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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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并不清楚末日教派和卡塞尔学院之间的恩怨情仇以及那些埋藏在历史中的过去。
事实上，他现在连卡塞尔学院在哪都不知道……
所以明泽前圣注定要对牛弹琴了，就像主不在乎一样，路明非也不在乎这个老头和坟墓里的祖宗是否把酒言欢过，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这些邪教徒和你有关么？”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旁边的龙尸：
“这怪物也是你的手下吗？”
“邪教徒？”明泽前圣短暂地愣了一下，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出现情绪波动了，对路明非竖起的中指视而不见：“他们是自然教派的……不过你这么叫也没错，他们祭祀通常需要大量的山羊血和人类眼珠……做的一些事确实不符合法律道德，违反了人伦……”
“自然教派？”
“是的，他们信奉自然，认为人类不应该杀生，更不能干涉自然，让天空的归天空，海洋的归海洋，高山的归高山……当然这些只是他们对外宣传的教义，实际上他们信仰的是巨人一族——北欧神话中，巨人一族就是人格化的自然之力……”
“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明泽前圣利落地摇头：“我对他们吃斋念佛的教义没什么好感，没谁能剥夺我吃肉的权利……”
他张开嘴，露出一口寒光闪烁的好牙：
“人吃肉，天经地义不是吗？”
“啊对对对……”
魁梧男人很应景地捧哏，狗腿子当得不赖，事实上，一开始明泽前圣出场的bgm，那清脆响亮的掌声也是他拍肿了狗掌……
路明非奇怪地瞥了一眼，魁梧男人收到信号似的，朝他挤眉弄眼，一脸骄傲。
这人是个傻子吧……
“我和自然教派是合作关系，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技术支持，帮他们修了一扇‘门’，这方面正是我们末日派擅长的……当然自然教派也有属于自己的技术，比如强行利用他人言灵以及在虚空中定位神国这两方面……”
“什么门？”
“你待会会知道的。”明泽前圣看着路明非，意味深长：“自然教派的成分十分复杂，里面有人，有混血种，有真正的龙类，甚至还有濒临灭绝的……神话种。”
路明非没有什么反应，尽管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讲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知识，很多名词还不太明白。
这小子控制情绪一直都有一手的。
“自然教派的历史又臭又长，我展开给你讲的话，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我想孩子你也不喜欢听那些埋在坟墓里暮气沉沉的故事。”
明泽前圣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看了眼三号楼，似乎某种令他在意的事情发生了，他便不再那么好为人师授业解惑。
毕竟路明非出现在这里是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见到这个孩子拥有屠龙的力量，他临时起意发出邀请罢了。
既然现在眼前的男孩表现出了潜在的敌意，那么无关紧要，放弃就行了。
路明非并非必需品。
“总而言之，自然教派一直在寻找巨人之国，经过全世界范围内一百多年的寻找，他们终于在东方的这座南方小城，在这里找到了连接现实和巨人之国的通道……”
明泽前圣失去了耐心，最后一次问道：
“路明非，巨人之国里面一定有着解决龙族的力量或者方法，和我一起进去吧……”
路明非再一次摇头。
连狗都知道撵兔子要吃骨头呢，老鬼子你这空口白字的，明显拿我当打手的邀约简直毫无诚意而且——
充满了傲慢啊！
他也确认了一件他一开始关心的事——
该砍死还是砍死呢？
现在有了答案，老头亲口承认的，他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技术支持……帮凶脸上还带着自谦矜持的骄傲劲呢。
不管你是为了何种目标，有着怎样的理念，就算是拯救世界，滥杀无辜都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啊！
路明非发出愤怒地犹如狮子般的怒吼，再一次拿起长刀，用力劈了下去！
寒光闪烁的刀面如同镜子，照出老人那张意外的脸，雨滴四溅，鲜血四溅，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点燃的黄金瞳挡在了路明非面前。
魁梧男人双手紧握长刀，血肉模糊，疼哭了：
“长老你赶紧跑吧，我肯定要死了，别忘了叫我老母去领保险……”
明泽前圣十分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杀心这么大？就算是个老好人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被人一次两次重复地想要用刀劈死，也是会有脾气的。
久违的愤怒感从明泽前圣的脸上呈现，他重重一挥手，那双淡金色的眸子也燃烧起来，吱呀一声，似乎虚空中的某扇门被打开了，他回头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走进门内，消失不见。
他愤怒地……逃掉了。
路明非有些愕然，眼睛见老头跑掉，魁梧男人连忙高举双手：
“好汉我投降！”
扑通一声，男人干脆利落地跪下，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条尼龙绳，自觉地把自己捆了起来，双手缠绕到双脚再到全身，熟练的像做了千百回似的。
“大哥帮忙打个结！”
魁梧男人趴在地上，中气十足地喊道，仿佛不是战败的俘虏，而是全胜而归的将军。
路明非被男人的做法弄的一愣一愣，下意识蹲下完成了捆绑的最后一步，打了个死结。
“你怎么……这么怂？”
魁梧男人贱兮兮的：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哥你才比天高心容四海，注定是条潜龙在渊的凤凰……”
什么乱七八糟的？
路明非浑身痒痒的，你别说，还挺舒坦。
“你叫什么？”
“我没叫啊？”
“我说你的名字。”路明非黑着脸。
“我叫芬格尔·冯·弗林斯，你可以叫我芬格尔。”
“话说好汉其实我是卡塞尔学院的，我是一名所有人都知道的卧底在末日派的间谍……”
“但大哥你别看我身材魁梧就先入为主觉得我是个坏人就打打杀杀，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花边新闻和墨西哥雪茄以及火辣的妞……”
哦，原来是个老色批。
路明非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