体力行。所聚集的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教育目的,“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尤重艰苦实践,“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以裘褐为衣,以(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量腹而食,度身而衣,生活清苦。墨者可以为了自己信奉的目标,赴汤蹈刃,死不旋踵。墨家能成为当世显学,是有他的根基所在的,天下贫苦大众,需要墨家这样的侠义之士来帮他们伸张仗义。

神农大山中僻静之所,便是墨家总院的所在。张社和屈鸠轻车熟路,一路奔至神农大山,看着神农山的桃花林屏障赫然打开,不禁大惊失色,那可是墨家的最后一道防线,难不成,强敌已经拜山。

二人加快脚力,三两个纵跃,便穿过一片幽静竹林,来到墨家总院。绿意蒸腾,松柏森森,冷杉参天,兼之飞瀑流泉,碧水幽潭,好一处风景优美的所在。听到人声鼎沸,二人越过人群,便看到黑白素服的众多墨家弟子,严阵以待,二人急忙归位。

墨家巨子禽滑厘拱手上前,笑道:“各位朋友,天下兼爱,吾本一家,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墨家自觉行事光明磊落,打扰到诸位朋友的地方,还请各位朋友指个道。”

这时,人群中一人闪身向前,手持折扇拱手道:“在下乃是薛公门客—田充,水龙吟既然已经为墨家所得,可否拿了出来,让大家赏玩一番,毕竟,墨家乃江湖大帮,要了也是无用。”语言极尽嘲讽,让墨家弟子听得极是扎耳。

“足下便是月满星河田充,久仰大名,只是,阁下既然隐身门客,何处听说,水龙吟在墨家了?跑来与墨家为难。”禽滑厘依旧微笑着说道。田充的暗器手法在江湖中甚是出名,因此得了一个月满星河的绰号,暗之所发,躲无可躲,若流星映月。

“墨家又如何?与薛公三千门客相比,何足道哉。”话音未落,禽滑厘向前踏出一步,一股罡风便向田充击来。张社甚是吃惊,师伯上手便如此刚猛,这是要置田充于死地的节奏。一个门客便敢跟墨家钜子如此说话,传扬出去,此后墨家还如何在墨家立足。田充不敢硬接,可眼下既然出头,便是毫无退路,他使尽浑身气力,双掌前推,却没曾想顶了个空,自己倒是因为用力过猛,栽了个跟头,甚是难堪。

禽滑厘所出内劲,竟是虚招,看着来势汹汹,竟在中途收力,功力之纯,已达收放自如之境界。田充在众英雄面前被禽滑厘当场羞辱,甚是气愤难堪。在站定后,目光凶狠的看着禽滑厘,猛地突然发招,数枚暗器依次朝着不同方向发出,目标都是墨家弟子。

孰料墨家弟子皆眼疾手快,迅速出剑格挡,田充本想着给一个下马威,却是打错了算盘。看来,自己要出绝招了。他拱手向着禽滑厘说道:“墨家高手如云,田充佩服。”瞥眼看了看禽滑厘,背身向后,猛然回头,衣服中暗藏的飞刃齐齐飞出,大步流星凌空射来,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能做到此种手法,在暗器上的手法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万刃未到,禽滑厘便闻到一股恶毒的气息,眉头紧锁。正欲出掌,相里勤飞身而来,只见他使开八臂通灵,闪转腾挪间,接住了所有的飞刃。“师弟小心,兵器有毒。”禽滑厘出言提醒道。

“奸诈小人,恶毒,薛公仁义满天下,怎会有你如此恶毒的门客。”相里勤运起内劲,只听砰的一声,相里勤手中聚力,将毒气尽数凝聚掌中,将所有暗器齐齐掷出,手法及其怪异,飞刃竟是从不同方向奔向田充,此一招,称之为“满天花雨”。相里勤也是恼怒玩暗器这种奸诈小人,他曾经在实施任务时与敌打斗正酣时被暗器所伤,回来后狠下辛苦,是以在暗器上的造诣,在墨家五老中,最是精湛。吃一堑长一智,此刻看到田充如此作为,勾起往事,便要置他于死地。

禽滑厘忙出声喊道,“师弟莫要伤人性命。”

相里勤猛地狠踩地面,小石子高高飞起,却见他随手抄起,竟是以更快的力道,将石子都打了出去,方向位置丝毫不差,石子竟然在飞刃尚未到达田疆面前便将飞刃击碎,飞刃的碎片在田疆脸上划下几道口子,黑血自外渗出,田充在地上四处打滚,哀嚎不已。

旁边一人走了过来,飞起伸剑,从田充怀里将一瓶药粉挑了出来,田充急忙涂抹在脸上,“多谢家主,多谢家主。”面前之人,便是孟尝君最为依仗的门客—冯谖,手中赤月清渊剑,在田文门下,无人能当。

“暗器伤人,终究是害人害己。”相里勤冷冷说道。

如此高深的功力,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田充内心难平,恶狠狠地问道:“阁下武艺超群,在下佩服,但是墨家派遣众弟子前往巴蜀,难道不是为了太阳神剑与青冥宝剑,眼下巴蜀为秦所灭,青冥宝剑,必在墨家,江湖传言,双剑合并,水龙吟出,墨家武功已经独步天下,要那青冥宝剑有何用处,何不让江湖同道,参详参详?”

“青冥宝剑在不在墨家,与诸位无关,水龙吟为天下重器,墨家未曾所得,诸位若是来与墨家论一论江湖善恶,墨家欢迎,可若是血口喷人,墨家可就要发难了。”说话之人乃是邓陵子。禽滑厘,邓陵子,苦获,相里勤,孟胜,并称为墨家五老,在墨家地位尊崇,功力精深,乃是老墨子的嫡传弟子。

“墨家去蜀地,难不成,散步去了?”人群中一人讥讽道。“放肆。”禽滑厘也实在忍不住有人敢如此编排墨家,一个轻身纵跃,从人群中拎出一人,闪身回阵,竟是眨眼之间,众人一时之间无一人敢阻拦,鬼魅般的身法让墨家众弟子暗暗称奇。

“你墨家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在场众英雄,你杀的完吗?”手中之人倒是硬气,直愣愣地看着禽滑厘。禽滑厘大笑一声,“墨家对水龙吟毫无兴趣,江湖传言也可当真?真是笑话,哼。”说着一个飞踹,手中之人脸贴着地面直挺挺飞了出去,狼狈不堪。

“早就听闻墨家做事蛮横霸道,我行我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赵氏单字章,水龙吟与赵国兴亡有莫大关系,得罪了,请赐教。”赵章摆出临阵姿态,长剑还未出鞘,英风劲气,潇洒豪迈。

“便是赵雍儿子也来凑热闹,这个面子,老夫可是要给啊,不过,赵国兴亡寄托于一件虚无缥缈的事物之上,可笑,可笑。”禽滑厘也不示弱,摆弄胡须,临战姿态准备冲上。

“师父,赵章年轻,徒弟试试如何,若是徒弟落败,师父再上可好。”禽滑厘首徒屈鸠说道。

“也好,千万小心,赵章江湖中人称胡马北风,剑势若胡马驰骋,风驰电掣,剑招若北地寒风,凛冽刺骨。”禽滑厘叮嘱道,并在屈鸠边耳语几句。

“请。”赵章眼中杀气腾腾。此前赵国在攻打中山,被中山小国击败,墨家便有参与,赵章此时,憋着一肚子火。

二人抱拳行礼后,屈鸠立身挺剑,呈蹲伏姿态,却不出招,静等赵章出击。赵章见对方如此小视自己,给你机会抢先手,你不来,那就莫怪我无情了。

赵章跃剑向前,剑势凌厉,向屈鸠扑去。屈鸠已失先机,显然是想后发制人。眼见一道寒光已经近在咫尺,屈鸠眼疾手快,身手敏锐,一个侧滑步,绕袭在赵章身后,赵章微微一笑,回身防守,转眼间攻守移位,赵章也不慌张,见招拆招,瞬间二人拆解了数十招,赵章防守毫不费力,屈鸠场面上有点力不从心,整个墨家弟子都为屈鸠捏了一把汗。

倒是张社笑而不语,看出端倪,姜还是老的辣,禽滑厘估计在跟屈鸠说“小家伙年轻气盛,必想证明自己,示敌以虚,后发制人。”屈鸠毕竟老江湖,故意让赵章放松警惕,静等放手一击。果然,赵章在剑招间的连贯略微有点小瑕疵。

就在此刻,屈鸠突然抓住机会,收剑为掌,突然变招让赵章猝不及防,长剑一时之间无法收回,只能被迫掌力回守,形势急转直下,赵章惊出一身冷汗,急促之下,竟是被屈鸠抓住机会。突然人群中的门客出口提示道:“家主抛剑,与他对攻。”

赵章毕竟是高手,挡住屈鸠的凌厉掌法后,抛剑站定,正欲对攻。门客飞身而出,“家主败了,莫要纠缠。”与人交战却用门客提示,确实胜负已分,“家主临阵经验不足,未发挥全部实力,莫要气馁,我来帮家主应付。”赵章对来人颇为尊敬,竟是给来人回了个礼,看来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来人蒙面向前,步伐平平无奇,但是禽滑厘看出来,从其身上所散发的气度和威严,必是赵氏强手,但是能让赵章都相形见绌的赵氏族人,墨家还真是没听说过。

“屈鸠,你且退下,来人你不是对手,我且会会。”

禽滑厘推开屈鸠,大步向前,他精研武学已经五十载,在墨家乃是当之无愧的顶尖高手,尤其内力深厚,红光焕发,年纪虽大,但精气神十足,在武学中,唯有精气十足,身法才能连贯无阻,战斗才能持续昂扬。眼前这个蒙面人,步伐沉稳,呼吸匀称,内力充沛,虽看不清年纪,但修为甚高,身后的红色披风颇有王霸之气。

“前辈,请。”来人的红色披风在风中摇曳,并无任何兵刃,旋即握掌为拳,直挺挺向禽滑厘展开迅猛进攻,拳劲极为刚猛。禽滑厘不敢与来人硬碰硬,施展开无影身法边躲避边寻机反攻。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马虎不得,旁人看的胆战心惊,深怕如此刚猛的拳劲打死了禽滑厘。来人想通过快攻的方式迅速赢下,自然比武就极具观赏性。

禽滑厘运起卸字诀,来人每次拳劲来势汹汹,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不免急躁,就在众人都观赏地如此尽兴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蹦出一句,“此乃赵氏王族家传拳法—龙腾虎啸,龙虎之势搭配赵王雄姿,赵王威武。”此人竟是天下威名赫赫的赵武灵王赵雍。赵章得意洋洋,国君亲自出马,其他各国可有如此雄主。

此举让禽滑厘分了分神,禽滑厘往后撤步,赵雍紧紧跟上,拳劲将禽滑厘的白胡子都荡了开来。禽滑厘伸手握住赵雍粗大的拳头,一带一引,赵雍迅速向前扑去,赵雍何许人也,但见他单手撑地,忽而一个转身,用更为凌厉的腿法向禽滑厘进攻,禽滑厘被迫连连后退,赵雍一个飞身踢腿,向着禽滑厘的面门飞来,禽滑厘一个闪躲,却见禽滑厘身后的木柱被赵雍拦腰踢断,飞出的木屑竟将周遭的武林人士伤了许多,此刚猛雄浑之力,与赵氏族人的刚烈性格颇为贴合。

禽滑厘施展游龙身法,在赵雍身侧来回挪动,其身法的飘逸灵动让众人皆齐声喝彩,墨家上乘武学在禽滑厘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赵雍被这身法绕的心烦,大喝一声,猛然一个纵跃,岂料禽滑厘像是摸准了赵王的脉一样,竟是先一步纵跃,一个飞踢,竟是将赵雍生生压了下去,二人过招精彩纷呈,在场众人都被如此精彩的博弈所震惊。众人齐声惊呼,为赵雍捏一把汗。

赵雍落地迅速回身,从武器架上挑了一件匕首,匕首一般是刺客临敌使用,其难度在众兵器中最高,一般专门用来克制长兵器,其灵活度极高,若是身法过硬,拼刀时便会占尽优势,此刻赵雍选择了这个兵器,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邓陵子大叫一声,“我来会会赵国雄主。”说罢挺着吴钩迎了上去,赵雍一人力战墨家两大高手,传到江湖上,谁都会赵国刮目相看。而禽滑厘拱手退在一旁,只是眼睛盯着战局,却见赵雍纵身跃起,身上常服迅速脱落,浑身穿的像个胡人,及其轻巧,使用匕首来个下劈,邓陵子迅速闪开,可是没想到,赵雍突然出现在邓陵子身后,没等邓陵子回身,赵雍早已经闪开,邓陵子的精湛吴钩技艺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众人对赵雍飘忽不定的移形换位颇为震惊,匕首之难,便在于它的器短,但近身搏击效果无穷,若无精湛身法,长剑吴钩等长兵器必定处处进攻,匕首劣势就会非常明显。

眼下,赵雍已经贴身进攻邓陵子,胜败此刻便已见分晓。邓陵子躲闪不及,竟是被赵雍在腿上和胸口上连续划下两道伤口,一两招内击败,他实在不敢相信,此人是人吗,万念俱灰的邓陵子,走到一旁,眼睛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此人雄才大略,没想到武艺竟是如此高强,殊不知,为了此战,赵雍在宫里对赵氏家传武艺刻苦训练三年,精研自己最不擅长的匕首,甚至特地设下擂台,若能挑战成功赵王者,赏千金,终于在与高手的不断磨练中,赵雍终是练出了匕首,也正是在练习过程中,发现身体衣服好不来劲,匈奴人时常侵扰赵人边境,匈奴骑兵每逢秋收夏忙便掠边,让赵国苦不堪言,赵雍很早就有如此想法,便试穿了胡人衣服,与匕首甚是贴合,匕首功法不断进步,尤其是身法在胡服的加成下突飞猛进。此战与墨家对阵,便是展示自己身着胡服的灵动,也是一次尝试,赵雍心里酝酿一个想法,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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