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巨人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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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瑟斯摸着自己的狗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弗拉兹，又看了看林，又回头看了看弗拉兹。
“小弗，你居然这么有钱的吗？”
弗拉兹不好意思的轻轻点点头。
内瑟斯的嘴角歪到眼睛下边，可可爱爱的狗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弗老板，你需要贴身护卫吗？我可是很厉害的，而且收费很公道。”
弗拉兹敷衍的说道：“好说好说。”
林对内瑟斯说道：“我就是他的贴身护卫了。”
内瑟斯一把将毛茸茸的手勾到林的肩上说道：“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多多指教。”
林依然是颇有风度的看着前方，不回话。
在第三件物品起拍之前，有商会的工作人员穿过重重人群来到林的面前签下了一份协议，在拍卖会结束以后就可以过去交易，如果拒绝支付的话，那么就要面临天价违约金。
后续数件拍品都是些带有魔法效果的装备，质量层次不齐，但都没有弗拉兹可以看得上的，书里亚诺倒是拍下了一把不错的匕首，价格也合适。
场馆内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是能感觉得出时间已经过了许久，看来就快要入夜了，弗拉兹将二十枚特制的钱币交给林，让林去现在先一步将那提琴拿来。
“我上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跟着去护送一批魔法金属，最后两千欧拉八个人分。”内瑟斯羡慕的说道。
弗拉兹看着内瑟斯手里的巨斧，善意的说道：“好啦好啦，狗头哥你看我们今天相识一场也是有缘，等下有看中的武器，只要不过分，我也帮你出个价。”
内瑟斯这个时候倒是谦虚起来了，他说道：“嘿嘿，小弗，我可没那人类小姑娘那么可爱，你还是留着钱去追求那小姑娘吧。”
林去管理处办理手续的时候，又一件拍品被卖出，买下的依然是长得像乔纳森的男子。
他今天前前后后买了下不少武器装备，如果说要武装一只佣兵团，只需要去商业区的高端武器装备店就可以，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拍卖会买，除非商业区那些陈列在货架里的武器装备已经看不上了，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是要干什么呢？
弗拉兹突然想起来，没错了，这人既然长得和乔纳森相似，肯定也是跟他一伙的，乔纳森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复仇猎龙吗？难道他已经找到那条龙了。
“看来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面对弗拉兹自言自语的喃喃叨叨，内瑟斯好奇的问道：“小弗，你在说什么？”
弗拉兹还准备继续跟内瑟斯闲扯的时候，台上主持人这个时候卖力的大声喊道：“各位朋友们，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我们的压轴好物。”
话音刚落，弗拉兹和内瑟斯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看台上由专人送来一个华丽的玻璃小盒子，在小盒子里又是一个通体漆黑的瓶子。
“各位朋友们，眼下的这件，就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它来自极寒之地，是霜巨人的新鲜血液，获取非常难得。”
对于这件拍品，弗拉兹倒是有点意外，这霜巨人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无法战胜的，关键在于运输和物流上的难度太大了。
之前有提到艾泽尔世界连通的其他位面只有数十年前就开放的死界以及这几年才被发现的花园乐土，死界的入口在圣教国和艾隆德亚的国境线大海两侧，要过去其实不难，但是花园乐土的安全传送位置必须前往圣教国北面境外临近杨国的荒漠，路程首先就异常遥远，其次，要去极寒位面又必须在花园乐土找到适合传送的位置，不光是两个位面传送地的地理，时间，以及魔法节点能量变动有要求，更关键的问题在于，极寒位面根本不是人待的，如果单纯靠衣物食物来御寒，普通人可以坚持五分钟，要在极寒位面冒险，就必须要持续释放专门的御寒法术，而极寒位面虽然不像是艾泽尔长期被浓雾包裹，又因为到处都是结冰的晶体导致阳光反射充足，但是一旦进入一些地下洞穴或者光线难以覆盖的地方，一般的火把和油灯是完全无法使用的，这样又加重了法术消耗。如果是地表的话，也不断的有凌厉的寒风吹过。
内瑟斯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这玩意还能拿出来卖的，谁会要啊？”
弗拉兹对狗头解释道：“实际上，一些炼金术和魔法会用到这种材料，不过因为艾泽尔从没有出现过霜巨人，就算有书籍或者文献中有记载，别人也只会当做是一个传说。”
“小弗，我曾经听说过，那霜巨人高的能长到**米，在极寒位面来去自如，对那边的寒风和温度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们的皮肤坚硬的像冰一样，这种怪物，能杀掉他取到血液的，也不是一般人吧？”
弗拉兹笑了笑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就在极寒位面有一种金属，硬度虽然和我们用的家伙差不多，但是可以破开霜巨人的防御。”
“哦，挺合理的，常年遭受冰霜洗礼的金属就可以击败同样一个位面的巨人，那有那种武器就可以去狩猎冰巨人了。”
听到狗头这么说，弗拉兹又指正道：“那也不是，除了魔法抗性，皮肤坚硬，有一些霜巨人周身可以持续围绕这一种特殊的冰冻风暴，还可以凭空造出冰块。”
内瑟斯好奇的问道：“小弗，怎么感觉你见过霜巨人似的。”
“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有一次我差点就去极寒位面了，好在最后没去成，不然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狗头内瑟斯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哎哎，还是算了，虽然我身上毛发多，但我还是不抗冻，狩猎霜巨人这种事情，不适合我。”
随着台上锤声响起，这瓶因为当下获取途径困难，而极其稀缺的霜巨人血液开始以一千欧拉的价格起拍。
弗拉兹心想，曾经的乔纳森就是以炼金术闻名的冒险者，霜巨人的血液能做出什么好东西，他知道的肯定比自己要多。
一阵竞价以后，那瓶血液就被拍到了三千欧拉，到了这个价格时，其他人的底气明显弱了下来。而那酷似乔纳森的男子见到此时叫价弱了下来，于是出价三千五百欧拉。
果然是商家背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出价，反观丽法那小丫头，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意图，当然被抬价。
就在大家以为这瓶血液要被那男子拍走时，角落边一个从没发话的年轻声音传了过来。
“四千欧拉！”
弗拉兹看过去，那竞价的是个年轻人，估计也就和弗拉兹差不多年龄，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稚气，但眼神里激进又狂热，脑海里回顾了一遍，完全没有此人的印象，不过圣教国如此的庞大，人源又是何其多，弗拉兹靠点小聪明以及佣兵团之前的本金赚了一点钱，但是放眼整个国家，他的财产和国家里那些富商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是弗拉兹突然瞪圆了眼睛，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眼里，紧贴在年轻人身后，不断耳语给予那年轻人指示的，是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留着山羊胡须的男人。
这人鼻尖往上的部分虽然弗拉兹没有见过，但是那山羊胡须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在沼泽洞穴遗迹里，干扰阿列克德指挥官以及操纵双子姐妹的幕后主使么？
见那霜巨人血液已经拍到四千欧拉，弗拉兹又突然意识到，乔纳森自己本身就是商会成员之一，而这拍卖会的主办方也就是圣教国第一大商会，乔纳森自己拍自己的东西，其实就是拍着玩，别人买走了，过个手赚一笔，自己买走了，钱也是自己的，还可以玩点手段抵个扣税之类的，其实买不买这霜巨人血液，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须的，只有屠龙才是乔纳森这群人的主要目的。
但是自己又不甘心让那山羊胡子拍走东西，然后从视野里消失。
此时帮自己叫价的林先生去后台还没有回来，内瑟斯说来刚认识，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弗拉兹心想，反正林先生送来的眼镜帮自己改变了一部分容貌，不仔细辨认也不容易认出来，干脆自己叫价拍下得了。
这么一想着，弗拉兹立刻举手道：“五千欧拉！”
那山羊胡一眼望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弗拉兹，心中恐怕是不断的咒骂。山羊胡旁边的年轻人则在弗拉兹和自己身后的主使者不断切换着，仿佛在寻求答案。
在得到授意之后，那年轻人又喊道：“六千欧拉！”
弗拉兹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喊道：“八千欧拉！”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望向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巴纳吉和书里亚诺也忍不住回头看着弗拉兹，见巴纳吉望着自己，弗拉兹心里还有点一虚，将目光移至别处，生怕这个调查部的副部长会从蛛丝马迹之间察觉出什么。
那山羊胡子气得脸都歪了，袖子一甩便扬长而去，那年轻人则低着头跟着他飞速离开现场。
随着锤声响彻会场，弗拉兹心中一阵滴血，本次拍卖会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件没拿，一万欧拉不翼而飞。
他尴尬的拉着内瑟斯走到管理处，准备付钱把战利品拿走。
“小弗，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内瑟斯羞怯的说着，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
“没问题，我店里确实需要人，也没遇到合适的。”
“太好了，你的店在哪儿？”
弗拉兹一脸懊悔的说道：“商业街有个大力面包店，知道吗？”
“知道啊，有看到过，但是没去买过。”
“嗯，那家店就是我的。”
狗头点了点头，嘴里还嘟囔着：“原来卖面包，这么赚钱啊，我干嘛要当什么佣兵啊？”
走到剧场的幕后，这里有不少人正在签订文件办理手续取走战利品，弗拉兹和长得像乔纳森的男子打了个照面，那男子握手道：“这位朋友，恭喜你。”
弗拉兹也握手道：“也恭喜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那男子谦虚有礼的答道：“乔恩·托马斯”。
弗拉兹则随便捏造了一个名字，反正自己下次来，就不会再是这个身份了。
两人客套了两句之后便道别，乔恩身后跟着好几个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的家伙，各自领着刚买的武器装备离开了剧场。
再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丽法的声音在不断的哀求道。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这琴，让我弹一曲好吗？”
林面无表情的矗在原地，怀里则紧紧的抱着刚才拍来的古琴。
“别小气嘛，就让我看看。”
见到弗拉兹走了过来之后，林终于开口说道：“这古琴是我帮他拍下的，他才是真正的买家。”
丽法立刻蹦蹦跳跳来到弗拉兹面前，两只手直接扯住弗拉兹的袖子说道：“这位先生，这琴是你买的呀，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摸摸看，就一会儿。”
弗拉兹接过林先生的古琴，然后扯着丽法走到一旁拐角处没人的地方。
“给。”
毫不犹豫的塞给丽法，丽法接过来，拨弄了琴弦，仔细的观察着，确实，虽然没有特别的功效，但终究是一件魔法武器。
“你以前的琴去哪儿了？”
弗拉兹直接问到，他记得当初在安杜科森林第一次见到丽法的时候，她手里确实还有一把弦琴的，虽然也不是特别好的。
金发小姑娘一边抚摸着琴，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哎呀，回首都的路上已经深夜了，卫兵不肯放行，和他们打了一架，给弄坏了哦。”
弗拉兹心中一惊，敢和圣教国的卫兵打一架，虽然只是负责值守城门的，但终究也是正规军队啊。
丽法则突然一惊的说道：“诶？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有一把琴？”
弗拉兹笑了笑，他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脸上的五官如同幻影消逝般逐渐恢复到真实的模样。
丽法又惊又喜的说道：“诶，你，你不就是那个帕……帕里亚教士。”
弗拉兹立刻将食指放到嘴边说道：“嘘，这是个秘密，那只是我另外一个身份。”
丽法的眉眼瞬时笑成了两道月牙，她说道：“嘿嘿，行，帮你保密，作为让我摸摸这琴的回报。”
弗拉兹也笑了笑说道：“这把琴送给你吧。”
丽法立刻呆住了，她道：“啊？为什么？你花那么多钱买的，你自己不要吗？”
弗拉兹解释道：“其实那天早上在药水店我就遇到你了，只是你没认出我来。”
“对对，我有印象。”
“其实我并不会弹奏乐器，我看得出你现在很需要这个，所以就花点钱帮你拍下来了。”
“帕里亚教士，你太讲义气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丽法拍着弗拉兹的肩头说道：“放心，过几天我回趟家，把钱给你。”
弗拉兹客气的说道：“不用了，既然是朋友，就送给你好了。”
丽法又说道：“也行，回头我看家里有什么你用得上的，我找一件好东西送给你，礼尚往来。”
“客气了客气了，不必了不必了。”
“应该的应该的。”
又寒暄了几句，丽法道别了弗拉兹，又说下次有机会再见，自己会给他准备礼物。
弗拉兹心里一阵苦笑，自己都没有留联系方式的，哪有下次呀。
只看到金发小姑娘拿着琴，蹦蹦跳跳的走了。
弗拉兹重新将眼镜戴好，然后回到林和内瑟斯的身边，林问道：“送了？”
弗拉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林又问道：“她高兴吗？”
弗拉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内瑟斯在林的耳边悄声说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失落。”
林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