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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胜利的天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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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胜利的天枰(求订阅)

一切都发生在电闪火石之间,建虏士卒士气刚被钓上来,趁着换弹的空档就带头冲锋。

战车前五十步,上一轮进攻的巴牙喇兵的残肢断臂还在地上铺的满地都是,鲜血从他们的伤口流出,逐渐汇集在一起,一些还没有死透的建虏士卒躺在在地上呻吟,想要别人来救,心里充满了绝望。

后续的赶来的巴牙喇兵根本无视这些求救跟哀嚎声视,更是自己同伴的尸体,举着盾牌,踩在残残骸上面往前冲刺。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战车里突然听到一声大喊。

“放!”

噼里啪啦的鸟铳声又从战车上响了起来,一阵阵烟雾从战车上冒出。

在无差别的攻击下,最前面冲刺的牛录额真躲闪不及,弹丸从远处袭来,深深的嵌入大腿中,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力,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一旁的巴牙喇兵也都如此,在近距离攻击下,盾牌根本无用,很容易就被铅丸穿透,穿入到他们的身体中,有些忍着疼痛,扔下盾牌还要继续冲,他知道明军火枪装填时间比较久,只要接近战车才有机会突破。

只是令他们绝望的是,噼里啪啦的鸟铳声再次从对面响起,又是大股的硝烟喷射而出,并且比上次的还要密集。

原来按戚金早就明白建虏兵卒来势汹汹,看样子不冲破车营不罢休,他当即立断,让浙营三分之一的鸟铳手,共一千五百余人都前往前线。

五百人鸟铳手倚靠战车向外射击,战车射击孔太小,有些甚至趴在战车顶部射击。按照原本的训练,与剩余五百人按照三人一个小组,一人射击,两人装填,这样就可以保持半分钟一次的不间断发射。

相比之前二百人的火力,五百人的火力密度的威力提高了一个量级。

这次没有了盾牌的掩护,冲锋在前的巴牙喇兵只能希望自己的铠甲能给力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鸟铳的穿透力极强,在三十步内,哪怕巴牙喇兵的三重甲也很难抵挡。

一个个巴牙喇兵在鸟铳的射击声中被击中,身体冒出大团血雾,尖叫着被打翻在地,弹丸破开他们的甲胄,急速地在他们体内翻滚着,将他们的内脏搅成一坨稀烂。

还有一个低头看着自己被打的开膛的肚子,眼神中还透露出不敢相信,想要用手回填裸露在外的肠子,但还未等他下手,一个佛郎机炮弹呼啸而至,他的脑袋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被八两重的炮弹击碎,鲜血澎涌而出,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浙营的佛郎机炮终于也装填完毕了,五十多门佛郎机小炮齐射,在五十步范围内,八两中的炮弹更是冲锋巴牙喇兵的噩梦。

鸟铳跟佛郎机炮像一把锋利的镰刀,战车对面的巴牙喇兵还是披甲人都被割韭菜一般,轰然倒地。

一大片白色的烟雾在战车前冒起,就算寒风一阵接一阵,也不能立时将烟雾吹去。刺鼻的硝烟味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让战车中的浙营兵卒感到一阵阵恶心。

透过烟雾,可以看到建虏兵卒的众生百态。地上堆满尸体与受伤一时不死的披甲人和巴牙喇兵。

最后面的披甲人已经被打蒙了,他不知道为何明国的火力如此强大,怎么冲都冲不破。

有的人抱头乱窜,想找个地方遮掩一下,有的人则狂叫着冲来,不小心踩到了脚下满是污血的尸体,有些还未死透的士卒伸出手搭着他们的脚上,想要让他们救一下。

但已经胆寒的披甲人见满是污血的身体,更是心中恐惧,惊慌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往后爬去。

浙营的鸟铳还在射击,佛郎机炮也在不断的轰鸣,但敢于往前冲刺的建虏兵卒已经很少了,从顶着炮火推着盾车前进,到带头的两拨冲锋,已经让最前面的巴牙喇兵伤亡近七百人,五个牛录额真阵亡,后面跟随的披甲人不计其数。

这个数字足以让后面督战的甲喇额真郎革胆寒,一牛录百人披甲兵种,红白巴牙喇占到了一半,近七百人巴牙喇兵,这可是将近十四个牛录的精锐。

不仅他受不了,前锋一个侥幸活下来的牛录额真也受不了,他满身污血,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他的脚下猛磕道:

“参领大人,让我们往后撤吧,我们牛录的巴牙喇勇士只剩下十一人了,明军的火炮太猛烈了,根本扛不住。”

说着立马又有一个牛录额真也跑了过来跪倒在地,也要求暂停进攻,等待下一批盾车运来再进攻。

郎革见状一脚把他俩踹翻,随后让侍卫把二者都架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刀架在第一个求饶的牛录额真脖子上,猛的一划,鲜血顺着刀背流了出来,那个牛录额真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但话已说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抽搐而死。

“谁敢言退,这就是下场,敢退者死,攻入车阵者赏,你们选!”

郎革眼神冷冷的看着周边面露恐惧的牛录额真,仿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另一个被架着的牛录额真见郎革这般果决,当即慌忙喊到:

“我愿再带试试,拿不下来就取我首级,还请参领大人给我个机会。”

边说边猛磕头求饶,朗革看他如此就让侍卫把他松开。

“就给你个机会,攻不下来,就死在那里吧,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牛录额真如蒙大赦,连跑带爬往前线冲去,想要重整旗鼓,继续进攻。

现在不仅朗革收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甚至连莽古尔泰也是如此,他万万没想到明国中军与左军怎么这么难啃,左路已经投了两个甲喇了,怎么还是突破不了,中路也迟迟不见胜负,甚至土司兵越战越猛,只有右路有优势,已经开始突破了。

他见状就把最后两个甲喇投入进去向右路投入进去,希望向明军打一记重重的右勾拳,能彻底击穿明军。

只是现在的战场形势不仅他明白,对面的援辽总兵陈策也明白。

总兵陈策也看见自己中军土司兵跟右军浙营的阵线稳如泰山,左军阵线却被建虏不断突破已经往回收缩之势。

见此他也不做迟疑,当即要求副总兵童仲揆带上两千后备亲自前往左军,必要要稳住阵线,不要让建虏冲破,不然为时晚矣。

再派人嘱咐中军跟右翼浙营,让周敦吉等人的土司兵,跟戚金的浙营见势出击。

建虏不是想从他左翼来个右勾拳嘛,那他也如法炮制,也向建虏中路跟左翼来个右勾拳。

同时再让信使火速前往沈阳,让贺世贤等人火速出兵,率精兵渡浑河,配合他打一个大包围。

明军中路前线,长矛在前,弓弩在后,又有火炮不断轰炸,让进攻的建虏士卒极其头疼。

“刺!”

“杀!”

最前列的土司兵现在已经杀疯了,手中的白杆枪沾满了血渍,他也气喘吁吁,大口喘着气,想要的一丝喘息。

只是战场形势不容他停息片刻,只得勉强支撑,平端长枪,蓄势待发。对面的一个巴牙喇兵看他气喘吁吁,瞅准一个空档持盾向他冲来。

那个土司兵一声大喝,他两步外一个冲刺,手中的长枪朝他的盾牌刺去,但还是没有刺破,他当即扭转枪身,转刺为划,枪矛立马向左划过盾牌,往巴牙喇兵的手臂上刺去,巴牙喇兵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躲闪不及,手臂被枪矛上的铁环划伤,疼痛不已。

而又有一白杆枪从土司兵的身后冒出,当即突破了身上镶铁的棉甲与内中的锁子甲,深深地刺入那个巴牙喇兵的心口,第二排的几根长枪也是尽数刺在身上,一根长枪朝他的面颊刺来,一根刺在他的咽喉,还有一根长枪刺在他的胸口上。

这个巴牙喇兵被刺的丝毫动弹不得,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但已经没有力气使用了。眼睁睁地看着几根白杆枪刺在自己身体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白杆枪阵就像刺猬一般,还死战不退,奇怪的阵法,奇怪的武器,还有死战不退的士气,让前面的巴牙喇兵留下一千余人的伤亡。

这是他们以前作战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怎么会有如此难打的明军。

但现实就是如此,地上尸横遍野,让建虏兵卒不敢前进半分,甚至看着血淋淋的长矛,心中隐约开始恐惧。

前面的巴牙喇兵停滞不前不敢前进,后面的兵卒又被牛录额真下军令,必须往前冲,所以拥挤白杆枪阵前的建虏兵卒越来越多。

前面的不敢前进,后面又用力把他们往前推,看着血淋淋的长矛,有些恐惧的巴牙喇兵双臂倚靠在后面,大喊不要退了,但是于事无补。

就在这般奇怪的僵持之时,土司阵中突然响起一阵阵叫喊声。

“参将有令,全军向前,有进无退!”

“参将有令,全军向前,有进无退!”

原来早就按耐不住进攻欲望的周敦吉等人,在得到陈策的命令后,当即下令中军出击。

现在轮到明军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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