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妹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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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还真没想着坑他们兄妹，他在佩克的小屋中住得憋屈，不管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如果能找个仆人当然最好不过了。虽然这姑娘腿脚不好，但她只需要管饭，不需要付钱不是？让她摇着轮椅端盆洗脸水过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罗杰想着，得在她的轮椅上装一个横板……
“会写字么？”罗杰拿起纸笔，对纳维说道。他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纳维竟然点点头。
“省事儿了！”罗杰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把你谋杀我的经过写一遍，包括哈伯特买凶杀人的部分。哦，对了，把五十个大子儿的部分给省略掉。”
“五十个大子儿？”海洛在一旁插话道。
“这货为了五十个银币便锲而不舍地捅我刀子！”罗杰一想这事儿就来气，在纳维的脑袋上狠拍了一巴掌，看得黑丫头心头又是一跳。
海洛用手中重剑指了指罗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还真就值那个价钱！”
罗杰白了他一眼，最后解开纳维双手的束缚，赶紧退后了两步，站到了海洛的身旁。他还是不信任纳维。不过纳维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老老实实伏在桌子上写自己的认罪状。写完之后，签上名字，又抹了点身上刚刚又渗出来的血迹，按了个手印。
罗杰把认罪状看了看，觉得挺满意，转身递给海洛道：“这个你帮我带着吧。我担心那个小婊子会为了抢这认罪状来捅我几刀。”
黑丫头瞪了罗杰一眼，看来“小婊子”这三个字对她的杀伤力不亚于袭胸。
话说到这份儿上，事情就算是解决了。罗杰摇头晃脑地抱怨道：“妈的，明明我是受害者，弄到最后到成了你俩的救主了。我好人当到底，纳维，你这几天就待在这个小楼里边，不准出门。楼下有点干粮，明后天我再给你送点过来。一周之后，甭管伤好没好，麻利地在我眼前消失！”
说完话，没等纳维答应，又转向黑丫头说道：“回马车上等着！”说完想起来她腿上有残疾，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海洛的身上。
“得，我成搬运工了……”海洛抱怨了一句，拎着小丫头出了门。小丫头还想多看自己哥哥两眼，但却又怎么能挣脱出海洛的大手？
纳维想说点什么，被罗杰抬手打断：他真不愿意跟这个榆木脑袋多废话。从柜子后面翻出来梦眠法珠，罗杰转身下了楼，跟海洛一起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在路上，海洛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看人家是个姑娘就下不了手啦？想收了暖床？”
罗杰怒气还没平息呢，听了海洛的话，对着他啐了一口道：“就她？算个姑娘么？就算脱光了站你面前，你有**么？你喜欢给你养着啊！”
“我喜欢丰乳肥臀的！”海洛赶紧表态。黑丫头一个人在马车里边默默地翻着白眼……
……
罗杰失误了。他想收黑丫头当个仆人，可是跑到镇上公证处的时候才知道，丫头没有正式的身份，这份契约便没办法签……此时，回到杰尔曼小屋的罗杰瞪着眼前的姑娘，心中一直在骂娘。黑丫头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无辜的低着头，静静地坐在罗杰对面。
“我可真冤……”罗杰又叹气。“算了算了，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把她再给扔回去不是？就算没契约，也能收个仆人嘛！有纳维的认罪状，自己还是有控制她的资本的。”他没想到卡莉连个帝国的身份证明都没有，那可是不论出身，一出生就跟随一辈子的证据啦。
谁知道黑丫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丢了”，让罗杰很没面子地被赶出了公证处……其实是罗杰自己不理解这个世界最底层人的生活，埃姆镇的流浪汉们，哪有谁还揣着自己的身份证明？
想到这里，罗杰拍拍桌子，对黑丫头说道：“卡莉，就算签不了契约，你这两年还得跟着我。”
名叫卡莉的黑丫头点点头，她也没有摇头的资格。
“我得给你收拾收拾，你这个样子可不行……”罗杰继续说道。他看着黑丫头脏兮兮的衣服，散发着怪异味道的头发，以及那双比脸还黑、沾满泥垢的双手，心中又有些无奈。
眼前如果是个男的，他二话不说，就会把他拖到水井旁边洗刷一通。可是卡莉是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上去动手动脚吧？杰尔曼有公共浴室，可是偏偏眼前人还是个残疾，不能让她自己去浴室……
罗杰犹豫了一下，起身敲了敲木板墙。好半天，萝莎琳德冷着一张脸，打开了墙上的小门。
“咳咳……”罗杰这次不敢凑得太近，先咳了两声给自己壮壮胆，才说道：“那个，明天晚上有红圈，不知道这个……‘必须留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说完，又觉得这么问不太具体，赶紧补充道：“是任何时间都必须待在屋子里边，还是说可以暂离？比如说我想去个厕所怎么办？”
萝莎琳德看着罗杰的脸，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又回复到清冷的模样，冷冰冰地说：“随你方便。只需在魔力波动异常之时，帮我一下就好。”说完，她就要关上房门。
“等一下啊！”罗杰赶紧喊道。他主要是想让萝莎琳德解决一下卡莉的问题，刚才的话只是个铺垫，佩克早就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了。不过罗杰已经发现，跟冰魔女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
“那个，还有件事儿……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一下……呃，我妹妹？”说完，罗杰一指坐在椅子上的黑丫头。卡莉闻言，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萝莎停了手，将一缕滑落的黑发别回耳后，看了一下黑丫头，轻轻应了一声：“请说。”
“帮她……额……”罗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踌躇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去洗浴的时候，顺便把她也带去？她双腿不方便……”
萝莎将目光挪回罗杰的脸上，看了他一会儿，才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需要洗浴。”说完，没等罗杰反应，房门已经轻轻掩上。
“什么？”罗杰半天没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不洗澡？”他转过头看卡莉，黑丫头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我他妈得罪哪个神了么？怎么诸事不顺？”罗杰嘟囔了一声，看着卡莉，在心里边寻思着，“冰魔女不洗澡”这件事对自己是否有什么深远的影响。不过转念一想，萝莎琳德什么时候都冰晶似的洁净，或许她习练的魔法根本就不会让灰尘沾身呢？
“啧啧，真真省事儿了……”罗杰感慨道：“就是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吃饭上厕所……”
罗杰在杰尔曼认识的唯一一个女人不愿意帮忙，他也不能随便拉一个女学徒过来，只能再想办法了。半晌，他还真就有了想法，于是将黑丫头弄上轮椅，罗杰赶着马车向镇中心的“云楼”驶去。
……
“云楼”是埃姆镇上有名的“娱乐”场所。“云楼”之中的姑娘不是埃姆镇上最漂亮、最高端的，但却是普通人、以及那些士兵们咬咬牙便可以能够消费得起的。罗杰与这里的几个姑娘相熟，兜里边有钱的时候，没少来照顾她们的生意。
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云楼之中的姑娘们刚刚起床，正莺莺燕燕地凑在一起边说笑边打点妆容，这并不是客人应该来的时间。不过罗杰也不是来找乐子的，他给引路的小厮扔了一个大子儿，便推着卡莉，来到了莉莉安的面前。
“莉莉安”这个名字意为百合花，这里的姑娘大多以花为名。
“呀，这不是罗杰么？”尚未梳妆完毕的莉莉安穿着一袭睡袍迎了上来，娇声说道：“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照顾我们姐妹了。”然后她看了一眼卡莉，故作娇嗔地说道：“吆，你怎么带着姑娘来这里啊，这可伤了我的心啊！”
“啊？你竟然能看出来她是个女人？！”罗杰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自动忽略了莉莉安打情骂俏的部分。
“看你说的！”莉莉安用纤细的食指点在罗杰的胸口笑道：“我们女人家，当然对女人更敏感啦。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太粗心。”
“嘿嘿……”罗杰掩饰地笑了一下，将卡莉的轮椅往旁边一推，顺势抓住莉莉安的小手，然后环上了她的纤腰。然而莉莉安却轻盈地一转身，脱离了罗杰的魔爪，轻巧地接过了卡莉轮椅的掌控权。
“哎呀，你这个没良心的，带着妹子来了，却又不照顾着。还得我们姐妹心疼姐妹啊！”莉莉安似娇还嗔地背对着罗杰说着，又弯腰凑到卡莉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不搭理他！嘻嘻……”
卡莉哪见过这种场面，本就拘谨的她这会儿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莉莉安也不介意，纤手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一点也不嫌脏。
罗杰当然不会为了这些场面话生气。他所认识的云楼姑娘之中，便数莉莉安最为心地善良，如此他才打算将卡莉交给她打理。罗杰腆着笑脸，又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莉莉安的如柳细腰，调笑道：“就知道姑娘你心好，那你可不可以替我照顾一下这个妹子啊？”
莉莉安假意挣扎了一会儿，在罗杰稍微用力的环抱下，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并且翘臀在罗杰的下面摩擦了几下，还将他的心火稍微勾起来了一些……
“去去，我在这里是做生意的，才不白白帮你做事呢！”莉莉安拍了一下罗杰环在他腰间的手，半真半假地说道。罗杰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枚闪亮亮的金币便被他夹在指尖。
“我怎么能亏待我的好心姑娘呢！”罗杰笑道：“帮她梳洗打扮一下，再帮她买一些……啊……适合的衣服，剩下的钱都是你的。”罗杰本来打算说“买些漂亮的衣服”，但是想起来黑丫头的模样，真穿上了漂亮衣服，反而更衬出她的那张黑脸了吧……
莉莉安的包夜费只有二十银币。如果是普通衣服，就算她给卡莉买上一轮椅，也花不到五十个银币，所以，这笔买卖她赚得很。罗杰肯付钱，她又真心怜惜轮椅之中的姑娘，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莉莉安笑嘻嘻地将金币握在纤手之中，在罗杰的环抱下勉强转过身来，把一对挺翘顶在罗杰的胸口，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吐气如兰：“我的小罗杰啊，答应你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罗杰“咳”了一下，他下面的反应更强烈了些。要是没有黑丫头在旁边的话，他早已经将莉莉安给办了。可是在那个姑娘的注视下，即使自诩厚脸皮的罗杰也不怎么好意思。他只好握住莉莉安的纤腰，将她稍稍推远一点，免得刺激太强烈……
“没什么了……”罗杰有些违心地说道，然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忙改口道：“啊，对了，你看你那妹子，胸平得跟个男人似的……不知道你平时都吃什么呀，把胸养的这么大。多传点经验给你的妹子呗！”
“什么呀，我这是天生的！”莉莉安使劲挺了挺胸，又朝罗杰凑近了一些。不过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却放了下来，让罗杰可以自由进退。云楼之中的姑娘最能看透男人的心思，她感觉到罗杰今天不会留下，自然就不会勉强他。
适当的打情骂俏可以调节气氛，但撒娇卖乖却是她们这个行当的大忌。
罗杰哈哈大笑，在莉莉安的胸前揉了揉，过了下手瘾，才装模作样地说道：“嗯，像是天生的……”然后装得像个偷偷占了女人便宜的小流氓一样，转头就跑。刚离开房门的时候，便听到屋内卡莉努力压低的笑声，想必莉莉安又在拿自己开涮……
罗杰吐出口气，心情挺畅快的，这两天积累的戾气似乎都消散了。他每次从莉莉安这里出来，都会心情舒畅，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太阳就要落在地平线以下，时间已经不早了。罗杰去了趟熟食店，买了一包干粮，扔在了马车上，又赶在魔法卷轴商店关门之前，买了个简易的封魔盒。这个封魔盒能够阻挡一定魔力强度以下的魔法探测，罗杰准备用它来装梦眠法珠，如此便不担心凯伊能够与其他人交流了。
做完了这些，罗杰驾车奔向自己的小楼，将那一袋干粮扔给了纳维。诊疗室的治疗卷轴还不错，丢了大半条命的纳维已经可以楼上楼下地走动了。想来七天之后，就算不能痊愈，也不至于倒毙在离开埃姆镇的路上了。
还了马车，罗杰回到杰尔曼，抽空看了一会儿精灵语。渐渐地，第一月挪向了中天，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合上手中的书本，向镇中心的云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