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随便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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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鲵的话戛然而止，她注视着白川，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罗网刺客，怕是会痛下杀手。
罗网虽不是坏事做尽，却人人得而诛之，如今一个重伤濒死的罗网刺客摆在眼前，说不定……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惊鲵耳边响起了白川平静的声音：
“我知道，越王八剑，惊鲵。”
知道？
惊鲵并没有说话，注视着白川，她是罗网杀手，也知道罗网做的勾当，为了自己的利益，无往不利。
还好面前这个人和罗网没仇。
还没等惊鲵松口气，白川盯着惊鲵剑出了神：
“这柄剑让我记起些往事，曾经，我差点死在一座孤岛。”
不好。
惊鲵心中暗道一声，调动起内力，体内的伤却不允许她这样，又发出两声咳嗽，惊鲵软倒在了石头上。
她以为白川是自己刺杀任务中的漏网之鱼，如今遇到运气差到了极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惊鲵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一天，她慢慢的闭上了眼，像是认命了一般。
“在你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惊鲵声音依然很冷，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
死亡，这是罗网杀手都需要经历的东西，天字一等并不会害怕，他们只会怕没有价值的死去。
惊鲵亦是如此。
“不过当时拿剑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女人。”
白川却没有理会惊鲵，看着手中的剑，自顾自的说道：
“大概在十年前吧，我与师娘在那座岛上练习武功，三个黑衣人来抢夺师娘的剑，我在师娘的拼死保护下乘上了船，勉强活了下来。”
白川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这一切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在描述一个外人的故事。
当然，这的确是他随口编的故事，不过里面也有真的。
他几年前的确差点死在这柄剑下，若不是找到机会反杀，哪还有未来的掩日，哪还有想要反抗罗网的他。
惊鲵眯了眯眼睛，她传承这柄剑不过五年，十年前的事情与她无关。
罗网内并没有对这个人的追杀信息，放弃了吗？
看了一眼白川，惊鲵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觉得此人似乎年轻的有些过分。
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十年前，六、七岁被刺杀？
孩童？
白川活着惊鲵并不意外。
罗网的目标大部分都只是剑，而不是人，他们没有必须斩草除根的任务。
“你伤很重，需不需要我帮忙？”白川偏头看向惊鲵，声音平静。
“不……”惊鲵微微摇头，胳膊微微用力，想坐起来，但无功而返，拒绝的话要咽了回去。
她不会逞强，如今最重要的是任务。
“我出去采了药，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白川看了看放在惊鲵脚边的草药平静的说道。
惊鲵昏迷了差不多一刻钟，他搞了条鱼，弄了点草药，还在周围撒了点掩盖血味的粉末。
他也探查过了，附近并没有罗网刺客，所以待在这给惊鲵治疗的时间有三日。
“麻烦了，我会给你足够的钱。”闭上眼，惊鲵吐出一口气，沉声道。
“嗯。”白川微微点头，将近惊鲵剑靠在石头上，走向了惊鲵。
刚刚坐在惊鲵身边，白川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准备扶起惊鲵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去。
“提前说好，别到时候要挖我眼睛、砍我的手之类的。”
听见这句话，惊鲵明显愣了一下，看着白川，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
“不会，多谢。”
往大了说，面前这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她是杀人不眨眼刺客，惊鲵出于任何方面考虑，也不会杀了白川。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川放下心来，伸出手扶起惊鲵，让惊鲵可以打坐下。
惊鲵勉强吊着内力打坐，她现在也只能打坐了。
身体依然提不起力气，尤其是两臂处，惊鲵都有些担心，以后拿剑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白川拿起已经磨好的药，看向惊鲵，问道：
“你要不要看看，免得说我下药。”
“不必。”
看了一眼白川手中的药草，惊鲵微微摇头，她知道白川想杀她轻而易举，不必用这种手段。
白川没有多说什么，看向惊鲵肩膀处的伤痕，轻声道：
“伤口在下面。”
剑伤本就相对来说细小，惊鲵穿着衣服根本没法上药。
白川本想内力治疗，但他在惊鲵昏迷期间试探过了，他与惊鲵的内力气息相反。
惊鲵的相对柔和，可以给他治疗，但他自己的内力进入惊鲵体内，反而会起反作用。
惊鲵犹豫了一下，想抬手解开衣物，却依然没有力气，只能看着白川，放缓声音：
“你自己动手便是，事后我绝对不会乱来。”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安慰白川。
“哦……”轻声应了一句，白川抬起书解开了惊鲵的衣物。
惊鲵的衣物和前世的旗袍差不多，肩膀处有一颗纽扣模样的东西，解开后衣物也就缓缓落下，露出了带着血迹的肩膀。
肩膀的皮肤白皙、光滑，皮肤吹弹可破，完全称得上雪肩二字。
可惜已经凝固的血迹，打破了这份美好。
看着那个血骷髅，白川眯了眯眼睛，他中的这一剑，虽然说影响到了他，却没有留下剑伤。
如今即便只是看这剑伤，白川都能感受到惊鲵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好狠心哦~
白川内心嘀咕了一声，抬起手，慢慢的按了上去。
“额……”
惊鲵本来就咬着牙，忍耐着，却没想到药物碰到伤口居然如此之痛，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她打坐都是靠毅力硬挺，如今疼痛加剧，身体一软，不自主的向前倒去。
靠在白川肩膀上，惊鲵闭上了眼，她现在心中就一个字。
疼。
“你这是什么药？”惊鲵没有忍住，嘴中呼着热气，声音中满是沙哑，语气不难听出有些艰难。
专门给你找的。
白川内心回答，的确是专门给惊鲵找的，这种药治疗剑伤非常有效。
不出两日，加上惊鲵自己的内力，足以好个八成。
但偏头看了看惊鲵的玉颈，似乎能感受到惊鲵在强忍疼痛，白川决定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路边随便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