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要求出国的云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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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到姑苏的途中，陈墨只有一半时间在想他接下来的行程。剩下的大半，倒是放在了云书涵的话上。
前世里，他没接触过云书涵的外公，只是偶尔听陈随汉说对方是个为人严厉，也很有本事的人。
但无论如何，当年云书涵和云欣一同出国之后，陈墨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去了解女孩的外公，所以眼下即便是听了少女的话，他也毫无所得。
唯独当年云书涵没跟他提起过外公来南通这件事，让陈墨有点奇怪。
要知道，进大学以后，为了让陈墨尽快振作，少女经常跟他分享家中的事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只要是稍稍有意思，值得一提的事，她绝对不会瞒着陈墨。
像自家外公突然回国这种事，云书涵怎么也该会和他说到才对。
所以说，当年小云为什么没有提到她的外公？
难道和她出国有什么关系吗？
走下大巴车的时候，陈墨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当然，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法持久，因为他还得问路坐公交车，先去中茵皇冠办理入住。
忙活到傍晚，把房间的事情处理完，陈墨带上手机和背包，一个人悠哉游哉出了酒店，闲逛起来。
对于曾经到姑苏读过大学，后来还经常往返于姑苏和沪上两地的他来说，这里虽然不是家乡，但也算是第二个家。
就像先前和云书涵说的那样，他坐着公交车，一路就晃荡到了干将路上的苏大门前。
眼下正是下班时分，校门口车水马龙，大学生们谈笑着进出，也没人在意他一个背着包，站在大门前的人。
“上次错过了你，这次不会了。”看了一阵大门旁边的字，陈墨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准备往下一个目的地，也就是山塘街去。
现在看那么久干嘛呢？以后他还有的是机会看呢。
……
陈墨在夜色中往山塘街去的时候，云书涵与云欣母女两人正同云和豫一起在饭店里坐着。
眼下饭菜刚刚上桌，云和豫似乎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把气氛弄的太紧张，就只是看着一旁电视上放的新闻节目。
反倒是云欣，望着自家父亲欲言又止了许久，刚想说话，却突然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云欣眸中的犹豫之色一闪而过。
抬头看了眼云和豫，她咬了咬牙，发出声来，“爸，我有点事情，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云和豫没在意，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随意。
云欣暗暗松了口气，又看了眼一旁乖巧坐着的自家女儿，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等到她终于走出包厢，云和豫才像是解封了的石像一样，缓缓动了下身体，看向了自家孙女。
“嗯……爷爷？”注意到云和豫的目光，少女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在女孩的印象中，自家爷爷虽然严厉，但相对来说慈爱反而更多些。
这其中当然有隔代亲的缘故，可也有其它因素掺杂在里面。
比如虽然云欣和楚天南离婚时云书涵还小，但她也隐约记得，当年自家外公似乎在里面扮演了比较重要的角色。
在那之后，云和豫似乎是觉得心有亏欠，所以也就连带着对于女儿和孙女有所补偿和宽纵，只是不让她们接触楚天南而已。
“书涵，高考结束了这么多天，照理说外公应该直接等成绩出来……”云和豫叹了口气，“但老实说，我还是有点忍不住了。”
“成绩的事情啊……”云书涵反应了过来，“外公不用太担心啊？211应该是能到的。985的话，嗯……只能说是有点机会吧？”
“外公担心的就是这个。”云和豫只是摇头，“你要知道，眼下国内对于海归的认可度很高，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在国内读个一两年书，然后再转出去上一所更好的大学呢？”
“外公，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绝对吧？”少女有些不满，但云和豫毕竟是她的外公，也不能直接反驳，“国内的学校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而且妈妈也在国内，我还想陪陪她呢！”
“只是提一提，具体情况还要看小云你自己。”云和豫轻轻摇了摇头，“要是你最后只能进末流211的话，外公到宁愿花钱把你送到国外去。”
“外公！”眼看云和豫话里的意思明显坚定了不少，女孩着实有些急了起来。
“好了，不说了。”云和豫摆了摆手，“先吃东西吧，你妈妈应该也快打完电话回来了。”
说完，他隐晦地叹了口气。
且不说孙女对于出国的抗拒，以他对云欣的了解，刚刚那样欲言又止，又咬着牙鼓起勇气跟自己说话，也就是碰到和楚天南相关的事情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说到底，当年强要把云欣和楚天南拆开的决定是好是坏，云和豫自己也看不清。
唯独有了选择，就不能左右摇摆，首鼠两端。
除非，他真的错了。
想到这里，云和豫看向了大门，仿佛自己的目光能透过大门看到外面的云欣一般。
而包厢外的走廊里，云欣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许久的犹豫后，才接通在一直攥在手里的电话。
“喂……”对面传来一个嘶哑中难掩疲惫的声音。
“楚天南。”云欣念出了对面的名字，停顿了许久，才平静地接了下去，“你……找我干什么？”
“跟你我无关，跟阿芷有关。”对面的话简单直接，“高考考完，她在家呆了几天以后，就想着要回姑苏看看。”
“姑苏？”云欣愣了一下，“你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
“我知道，可是阿芷这个性格，你觉得她真要下定了主意，我能拦得住她？”对面反问了一句，话语里满是无奈，“而且我这里事情很多，这次打电话给你，也是希望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姑苏，尽量帮忙照看一下阿芷。“
“我……我想想。”云欣咬了咬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