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开颅术、乌鸦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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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颅术:许多宗教普遍认为,大脑为人类灵魂所在,而在学者眼中,大脑是储存记忆和知识的载体,是集合了自我意识、时间意识、空间意识、方向感、情感、判断力、视觉、听觉、触觉、痛觉、感知等可以证明“我”真实存在,且真实活着的重要依据,只要失去其中几大要素,那么世界便不完整,人生将带有不可弥补的缺陷,当失去了所有要素,那便可以断定为所谓的“死亡”。
可以说,人类大脑本身,才是“真我”本身,而躯干不过是大脑用以操纵的血肉之躯,只要大脑存活,那么“真我”便不受影响。很难想象,如果某人的大脑经人动过手脚的话,那么他的世界将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会像先天性精神病人那样,出现种种怪异举动与幻想。
关于意识,事实上又涉及到哲学层面,真要剖析起来,将会变得十分复杂,且又注定难以理解,总而言之,支撑我们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是大脑本身,是真我本身,是它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来面貌,是它让我们学习知识,学会记忆,它是我们自己,但又仿佛不是,因为有时候,大脑并不受真我意识的掌控,它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它并不会经由我们同意,而令我们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
真我代表理智,可大脑本身有时候却是混乱的,这大概便是狂人之所以发狂不受控制的根本原由,这大概也是药物使人丧失自我的根源,冥冥中大脑内部仿佛居住着一个恶魔,它们总会在我们意志薄弱时出现,令我们犯下不可饶恕,且悔恨终生的罪行。除此之外,是否有人认真思考过,我们的大脑,正在试图欺骗“真我”?
它告诉我们,世界本是如此,一切都顺理成章,合理到能让我们欣然接受,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样的世界反倒虚假?我们看到的平和背面,是一望无际的灾难,即便大脑令我们感觉苦难早已过去,好日子即将到来,它让我们沉浸于胜利的喜悦,让我们永远不可见背后的可怕真相。
伟大的哲人曾说:“这个世界庞大且怪异,我们注定不可见其全貌,因此要永远保持怀疑,永远居安思危,永远拼搏奋斗,永远不知足。”
在那染血的石床之上,他们打开了天才的头颅,试图从中寻找到关于“不死魔药”的记忆。为了研制出毫无副作用的不死魔药,他们已然到达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在天才身上施以种种严厉刑法,试图逼迫他就范,说出关于不死魔药的秘密,他却始终一言不发,更是出言嘲笑他们犯下的罪恶。在密室内,他们窥探天才的大脑,并切割下一块用以储存记忆的脑组织,至于他们后来从中获取到了哪些有用的信息,便不得而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去向不明。
——在烦恼的时候,请放弃无用的思考,人生没有答案。
乌鸦斗篷:代表黑暗与死亡的瘟疫从亚哈德爆发,空气中弥漫着病毒的种子,遍地都是病患的哀嚎,在那个医学条件落后的年代,治愈病症常会使用一些古怪的毫无科学依据的方法,例如洗礼和驱魔,洗礼往往是对患者身体进行简单清洁,驱魔则是用放血、鞭打等难以想象的方式治疗。
在面对一些小型疾病时,清洁患者身体与使用鞭打刺激患者体内免疫力的方法的确能有些许效果,但在对待黑死病时,这些传统的治疗方法显然是无用的,通常还会增加死亡概率,尤其是黑死病那近乎诡异的传播方式,令无数被感染者猝不及防。那时鼠群泛滥,携带有黑死病毒的跳蚤在鼠群中滋生,并向人类传播,黑死病由此而生,奇怪的是感染黑死病的老鼠并未发病,只有人类感染这种病毒后会死亡。
那时人们对于信仰依然是虔诚的,尤其是教会人员,当时除了皇帝与亲王外,教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教皇甚至能与皇帝分庭抗礼。在对抗黑死病毒上,除了医生以外,教会人员一直是绝对的主力,但在这场瘟疫之中,教会派往亚哈德的人群有大半感染这种病毒并死去,当时所有人都对这种病毒束手无策,因此教会人员的主要职责还是安抚患者与民众,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令他们尽量能够安详的死去。
后来,教会人员从乌鸦身上找到灵感,他们发现在瘟疫中除了传播瘟疫的老鼠以外,乌鸦也显得比平时更加活跃,虽然乌鸦常被人们认为是“死神的信鸽”,但聪明的教会人员依然从这种令人憎恶的鸟类身上找到了可取之处,他们认为,乌鸦之所以不受病毒侵袭是因为它们有着长长的喙,这种鸟嘴可以阻隔瘟疫,于是,在这几近绝望的氛围之下,乌鸦服饰应运而生。话说回来,这大概是最早的医疗防护服了,那奇特的黑色喙状面具戴在人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教会人员还特意将乌鸦羽毛制成斗篷披在身上,尽量减少与空气的接触。
在与黑死病抗争的中后期,医护人员与教会人员依靠穿戴这种服装,在前线救治患者,那时的他们已经有意识的减少与患者接触,随身带着长长的乌木手杖,并不时用这根手杖对患者进行敲打,观察病情时,也常需要用手杖拨开患者的衣物。
不过,即便这种服装有效隔离了瘟疫,那怪异的造型还是令民众们反感,因为自那时起,多数平民便已对帝国与教会失去信心,且但凡有穿戴乌鸦斗篷的人员出现的地方,总会不约而同爆发出疫情,使人们不禁将这些医护人员视作死神,因为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不久后便会有人相继失去,镇上隆起一座座尸体堆砌的尸堆,大家开始厌恶他们,厌恶帝国和教会,这也不无道理,要知道在当时已有数千万人死于这种疾病,人们早已绝望,对教会无比失望。
那是黑暗的年代,黑死病是恶兆所带来的最可怕的恶魔,它无声无形,却带给人类如此悲惨的灾难。时至今日,仍能见到穿戴乌鸦斗篷的怪人走在街头,人们对这身服饰唯恐不及,只要见到这身装束,便难免令人回想起那段黑暗往事,然而,乌鸦服饰至今仍是教会的制式服装之一,这种装束仍有存在的必要性,不能因其可怕的外表便将它抛弃。
“老天,我再不愿相信教会,病痛带走了我的丈夫和儿子,这些人除了用手杖徒劳的敲打以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乌鸦斗篷曾出现在每个充斥着哀嚎的深夜,当月亮的光辉照在那长长的鸟喙状面具上,你是否又会对这些穿着怪异,因筋疲力竭而驼背,杵杖归乡的医护人员们报以斥责之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