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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六只黑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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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提姆轻轻拍了拍克洛伊的背。自然分开的时候,他有些忍俊不禁:“克洛伊……你是不是在偷偷拿我书包里的水杯?”

“什么??”克洛伊立马彻底放开他,义正辞严:“绝无可能。”然后反手去摸自己的书包侧面,是瘪的。“但是你绝对拿了我的水杯。”

提姆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我数三声,”他说:“我们同时放回去——三。”

“二——”克洛伊重新凑近提姆,两人各伸了一只手,靠在对方的书包附近。

“一。你没放。”提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做出准确的判断。

“你也是。”克洛伊回以一个有恃无恐型的礼貌微笑。

“你们……好?”

菲奥娜本以为是哪对校园模范情侣大喇喇地横在拱廊里,稍微近一点,发现是克洛伊……她恋爱了?

菲奥娜登时就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扰了,也不是没有别的路通往她要去的教室。可那两人保持那个奇怪的姿势有一小会儿了,威胁也不太像。这时她认出了男主人公:提摩西·德雷克。

唉。走都走到这儿了。

她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却得到了格外热情的欢迎。

“今天怎么样?”/“菲奥娜!”两人声音重叠,克洛伊瞬间就放弃了和提姆僵持,一头扎到菲奥娜身边,又拱着她往前走,“你这节什么课呀?”

她好像一只扑棱棱飞过来的小麻雀!菲奥娜晕晕乎乎地回答着:“……陶艺。今天很好,你也好。”

德雷克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但那绝对不是嘲笑,“不用反复打招呼的,哈茨同学——菲奥娜?我能这么叫你吗,鉴于我们称得上老熟人了,”对方眼神迷惑,他自侃着解释道:“c栋三楼的储物区,有印象了吗?我是那个连续几天都被你的书包撞上的倒霉蛋。”

“啊……”菲奥娜脸庞微红,“不好意思。”

“不不,”提姆摆了摆手,“千万别介意,说到介意(mind),我更希望你现在能留意(mind)一下某人在做什么。”

蹑手蹑脚的克洛伊在菲奥娜转过来和自己对视的时候尽可能地一本正经。

正经。

严肃又正经。

尽管她脑海里不断告诉自己要绷住的声音还没停,但她已经破功了,笑得颤巍巍地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对,哈哈哈,对不起,菲奥娜,还你的水。”瓶子被重新塞回原位。

如果此刻被克洛伊偷水瓶的人是伊莱莎,伊莱莎绝对会怪叫一声“什么?!”然后跟克洛伊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毕竟大多数时候她俩的脑回路奇怪地对得上——但是这是菲奥娜·哈茨。菲奥娜脸上的笑容更多的是因为克洛伊的笑感染了她,而不是她觉得这个小恶作剧本身有多好笑。

“干嘛拆穿我!”克洛伊笑完了,用力拍了提姆一下,“我们菲奥娜能自己发现的。”

这个真不一定。提姆想,就连他发现克洛伊的动作都不是因为察觉到了动作本身,而是结合她的前科——她之前跟几个朋友像搭多米诺骨牌一样地一个人顺走另一个人的饮品过——和神态一起分析时的福至心灵。至于他为什么要跟克洛伊一块儿犯傻?这个嘛……

菲奥娜轻轻拉了拉克洛伊的衣袖:“克洛伊,你要和提姆一起跳开场舞吗?”

对此,提姆第一反应是:什么开场舞?然后才是:啊,那个开场舞。

“我拒绝了呀?你当时也在,还是已经走了?我最近熬了点夜,记不太清。”克洛伊反握住菲奥娜的手,调侃地看了一眼提姆:“而且我打赌这家伙对此一无所知,这会儿绝对在想‘啊?什么开场舞?’。”

——————

“你抢答抢得好快。”

提姆这句话是贴在克洛伊耳边说的。两人此刻并肩而行,周围络绎不绝的学生大多都是她们那场的选手或者观众,因此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也不断响起。是啦,他是可以融入环境,大声聊天,可他就是想跟克洛伊凑拢,仅此而已。

“哼哼~搓法球练的。”克洛伊偏头看他:“你也不赖嘛。我其实有道题有点拿不准,你知道吧,就是关于-”她没等提姆回应就往下说,但他们的声音还是默契地重合:“鉴定矿物。”

“我嘴上说是根据晶形和解理来判断,但是我其实没判断出来那玩意儿是什么。”

“老天。你表现得真像那么回事。”提姆货真价实诧异了一把,“我一开始听你没从断口开始阐释还以为你完了,听着听着又觉得你的说法也挺合理的。”

“骗别人之前要像我一样,先骗过自己。”克洛伊语重心长。“不过我仍认为是我意外踩了狗屎运,那可能是这轮里唯一一道一题多解。”

“那我一定是托了你的福,戴维拿走的那道南方涛动指数,我其实因为紧张,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计算——”克洛伊随口报了几组数据打断他,他紧随其后说出了结果。

“看吧,”克洛伊见怪不怪,“你还需要借运气?下次先拍灯嘛,你绝对能行的,来来。”她这次从题库里拎了道完整的题。

提姆又答对了,并反手回敬她超级加倍的quiz。

两人越说越来劲,兴致勃勃地为彼此押起了题,她们的类别是地球和太空科学(earthandspacescience),下属的分支不少,但他们纷纷捞起自己记忆里所有矿物相关的题往对方身上招呼。

一直走到餐厅附近的草坪上,克洛伊都还有点意犹未尽,提姆也是,但他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已经在树荫下等他,克洛伊也一样。

克洛伊挥手说待会儿见,却被提姆叫住。“?”

“你的袖口。”提姆指了指她的左手。

克洛伊应声抬手,发现那儿破了一条狭长的洞,眉眼顿时耷拉下去。“没关系。”她熟练地自我安慰,“我还有很多件一样的。”

提姆的视线落在克洛伊的脖颈处。垂坠感的圆形高领,这是她最喜欢的衬衫款式。“是没关系。”他邀约:“一会儿去湖边?我可以给你简单地补一补。”

克洛伊确信提姆口中的“简单地”等于“我精通这个”,眼睛瞬间亮起来:“好耶!那就交给你啦!”

午后。

克洛伊餍足地靠在湖边长椅上,材质柔软的书包夹在椅背和她之间,仿佛一个抱枕。

更令人快乐的是,她旁边坐着位帅小伙,她的一只手正放在他的腿上,当然,是很正经的那种放,绝对不是耍流氓——克洛伊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很想摸一把的,但是也情有可原?瞧瞧这紧实的腿部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很好摸。

克洛伊的手臂下意识抬了抬。“别动,洛。”提姆按住她,“我在收线。”

克洛伊用空余的那只手比了个ok,提姆掏出一只小剪刀,贴着结的位置剪断丝线。

克洛伊惊奇地抬手,看着自己大变样的袖子:原本破口的位置被提姆用两种颜色的线缝了朵玫瑰花!

“你好牛!”

提姆像接受表彰一样,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克洛伊简直对那朵花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我宣布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了,可是它该怎么洗,是不是得干洗?”

“应该不用?”提姆也不确定,不过,“随便洗,扔了也没关系,你想的话我还可以在你别的衣服上缝制这个。”

“太好了,但是,什么叫扔了也没关系,我怎么会扔你亲手做的东西?!”克洛伊瞪他。

提姆:“只是一种对情况的假设……”克洛伊持续瞪着他,他投降般地消声了。

“等等,”克洛伊忽然想到:“那副手套不会也是你自己缝的吧?”

“那倒不是,”提姆实话实话,“是买的。”但是他回去再学学,应该不难。

“你有一个购买理由。”克洛伊十分肯定。

“是。我的印象里,你戴过一张黑色面纱,很漂亮。”

……

独立日那天晚上,照例是烟花漫天。

“看,我们的学费冲上天了。”提姆在烟花和其他嘈杂里捕捉到这句话,没忍住笑了笑。

那个幽默的人和她的同伴也在笑,只是那人笑的时候,几朵大型烟花炸开,刚好照亮她的面庞和眼睛——眼睛里盈着哀伤。

装饰性的黑纱柔柔地托着她的脸颊,如一朵若即若离的雾中花。

……

现在这朵花已经扎根在了实处。

“多夸点,”克洛伊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我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噢!我是有一个那样的饰品,”她比划了一下,无实物表演似的往头上戴,“一个网状发箍。”

“但是克洛伊,你不必因为是我送的礼物,就硬把它们配套穿戴,我是说,假如你觉得它们风格上并不相配的话。”

“aww,和你的贴心比起来,我准备给你的礼物,可能会让你……”她斟酌着,“受点惊吓?”

提姆几乎是在克洛伊斟酌的同时就猜到了会是什么,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一边想说“没关系”,或者“很高兴你喜欢它”,又很想表达“你一直帮我请假、打掩护,所有那些有意无意的做法都在让我获益,那比我所做的一切加起来都贴心得多”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不安——如果他没猜错——他也不可能猜错,这会是她们第一次把定位的事情摆明了说。

“是定位胶囊,”他加了个定语,“我的。”

“也称不上惊吓嘛。别一副凝重的样子啊。”克洛伊伸手,“接好,是四个,我用了一个,送出去一个,”提姆收下,“送的是罗宾,我记得你是他的粉丝?”克洛伊神神秘秘道:“说不定你能掌握他的一段行踪噢。”

提姆一点儿也不想搬出说辞来骗她——那些也骗不到她,只会浪费她的包容。他也跟布鲁斯旁敲侧击地谈过,显然地,暂未达成共识——也许他应该先去找找迪克,可在此之前,他能感觉到现在的微妙气氛,如同戏剧里的一个绝佳剖白时刻,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克洛伊都将用上十倍的感知去理解,所以,他要再努力一点,尽可能折中地、平衡地,稍微做一些解释。

“谢谢,克洛伊,”提姆敛起神色,克洛伊注意到他此刻呼吸格外平缓,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便曲起手指,关节轻轻抵在他的嘴唇上,“别。”

“不用说。”克洛伊放下手,花瓣一样的触感挥之不去,她莫名有些遗憾。“你有时给我谜团重重的感觉,我相信我也一样,而且这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们会在某天一起打破它的,但,如果现在的你这么纠结,那就说明这个‘某天’至少不是现在,所以不用说。”

————

[她真的太好说话了]芭芭拉·戈登感叹道。

[我也这么说了……然后她……]

“我不好说话的,提米,”克洛伊神色认真,“只是因为你是选择了我也被我选择的,我的信任之人。”

芭芭拉能想象自家小红鸟被外面的小猎人的招数击得晕晕乎乎的样子。

[怎么办呢芭芭拉,]提姆苦恼地打着字,但他没有发出去:[我觉得我是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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