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乌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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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了……”
西子墨那么的话似乎只有这个给苏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看着西子墨，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这才是苏云身上最好的伪装，他一如既往的平静，问道：“你也是过来分一杯羹的吗？”
“嗯……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去找那个姑娘，而且我现在有了徐离前辈的传承，对这个需求不是太大。你是有想法吗？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帮你一把，就当还你一次人情！”
苏云点了点头，不确定的说道：“我想去看看吧？”
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亡国气运，那是天地给予凡人的瑰宝，贸然占用就是蔑视老天，这会遭天谴的！这也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低级练气士找死的办法，苏云，你不要乱来！”
“嗯，木先生，您放心！我就想看看那些练气士争夺气运的场面。”
我瞬间沉默了，这个少年有些理智的很难让人看穿心思，我很明白他的想法并不简单，他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将来在寻找一个出路，一个不至于被鬼仙困死的出路！这不是贪心，这是对于自己无奈时的一种自救！
“行！我们可以一起！”西子墨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苏云反而错觉，他反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近期就要开始了吗？”
“不知道啊，我只是想说，我们这不是还得走一路吗？碰到了就一起！一个皇帝什么时候死，我怎么可能知道？”西子墨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这什么态度，很失望？”
“明明是在说你找姑娘的事情，为什么会说到这里？还有你怎么会肯定我跟你找姑娘……”
“打住！你这一个毛没长齐的瓜娃子，为什么我求知的态度被你说成了逛青楼的感觉，我……”
“……”
遥望前方，不知道步行了多久的两人终于看到了不同于绿色的另外一番风景。
一座偌大的边城！
不同于部落的城镇，黄土累积的墙壁上坑坑洼洼，似乎在很久之前御过巨大的危机，而在时间的风化下少了几分壮丽，却多了几分韵味。苏云与西子墨站在远处的高地上纵观这座边城，城内井然有序，商贩，民众，相互买卖，如同一个独立的国家，在这血腥混乱的时代里显得有些矛盾，另类。
“乌启城！乌鸦启程的地方！这里的乌鸦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黑色乌鸦，而是金乌的乌，也就是背负着太阳日出的神兽。传说这里就是金乌最初出现的地方！”西子墨如同非常熟悉这地界似的，他仔细的介绍道。
苏云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惊讶或者是佩服的神色，这样西子墨似乎没有什么成就感似的。
“神话中天地有十只金乌化身为十个太阳，空气灼热，民不聊生，一位体恤百姓的仙人拉开巨弓，射下九只金乌。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其事，但是故事确实是为了美化那名仙人而贬低了金乌了……诶？你听我说完……”接触久了，我就发现这西子墨有时候真的会为了展示自己的游历成果，出现这种唠叨没完的态度。确实是，人无完人，这个几乎完美的练气士还是有……不少的缺点。
“这里号称是最初发现金乌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看看，没准我就碰到那位姑娘祭奠前辈什么的？嗯？走啊？怎么不走了？”西子墨问道。
苏云冷静的抬了抬头，说道：“前面有个老婆婆！”
“老婆婆？你也太谨慎了！看来刘李部落给你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其实那样的危机不是哪里都有，大部分的人的内心都是随和的，他们善于交际……”西子墨似乎想要扭转一下苏云的阴暗心理，结果他扭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一个白发老婆婆弓着腰，手摩挲着前方，捡着落在地上的粗枝干柴。对方的手缠着粗布，粗布上被带起了一丝丝的丝条，仿佛是被枝条划开的口子。
她是一个瞎眼的白发老婆婆！
佝偻着身子，银丝白发，脸上的皱纹已经如同沟壑一般深邃，斑驳的老人斑似乎有着覆盖她全身的壮志，不遗余力，而老人却不管不顾，她的身体站不稳，拄着拐杖支撑后，仍是捡着干柴！
“太可怜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捡柴火吗？”西子墨如同一个善良的僧人，似乎看到什么都有所触动一般，他不由得感慨道。
苏云点了点头，不过他有些纳闷的是，老人都已经看不见了，她要柴火烧锅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说着说着，西子墨已经走向前，用手扶住了老人。
“阿婆，我们帮您吧？”口中说着，却已经动手帮忙收拾了起来。
老人善意的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不用！阿婆做了这么久的活，已经很熟悉了。”
“阿婆，您没有亲人吗？为什么会让您来捡柴？”西子墨细心的问询着。
“有的，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阿婆手并没有停滞，她摸索着地面上干枝，我敏锐的发现，这个阿婆似乎并不是真瞎，而且稍有看不见的情况了。
西子墨捡着柴火说道：“阿婆，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口音的差别吗？”
阿婆摇了摇头，解释道：“当地人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
西子墨和苏云相视一眼，苏云没有开口，而是也蹲下开始找干柴，只是他的胸口的肋骨伤口似乎还没有愈合，弯腰牵动了伤口，让他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
“阿婆，我们是路过的落难人，还没有去过乌启城，您给我们解释解释？”西子墨一边捡着干柴，很是自来熟的说道，相对于苏云冷漠的性子来说，西子墨反而显得活脱了很多。
“嗯！”阿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听说皇帝换人，这乌启城变样了，年轻人被城主拉去守城，这孩子也被喊去管教了，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活着自力更生，能活的活，不能活的，也就死了。出来谋生的，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所以，我就猜到了你是外地人！”
“年轻人去守城？连老人也不管了吗？这也太没人性了吧？”西子墨的同情心瞬间被激发了起来似的，他抱打不平的说道。
阿婆笑了笑，说道：“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活着也是一种拖累，小伙子，你没必要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