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皇家的钱我贪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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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举行到很晚才结束,楚萧从保和殿出来的时候月亮都已经是满月了。
跟着其他的考生往外走,殿试结束后会有礼部的官员带领考生们去顺天府的驿馆住上几天。
该给官职的给官职,等到最后没捞到官职的由吏部送回原籍,接着等各地空出缺来再由吏部分配走马上任。
亏了啊。
这是把自己用很便宜的价格,就卖给太子他们家了啊。
楚萧想了一晚上,到现在也没想通皇帝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弄得自己稀里糊涂就成太子党了,而且让别人看来还是自己上赶着的那种。
天可怜见,我分明是被强迫的好不好。
到底是皇帝,这帝王心术玩的自己连看都没看懂。
上当了。
朝廷里面无好人啊。
“状元公请留步。”
正走着,楚萧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褚成仁的声音。
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楚萧不情不愿的回过头道:“褚厂督,还有什么事啊。”
闻言,褚成仁没急着开口,而是上下打量着楚萧。
好儿子。
萧儿是本次恩科大典的状元老爷。
一个老太监的儿子,却能够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
这样也好。
自己在地狱一般的阴影里苦熬,萧儿却能够走在那登天的阶梯上。
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好大儿在接受万人敬仰。
回到现实,看着楚萧那种古怪的眼神,褚成仁立刻回过神来拱手道:“状元公,本官是奉旨来给您送宅子的。”
送宅子?
闻言,楚萧一拍额头,朱棣是说过给他安排个宅子,他差点给忘了。
这时,褚成仁也是连忙说道:“状元府就定在城外的庄子上了,从明个起那里就要改叫楚家庄子。”
“这里是地契和房契您收好,虽说现在只有庄子最里面的状元府是您的财产,不过好在四周围都是朝廷罚没的田产,庄户也都是向朝廷交税的佃户。”
“以状元公这样的才华,朝廷日后肯定会对您大家封赏,田产和庄户那还不迟早是您的,估计要不了几年您也就成楚家庄子的主家了。”
对于要给楚萧的宅子,褚成仁为自己这个儿子可是操碎了心。
皇帝说了要给个宅子,又没说指定要什么地方。
那干脆就给自家儿子挑个最好的。
那里原本叫李家庄子,是曾经的曹国公李景隆的产业。
原本李景隆在靖难之役后官拜太子太师,只要不搞事那绝对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可他偏偏不安心,结果在永乐二年被人连翻弹劾最终被夺了产业和爵位,据说皇帝是要把他圈禁至死。
可这么好的产业,摆在那也是浪费啊。
多好的宅子啊。
干脆就送给萧儿,反正这是皇帝下令给的。
不出意外的话,都时候再过几年自家儿子就能拥有一大片田产和一群忠心的庄户。
闻言,楚萧也是一阵错愕。
他没想到这褚成仁竟然如此用心,估计是另有所图。
“那就请厂督和陛下说,楚萧谢过陛下的厚爱了。”
“哪里哪里。”
“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府里的应用之物在两个时辰前也都已经送了过去。”
“本官还奉太子命,特意让人连夜去各家府邸买了一些丫鬟仆役,虽说一开始可能用的不顺手,但过几天估计就能习惯。”
说着话,褚成仁又让礼部的官员去送送楚萧。
今晚陛下钦点的状元公么,这样的身份和他多亲近两句别人不会看出什么。
待楚萧离去,褚成仁的眼睛微微眯起。
萧儿进入官场了,那自己这个当爹的以后可就不能再这么不求上进了。
不然的话,以后怎么保住这个儿子。
东厂必须要尽快发展起来,至少要能发展到和北镇抚司对抗的程度。
萧儿如今已经成了太子党,但赵王可是个二爷党。
迟早有一天,萧儿会对上北镇抚司。
褚成仁的想法楚萧不知道,跟着礼部官员一路往前走的他还在郁闷自己“卖身”的事。
摊开房契和地契,楚萧怎么看都觉得亏了。
这哪是房契,这是自己的卖身契啊。
就这么一处宅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自己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早知道,应该多要点的。
至于说,这么公然的收受东厂的贿赂好不好,楚萧根本不在乎。
褚成仁利用职权给他谋了个好宅子的事情他心里清楚,但他只觉得这个宅子不够好,自己贪污的还不够多。
别人的钱他贪了是掉脑袋的罪,但皇家的钱他贪的心安理得。
皇帝那么有钱,天下都是他的,自己多贪点怎么了。
人都卖给你们家太子了,我吃点用点还犯法啊。
哎。
但还是亏的慌。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楚萧是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小透明,最好谁都别看见他,让他安安心心的在权利的漩涡外围混吃等死。
他可没想着这么快站队。
要知道洪熙大胖朱高炽身体那么差,万一以后汉王和赵王造反的时候得有人死怎么办。
算了不想了。
既然都已经选择了站队,那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边想着楚萧加快了脚步,皇宫里面没好人啊,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
幸好褚成仁找的宅子在城外,否则今晚就得留宿在顺天府城内,他现在可是连皇城脚下的客栈都不想住了。
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陈谔就是他的下场。
这不么,顺着御前道往外走,眼瞅着快到皇宫门口了,远远的楚萧就看到了一个怪异的画面。
陈谔被禁卫军给种在城门口,就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现在正在不停的求饶,可两侧路过的考生和礼部官员都分成两边绕着他走。
面对他的求救,根本没人理会。
见到楚萧朝着门口走过来,陈谔远远的就开始大喊,求楚萧去跟皇帝给他求求情。
但楚萧是真懒得理会他。
陈谔这种人不能沾,否则他身上的傻气会传染到你。
于是楚萧立刻装作看不见,满脸都是那种害怕踩到狗屎般的嫌弃,从陈谔脑袋旁边挪了过去。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我说陈相公您就别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看您把陛下给气的,陛下说了埋七天就是埋七天,少一天我们都得掉脑袋啊。”
听着身后的声音,楚萧决定回去以后就在家门口挂个牌子,写上陈谔与狗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