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尘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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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社奉行的帮助下，枫原万叶和江暮在甘金岛登上了一艘小船，往清籁岛的方向航行。
随着愈往海域深处去，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愈发阴暗。
大雾笼罩着四周。
透过迷雾能看见远方清籁岛的轮廓，空中卷起的紫黑色云雾笼罩着天云峠，只是看着都觉得妖异。
“万叶，你见过会说话的小动物吗？”江暮坐在船的一侧，另一侧的枫原万叶正在划船。
“没有。”枫原万叶回道。
“我知道清籁岛的浅籁神社里，有一只会说话的猫。”江暮后躺，挪了挪身子，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会说话的猫吗？生命还真是神奇啊。”枫原万叶感慨了一下。
“你这次来清籁岛，就是为了见见那只猫吗？”他又问。
“算是吧，顺带着我还打算帮帮它打理打理浅籁神社，争取多多吸引其他人来玩儿。”江暮双眼微眯。
“那是一只忍受了数百年孤独的可怜小猫啊，谁能忍心这么看着它忍受孤寂呢。”他喃喃道，声音很小，但枫原万叶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
数百年的孤独吗？还真是让人不愿代入的经历。
……
清籁岛。
“芜湖！到了！”江暮从船上跳了下来。
他们此刻位于清籁岛的西北角。
天空是紫黑色的，不黑暗，但很阴沉。
能看到天云峠周围的云层里一直有雷光闪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萧条之感。
难怪没人爱来这里，即使这里的环境称得上优美。
“走吧万叶，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一艘沉船。”江暮和枫原万叶沿着海岸前进。
“要听一个故事吗？”江暮问。
“好啊。”枫原万叶欣然接受。
“这个故事可有点儿长……”
“数百年前，清籁岛的环境还不像现在这样萧条，这里的小渔村中尚有人居住。”
一个名叫浅籁响的幼稚巫女，从小渔村来到了鸣神大社，她并不天资聪慧，也不曾褪去孩童的天性，初来乍到的她难以适应外面的生活。
好在，鸣神大社的神子狐狸大人狐斋宫很关照她，浅籁响这才在神社中开心的成长。
在这段时光里，浅籁响认识了影向的天狗大人，惟神晴之介，御舆家的养子长正，还有那个让她挂念一生的呆瓜昆布丸。
雾切高岭年轻之时曾和影向天狗比试，二人赌成了平手，他赢了天狗的弓，同时也被天狗收为仆从小姓，取了“昆布丸”这么个外号。
昆布丸曾和天狗学习弓法，在年纪大了后又被天狗打发到了幕府门下。
跟随将军的岁月里，昆布丸武艺多有精进，也在这段时间结识了很多友人与仇敌。
昆布丸是在这段时间里邂逅的浅籁响，两人互相生了情愫。
这两个人的年龄相差很大，浅籁响叫昆布丸大叔。
昆布丸那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和浅籁响这个女生待在一起。
即使是后来昆布丸成了旗本，迎娶了武士之后为妻子，也经常打着各种借口去找浅籁，拉着她到海滩上玩。
浅籁响自然知道他已经娶亲，想赶他走却又总是舍不得。
在这段时间里，也许因为是无聊，也许只是为了多和浅籁接触，昆布丸将自己的箭术教授给了浅籁响。
不久后，深渊来袭，昆布丸即将跟随将军去对抗污秽，他和浅籁打了一个赌。
“这次与你赌上一把，如何？嗯就以这把弓为赌注吧。”
“我要将这把天下最好的弓为赌注，赌我能活着回到这里……”
灾厄自远海席卷而来，昆布丸提起将军御赐他的铭刀【雾切】，走向了深渊。
当污秽被清除，大地重归平静的时候，那个嗜赌如命的剑豪并没有出现。
没人知道浅籁有多难过。
污秽将昆布丸变成了凶兽，被由他教授箭术的浅籁响，拿着他留下作为赌注的弓亲手射杀。
即使在那一刻，凶兽认出了浅籁的模样，眼中流露出希冀。
那时候浅籁响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狐斋宫大人为她算的卦：
【你所思恋之人，将有幸成为你永恒的回忆。】
她以他们的弓与矢拯救他，成全注定走向失去的约定。
她以他们的弓与矢射灭邪魔，驱除痴妄与无谓的执着。
“请来见我，嗜赌如命的呆瓜。”
“这次不要再迷路了，昆布丸。”
黑夜淹没了一切，二人的因缘彻底失落了。
两人都成了彼此永恒的回忆。
“后来浅籁响离开了鸣神大社，意外结识了这艘沉船曾经的主人。”
“有着‘不死之鬼’称呼的赤穗百目鬼左卫门。”
江暮摸了摸眼前这艘腐烂的沉船。
“赤穗百目鬼和当年的昆布丸很像，浅籁响曾经失去了昆布丸，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百目鬼。”
“她选择了背叛将军与幕府为敌，之后不知所踪。”
“而那只会说话的猫就是浅籁养的，在神社中等了浅籁响几百年。”
“我们走吧万叶，去浅籁神社。”江暮没有选择到清籁丸内看看。
“好。”枫原万叶点点头，没有问江暮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一段故事。
“唔……”江暮又伸了个懒腰。
“万叶，你说我要是跟绫华表白她会不会同意？”江暮脸也红心也跳的突然发问。
“嗯…嗯？”枫原万叶愣住了。
这是我不付费就能听的内容吗？
不久前在他心底扎根的想法在这一刻发芽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那么生气，是因为和神里小姐的约会被打扰了？”平时总是波澜不惊的枫红色眼眸内多了份八卦的火焰。
江暮嘴角一抽，那晚可能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是。”江暮红着脸点头。
该死，我脸红个泡泡茶壶？
“那么，你是打算在庆功宴上和神里小姐表白？”枫原万叶又问。
“嗯？这很明显吗？”江暮一愣。
“嗯，你应该打算回璃月了吧，所以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拉着我来清籁岛，这么一想还是很容易猜的。”枫原万叶微微一笑。
“……所以，你觉得她会同意吗？”江暮又将问题拉了回去，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紧张了。
“我觉得啊……”枫原万叶故意把声音拉长。
真是的，谁能拒绝好朋友的八卦呢？
“嗯…我觉得吧……”
江暮心跳都快停了。
“嗯，我觉得她会同意。”枫原万叶看着江暮逐渐难看的脸色，没有再继续逗他。
“为，为什么？”江暮听到枫原万叶的话乐疯了。
“这个很好猜的啊，她看你的时候眼里有光。”枫原万叶回想起那天晚上在白狐之野遇到两人的情景。
“嗯？速速细细道来……”
……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浅籁神社。
此刻的神社中，没有塞钱箱，没有绘马架，也没有寝子的石像，天边也没有那只云中的猫。
有的只是很多只守着枯萎的樱花树，在这度过无聊时光的小猫。
“汝等是何人？”寝子看到了直冲它走来的江暮和枫原万叶问。
“你好啊寝子大人，我们是来神社参观的人。”江暮和它打了声招呼。
“汝怎么知道奴家的名字？”寝子惊了。
“呃呃呃，听说的，毕竟像您这样会说话的猫全提瓦特可能也只有您自己了。”江暮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样，汝等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到来的人类。”寝子很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寝子大人，你想让更多的人来神社吗？”江暮的声音充满诱惑性。
“汝有办法让更多人来神社拜访吗？”
“那真是太好了，等神社拜访的人多了，阿响一定就会回来了吧！”
听到“阿响”二字，江暮和枫原万叶眼神都有点复杂。
也不知怎的，原本还打算问问寝子关于浅籁响的事情的江暮，突然不想问了。
他转过身看了看这里的小猫们，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说来它们中还有一只叫做昆布丸呢。
“万叶，把东西拿出来吧”
枫原万叶摸出了一个塞钱箱，一个绘马架，还有一口锅。
锅里装着的是请教了木南杏奈的“活力喵饭”。
“寝子大人，有了这两样东西神社就会来人了。”
“还有，这锅里是我给小猫们准备的吃的。”
“喵？”
“汝真是个好人，奴家很感谢你。”
江暮笑了笑，把塞钱箱放在了神龛前，然后又将绘马架放到了神社东部。
枫原万叶则是抱着口锅给小猫们喂饭。
这些事做完以后，两人又开始帮忙打扫神社的卫生，费了相当一番功夫。
他们的行为属实是把寝子感动到了，寝子表示非常感谢，并且坚信等阿响回来后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暮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它好。
浅籁响给了它不知尽头在哪儿的生命，让它在这等了百年，这究竟是幸运还是诅咒？
江暮和枫原万叶在这儿多待了会儿，看得出来很久没人来过了，寝子的话很多，把这里每只小猫这几天做了些什么都说了一遍。
二人一看太阳都下山了，晚上返回说不定有什么风险，索性在这儿住了一晚，等第二天一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