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意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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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乔拍了拍三七。
“刚才的信息，你都记住了吗？”
“嗯。不过，弥诺陶洛斯之宫是什么？”三七困惑。
“浮夸的名字罢了。你往里走，我会在路上告诉你的。”乔小乔在他身后说到。
三七抬脚进入屏幕。屏幕后竟是一条弯曲的封闭通道，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做的，泛着暗灰色的幽幽冷光。
三七转头欲寻乔小乔，却只看见了乔小乔的全息影像，有点发白和模糊，成了着灰暗通道里唯一的光源。
“弥诺陶洛斯之宫，就是只有参赛者才能进入的迷宫。”乔小乔的影像说。
“别担心，参赛者需要携带一名引领者，只不过引领者只能以全息方式陪伴，我的影像是实时的。”
“对于活命赛——就是你要打的制动赛来说，有没有引领者都不要紧，参赛者原路进、原路出即可。”
“但是对于搏命赛来说，迷宫也成了决斗区的一部分。只有赢家才能在引领者的引领下顺利返回，输家……会消失在这个迷宫中。”
“输家会永远困在这里吗？”三七发问。
“我也不知道，只有甲级赛事才可能出现搏命赛，这种情况很少。我觉得可能就是死了，被处理了吧。说的那么玄乎。”
“好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说是迷宫，但是并没有分岔路。
乔小乔的全息影像伸出手指，在墙壁上划过，竟然留下一道淡淡的微光。
“看到没，这就是引领者的作用，我会告诉你，该从哪条路出来。”
“好了，现在听我说赛事规则。你是最初级的参赛者，匹配到的基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个人参赛者，一般是比较低级的义体人。要么，是公司派出来打积分战、顺便搞搞算法训练的低级仿生人。这两种我都修过，一般磨损比较厉害，有些组件不太听使唤。”
“你只要毁掉他们的组件、义体或者压制住对手，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10秒以上，就会被判赢。”
“丁级赛事，一场100分。”
“那我要是输了呢？”三七忍不住问。
乔小乔的影像闪动了一下，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不真实了：
“输了啊……那你不仅得不到积分，很可能还得残废着出来。你最好给我爱护着点你自己。要是你残的太厉害，我可不会来领你。”
话音刚落，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与其说那是门，不如说是一道光幕。但是那些光很冷很冷，好像无法传播，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只有轮到你入场时，才会出现入场门。进去吧。”
三七踟蹰了一下。
“你害怕吗？不会死的。”
“不。但里面是什么？”
乔小乔轻轻笑了一下。
“对未知的恐惧啊……呵呵，这是人才有的弱点。我越来越不明白那些人把你造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你拥有反击的力量，却又让你心存恐惧。”
你的创造者，如果想要一个人，何必创造你？如果想要一个机器，何必创造你？
“去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好好运用你的能力。”
三七最后看了一眼乔小乔冷冰冰的、时刻刷新闪烁着的全息影像，转头踏进了光幕。
决斗区。
这个决斗区呈多边形，非常明亮。光源的方向未知。三七转头看时，身后的光幕已经和周围的高墙融入一体，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而这片区域似乎没有顶，天幕也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出高度。
不远处，几乎同时和三七从光幕里走出来的一个人，身形逐渐清晰了。
“纯机械。你赚了。”
三七耳边响起乔小乔的声音。
“你还在？”
“引领者和参赛者可以保持联系，我能看见你。”
“这是个R7系的机器人，非常初级，仿生外观都懒得做。它最核心的组件是踝关节的爆冲件，速度很快，快到会重影。”
就好像要印证乔小乔的话似的，这个R7机器人开始快速地绕场奔跑起来。
在他刚开始奔跑时，三七就迅速占据了决斗区中心的位置，以免被冲撞。
“看得见他在哪儿吗？转的我脑袋疼。”乔小乔的声音传来。
三七却抬起了头。
“我听得见——他的爆冲件在工作。”
三七的眼中只有蒙蒙的天幕。但是他极强的听觉就像雷达，死死地锁定了机器人运作得快要起火的爆冲关节。
“你现在能怎么做？你能让爆冲件短路吗？”乔小乔问。
三七微微眯起了眼睛——或许是跟乔小乔学的。
“我觉得——暂时还用不着。”
还没等乔小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三七突然飞身向前，径直扑向还空空如也的区域。
R7机器人没想到三七会预判他的位置，被直接撞到了地上。安装有爆冲件的踝关节和双脚一起离开了地面，但仍然带着极高的惯性速度。
再加上之前绕圈跑施的向心力，双腿直接向一侧狠狠甩去，机器人的胯骨处发出了明显的断裂声。
三七抱着对手的肩膀狠狠撞在地上，与此同时趁势向下一压，机器人上半身正面朝地，“嘣”的一声，想必和双腿的骨骼连接彻底断了。
场地内响起毫无意义的倒计时声音，冷冷的：
“R7-L305倒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二十一胜。累计积分：100分。”
乔小乔的声音此时在三七耳边响了起来：“你还挺能打，光用蛮力也能干掉一个R7啊，还毁的挺彻底，希望这个R7不会转到我手里来修。”
系统声音又问：“是否守擂？”
“守擂的话，对手经验可能比你丰富。但积分翻倍。怎么样，还能打吗？”
三七点点头，大声说：“守擂。”
系统屏幕熄灭，四周的高墙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
光芒再次减弱时，眼前出现了新的参赛者。
这次，是一个义体人。最显眼的位置要属他的手臂，一个足足有他双肩宽度那么粗，明显装载了大火力的射弹发射系统。另一条手臂，又细又长，关节很多，像根铁链似的十分灵活。
这对比强烈的一双手臂，让他看起来像个招潮蟹，有点吓人，但又有点好笑。
“md，活命赛还能带这种火力的副武器系统吗？上没上膛啊……看起来至少是个千分以上的，资深丁级或者普通丙级参赛者。三七，以防万一，你先卸了他粗的那条手臂。”
三七小声说：“他……他好像没联网。”
“啊？”
“我说他没联网，我找不到他的组件位置……”
靠，怎么忘了这一点！乔小乔有点焦躁，看来这一局三七形势不妙：“副武器系统是可以断网使用的啊！……那……要不你就先去拆另一条手臂吧。可是，我觉得那只会更难。”
确实，对手已经挥舞着双臂逼近了三七。尤其是那根铁链般的细手臂，大臂、小臂、带着五根手指毫无规律地朝着各种方向挥舞。字面诠释“张牙舞爪”。
这种灵活的手臂，就是专门用来拆东西的。
三七如果向左闪，就会落到细手臂的“银网”之中，搞不好哪个部位就迅速被拆了。
如果向右闪，正好在粗手臂的“铁拳”之下，不管他的副武器系统有没有上膛，三七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他第一拳。
况且，上一局也不是靠黑进神经的特殊能力赢的，还不知道关键时刻，那种力量能不能救命呢。
眼看“招潮蟹”离三七越来越近，乔小乔皱起了眉头。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