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气脉境和学士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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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一行人此刻已经被鹿家安置在了第一楼内，这五日，第一楼是闭门谢客的。
安容容摸了摸酒楼房间的床，屁股坐在上面蹦了蹦，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了。
自从和秦秋出逃以来，不是躺野地就是睡柴火堆。
小丫头自然是有些高兴的，但很快这种高兴就被担忧冲散，“我看第一楼也不太安全，先前在楼内大打出手也没有人管。”
温养之依旧是那副虚弱苍白的样子，裹着厚厚的兔裘，摸着汤婆子，坐在桌子前，咳嗽两声后，说道：“那可能是我身份导致的，平常是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的，不过我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小事会变成这般模样，恐怕关于荒村的事情得延后了。”
秦秋将门窗都锁好以后，在屋内上上下下仔细的寻找着。
安容容不解的问道：“你找什么呢？”
秦秋道：“看看会不会隔墙有耳什么的。”
温养之道：“应该不会有，参加了擂台战，鹿家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秦秋摇头道：“鹿家有利益牵扯，需要擂台的公信力，所以可信，可是其他人信不过。”
温养之问道：“秦兄是怕那个公羊令不怀好意？”
秦秋在确认房间没有什么奇怪洞可以用来窃听之后，便也坐了下来，说道：“恐怕从你出宫开始，对方就已经等你来参加擂台战了。”
温养之好看的眉眼皱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公羊令很早就在算计我们长清学宫。”
秦秋略做沉吟，摇了摇头，“不像是他，依了解来看，他没有理由针对我们，他做的这些事想必是身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会是谁呢？”
秦秋笑道：“不用去想是谁，只要假设有这么一个人就好。”
秦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这种行为已经逐渐变成他思考时的习惯。
“如今看来，吴大力主动挑衅你，本就是准备好的开始，高鸿出场让个人的矛盾对标到文武的矛盾，激化了矛盾的主体核心，地点选的也很合适，是被亚圣压制了很久的丹阳城，这便让矛盾激化变得更加合情合理，而那公羊令则是取你性命的杀招，这个局看似简单，但却是一环扣着一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背后布局的人很不简单。”
安容容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沈云两个字，因为这个永远带着微笑的沈先生，就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父亲曾经说过，沈云是术算一门这一代杰出的人才，只可惜不在他的麾下。
只是安容容并没有说出口，毕竟龙渊城离这里是有些距离的，她也想不到沈云真的会是这一切始作俑者。
温养之道：“我看不透公羊令的修为，这只能说明他和我在同一个境界。”
秦秋并不知道后天武者之后是什么，于是问道：“什么境界？”
温养之道：“对标儒道学士境的则是武者的气脉境，后天武者可将罡气灌体，通体罡气，气脉境的标志则是罡气外放，用将罡气用于兵器之上，提升威力。”
秦秋道：“同等境界下，学士境有胜算吗？”
温养之摇头，“没有，但是得分情况，学士境也是有些奇异的。”
“什么奇异？”
温养之将兔裘裹紧了几分，说道：“纸上谈兵。”
“什么？”秦秋瞪大了眼睛，在他的知识体系中，纸上谈兵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养之解答道：“儒门的进阶较为复杂，不像武者那般直来直去，只需修炼武学修炼罡气。儒门哪怕看三百年书也不一定能出个圣人。自小起我们要先学礼，在这期间要需得多读书学会写诗作文，诗词以流传程度为标准，若是小小年纪就可以写出名满天下的诗篇，便可一步问心，只可惜除了宫主外，再也无人能做到，所以这一道坎儿就会难住很多人。”
秦秋想起了常乐，他为了问心可是出宫在荒村里待了好几天，若不是秦秋和安容容的出现，差点命都没了。
即便如此，问心也还是差了一点，由此可见，儒门的问心极其艰难。
“到达仁者境，儒门便会有些奇异之处，渡心窍会进化出成仁心，从而令自己的共情能力更强，写文章便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秦秋眨巴着眼睛，有一句话他不知当讲不讲，这儒门的仁者境，很弱，弱到爆了。
温养之似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所以，书生在前期和武者基本没有对抗能力，不过到了学士境会好很多，‘纸上谈兵’只要我在纸上写出的东西，很大概率能影响现实，当然很有限。”
秦秋摸着下巴，这才觉得儒门这一出有点意思，“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温养之不知道从哪掏出了笔和纸，写下简单的两个字“力量”。
随着这张纸在空气化为齑粉，温养之的手背上瞬间青筋隆起。
他说道：“简单的增强自身，防御和速度，之前击飞吴大力便是用的这个。”
秦秋道：“你写‘没’是不是能把这个桌子变没。”
温养之摇头道：“不可能，只能做到改变自身，那种程度的影响现实，只有亚圣可以做到。”
秦秋点了点头，确认了学士境的程度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这怎么跟气脉境武者打，人家可是会剑法的，你只会写字。”
温养之笑道：“秦兄有所不知，我是双修。”
“嗯？”
温养之解释道：“秦兄有见过武老师吧。”
“见过，耕地的。”
温养之道：“武老师喜欢种地是众人皆知的，他还是一名武道宗师，只是他的武学路子不同于其他人，很多人学不了，但我恰好符合，所以可以勉强练习。”
秦秋道：“跟你这怕寒的身体有关？”
温养之摸着汤婆子，点头道：“名字有些俗，是武老师自己起的，就叫‘农夫拳’，效果是强身健体，祛除病灾，这也是为什么学宫这次会派我出来，我的拳法没什么攻伐之效，但很大程度上可以抵御疾病。如果我不是练了这套拳法，现在不是冻死就是生病而死。”
秦秋说道：“那你这种应该怎么算？算是武者吗？”
温养之道：“是的，也算半个武者，只能养生，但如果是配合我的‘纸上谈兵’，养生的拳法便会有杀伐之效，这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秦秋心中大定，自古病秧子都是天才，双修的都是妖孽，温养之占全了，他对于擂台的结果终于有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