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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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咒文的吟诵，奇异的变化发生在每个人的眼前。
铸成大剑的金属如同液体般在表面流动了起来，但却仍然没有脱离大剑的框架，牢牢地保持着大剑的形状，而老人身后的熔炉中，被佣兵队长投入其中的各种奇异金属，在没有外力的介入下，自动的悬浮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化为一团团流体，不断地变化成各种形状。
“看好了。”老人忽然大喝一声，一股无言的气势在身上涌动，甚至鼓动起了他身上的衣袍，随后便看到一团团流体一般的金属变换为一道道细线，化作奔流涌入了眼前的大剑中。
大剑的形态开始缓缓地发生改变。
佣兵队长此时心中的惊讶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印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古板守旧，又有些严肃认真的老人，他醉心于打造武器，但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锻造技术之外，他便和一般的寻常匠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而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都和普通占不着边了。
作为一个普通的佣兵，佣兵队长听不懂此刻老人所吟诵的语言，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就佣兵队长的理解，眼前老人的所作所为都和这个国家最神秘的存在没有丝毫区别。
名为巫师的存在。
陌寒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如果说此时的他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紧张的重点已经由担心老人的工作能否成功转移到了待会儿的成果究竟如何上了，毕竟在听到老人吟唱出灾魇前线的特殊语言的时候，陌寒就已经对老人产生了信任，此时他无比迫切的想知道，通过刚才的几个问答，自己的武器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者说，此刻他迫切的想知道，潜藏在他内心中的某个答案。
老人并没有让陌寒等太久。
在金属熔入大剑中的那一刻，整个铸造过程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而老人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过只是完成这接下来的部分罢了，只见老人停下了咒文的吟诵，举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铁锤，对着眼前的大剑轻轻地砸了下去。
叮！
铁锤击打剑身，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见被铁锤砸中的部分，原本流动如同液体的金属立刻快速的凝固起来，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敲击声，烟雾缭绕中，一把崭新的大剑悄然成型。
“试一下吧。”伴随着最后一声轻响，老人轻轻丢开了铁锤，将大剑推向了陌寒。
陌寒沉默着伸出手抓住了剑柄。
刚刚完成锻造的大剑入手时非但没有预料中的炽热感，反而尽是一阵刺骨的冰凉，好像握住的不是刚出炉的金属，而是一块万年坚冰一般。
而在最开始的刺骨寒冷之后，陌寒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剑柄的温度在飞速的上升，很快就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感觉，没有耐心去感受剑柄的详细变化，陌寒双手抓住剑柄，而后猛然将大剑举了起来。
这是一柄极长的武器。
大剑整体长度经过蒂斯测量达到了惊人的两米三四，甚至要比陌寒都要高出一小节。与原本宽大结实的剑身不同，焕然一新的大剑拥有着极为狭长的剑刃，原本两掌宽的骇人剑刃，如今整整削减了一半，看上去要苗条了许多，虽说看上去似乎削弱了不少的破甲性能，但剑刃上偶尔反射出来的森冷寒光，却依然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威力。
而除此之外，这把武器最为奇异的地方便是剑柄。
武器整体长度两米三四，而光剑柄部分就达到了64公分，哪怕是双手握住剑柄也仍然多出了大量的空间，但手感却出奇的好，陌寒有预感，如今的大剑挥舞起来，较之以前一定会好上许多。
“感觉如何？”老人笑眯眯的问道。
“还不错。”陌寒将大剑抗在肩上，大剑靠近剑柄的一部分没有开刃，这是为了方便使用者抓取。“就是重量，似乎变轻了一点？”
“正好相反，这把武器的重量还要提升了一点。“看着陌寒有些困惑的表情，老人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表情。”你想想，我加了这么多珍稀金属进去，怎么可能重量会不增反减呢？”
“那为什么我会感觉这把武器变轻了？”
“很神奇吧？”老人反问道。“只需要一点点的巫术知识，加上一点小小的咒语，配上各种性质奇异的金属，就能达成这样的效果，怎么样，很神奇，是吧？”
“停一下。”站在一旁一直负责旁听的佣兵队长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困惑了。“可以解释一下吗，父亲？你究竟是怎么学会...学会这一切的？”
“你也没有问过我，不是吗？”老人转头看向佣兵队长，后者微微偏转过了头。“小时候我曾经逼着你跟我学打铁，你说你不喜欢，怎么了，后悔了？”
佣兵队长却摇了摇头，“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不后悔就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老人点点头，转过头看向陌寒，接着自己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这种神奇的方法，被她称之为炼金术。”
“炼金术？”陌寒惊异于自己听到的词语。
“她？”南惊异于老人话语中的人。
“没错，是一个带着把长剑的女人，她救了我的命，还教了我很多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老师。”老人仔细的端详着陌寒手中的大剑，眼底尽是怀念的神色。“她的那把长剑，和你手中这把大剑的锻造工艺，一模一样。”
“那她的武器，有器魂吗？”陌寒好奇道。
“当然没有了。”老人不禁大笑道。“既然是流水化的产品，自然也不会诞生器魂，那不过是一把普通却又极其锋锐的武器罢了，不过啊，她也不常用武器，只是带着装饰而已，实在是暴殄天物。”
“意思是她带着长剑仅仅只是为了好看咯？”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老人笑着拍了拍手。“好了，不说这个了，想好给自己的新武器取什么名字了吗？”
“名字吗？”陌寒一怔。
“没想好的话，也不要着急，毕竟名字这东西啊，可是会伴随一生的。”老人意味深长的笑笑，接着说道：“可千万不要做连名字都丢掉的人啊。”
“好了，年轻人们，时候也不早了。”老人下了逐客令。“答应你的新衣服，今晚我还要再改进一下，明天会让人送过去的，今晚就先到这里了吧，打扰你们了。”
“父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佣兵队长赶紧插话道。
“那你待会儿就留下来好了。”老人再次露出了祥和的笑容。“现在，就先让客人们，都去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