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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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时候，葵从她情绪低落的同桌切原口中得知，幸村又一次病发进医院了。

和二年级时那次一样，病魔来势汹汹且十分危急。

她看见切原眼睛通红湿哒哒的快滴出水来，递过纸巾，“放学我跟你们一起去看他吧。”

被他扭头躲过，胡乱拿袖子擦脸含糊应了一声。

似乎觉得在女生面前流眼泪很丢人，直到放学前他都没有再搭理葵。

病人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多人打扰，因此除了网球部的正选们，只有葵一同前行。

做主的真田看见她跟切原一起过来，眉头都没皱下，“走吧。”

倒是其他人和葵打了声招呼，只是大家心头都压着石头，没心思说笑。

快到病房前，葵停下脚步，“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会儿。”

她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站在拦有铁丝网的落地窗前，心绪不宁。

幸村的病只听他人说过，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信带着笑的幸村，无法想象他躺在病床上虚弱被病痛折磨的模样。

葵也有些不确定，现在的幸村会愿意被自己看到吗

是不是早有征兆感应，所以那天看电影时，才如此痛苦迷惘。

被命运所玩弄，在这绝对力量前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无助，她是，幸村也是。

只是幸村比当初的她更艰难，这一次他要赢过的还有死神。

死亡是什么

哭声，冰冷的泥土，坟墓前的白花，黑白定格的照片，无尽思恋与遗忘。

葵下意识抓紧了铁丝。

被走过来的柳生握住手腕，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手指，留下发白的深深勒痕。

他眼中藏着担心忧虑，不只是对幸村，也对她。

“进去吧，幸村在等你。”

幸村靠在床头，看起来精神不错，这让她松口气。

她和人接触很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对方。如果不是幸村主动伸出手，或许现在他们都只是同一部门的关系。

“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他依旧笑着，眉间却锁着阴云。

葵不去看他的脸，或许没人看，他就不用强颜欢笑了。

医院很人性地将房间布置许多蓝色与绿色，可依然冷清，冰冷得深入骨髓。

窗台空落落的，也是，没有人会在住院后马上有心情买植物装点。

葵从包里捧出一盆小小的仙人球，疣突顶端发散的白刺，一簇簇布满整个球体。这是从顶楼花园挑选后带来的，不需要费心照料。

“是明香姬呀，还是女孩子体贴，我正觉得房间里有些空荡呢。”幸村伸手接过放在腿上，拨弄小刺上的绒毛。

“关东大赛我会去看的，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她眼里闪着光像打翻散落了一地的宝石。

被这双眼睛注视到的时候，看见瞳孔里自己倒影的时候，会有种你就是她全世界的错觉。

听懂其中涵义幸村弯起眼睛，“拉钩吧，我们做个约定。”

葵用力勾住他的小指，“说到做到，你不许骗我。”

幸村忍不住内心叹息，这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

“不会食言的，”他也摇摇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