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入诺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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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小姑娘，冷静！是我！”
眼见我手中的剑刃就要砍下，那疾驰而来的瘦长人影慌忙摆手，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了攻击。虽说他也是魂师，但毕竟实力差距明显，如果这一下实打实地落在他身上，恐怕受伤在所难免。
那瘦长的人影收回武魂，一白一黄两个魂环也变得暗淡，在一阵骨骼的噼啪声中，瘦长人影逐渐膨胀，恢复了原来的体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长相魁梧不怒自威的商队头子武魂居然是只老鼠，这其中带来的巨大反差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
“我听到最后一节车厢有动静，后面的伙计说有人袭击了商队，我让他们原地扎营了。让我来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劫我的车！”
见我放松了警惕，商队头子松了一口气，开始向我讲述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从后腰摸出一只金属烟斗，点燃后啪嗒吸了一口，环顾四周之后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问道：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袭击马车的人呢？”
我指了指依旧在地上躺尸的盔甲，“在这里。”
商队头子看了看，颇为不爽地踹了一脚盔甲，骂骂咧咧：“娘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这么老旧的盔甲打劫商队的，看外形，这起码是十年前的老款式。哼，得亏这胆小鬼跑的快，否则我高低给他揍一顿，让他见识见识，老子的商队不是好惹的！”
“不，里面没有人。”
“你的意思是......”
“袭击车队的，和我战斗的，都是这副盔甲，里面根本没有人。”
我这话一说出口，商队头子倒吸一口凉气，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没办法，这具空壳子的行为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鬼怪传闻实在太相似了。事实由不得他逃避，身为一名领头人，他必须重视这一点。
不论怎么说，魂师与普通人的差距还是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二人很轻松地赶上了远去的车队，随后，商队头子就下达了原地休整的命令。夜间赶路的风险实在太大，谁也不敢保证鬼怪的袭击不会第二次发生。
当然，有鬼怪袭击这事儿也被商队头子压了下去，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从事这一行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尤其是关于鬼怪一类的事情一但传播开来，极其容易在商队中引起恐慌，从而演变出没必要的麻烦。毕竟在传闻中，这些所谓的鬼怪还击杀过一名隶属于诺丁城武魂殿分殿的魂师。
魂师在普通人眼里，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尊贵存在，更不要说武魂殿的魂师了，那简直就是贵族中的贵族。但正因如此，杀掉如此高大形象的鬼怪才成了普通人心中的噩梦。
抛开这些不谈，商队成员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商队头子才下命令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就收拾好了一切，开始在道路两旁安颖扎寨，几座帐篷以及篝火各自升起，马车也都停在了安全的地带。
显然，这些每天风餐露宿的商队成员已经习惯了在野外安营扎寨，不过即便如此，队员们的乐观性格依旧改变了每一个在野外的枯燥夜晚。
营地的每一处几乎都传来了欢声笑语，以及独属于啤酒的香气，商队成员们用着属于他们的独特方法来消磨着夜晚的时间。
也许那所谓的“鬼怪”不愿靠近这洋溢着欢乐氛围的营地，托他们的福，我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夜晚。
当然，在我眼中无所不知的圣瞳先生居然害怕类似“鬼怪”一类的东西，二者之间的巨大反差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不论如何，抓到圣瞳先生一点小把柄的我在聊天时总算不会被他单方面调侃了。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叫醒了休整一段时间的商队，让它重新变得忙碌起来。我在商队中负责“保镖”一类的工作，所以搬运货物这类的工作显然轮不到我来做。于是我便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静静地等待商队再次出发。
“光明正大的摸鱼。”
某个熟悉的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
来自圣瞳先生的吐槽我早已见怪不怪，他总是能在合适的时机说出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一般这个时候我都会保持沉默，毕竟没人指望我这笨拙的脑子能想出什么犀利的反驳词汇，况且圣瞳先生之前说过一句让我觉得非常实用的话。
认真你就输了。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微风。据商队头子所说，商队距离诺丁城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与托瑞斯特截然不同，这里的人们都以农耕为主要经济来源，村庄之外尽是大片用以农耕的土地，这些村庄出产的粮食蔬菜，很大一部分都要送往诺丁城。诺丁城在法斯诺行省之中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城市，但毕竟是与两大帝国的接壤处相近的城市，是两大帝国商人交易的起始地之一，它的繁荣不必多说。
而这，也正是商队此行的目的，几乎每年商队都会来这繁荣的贸易圣地流通货物，补充缺失的物资。对如此繁荣的商人聚集之地抱有类似想法的，自然不止我们一队。
实际上，商队仅仅行驶了两个时辰，我就已经目睹了诺丁城的大门，直到商队在距离城门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我才真正明白商队头子口中的“半天路程”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在托瑞斯特的狩猎旺季都未曾见过的景象。
仅仅是等待入城队伍的长度，就是我们车队长度的十倍有余。那涌动的人海光是看着就让我感觉到一阵眩晕。凭心而论，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吧？”
商队头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出声向我解释道。
“诺丁城的繁荣相信你之前也听说过。五年前，为了防止心怀不轨之人捣乱，诺丁城的城主联合当地的贵族在门口设立了所谓的保卫处，每个进城的人都需要接受检查并登记在案，虽然进城很麻烦，但这个笨办法确实减少了诺丁城内部出事的频率。”
“接受检查？没有人对此有怨言么？”
“嗐，谁敢啊，进入诺丁城的绝大部分都是村里的老百姓或者进城交易的商人，一旦惹到了那些的贵族，哼哼，你就别想在这诺丁城内赚到一个子儿。外地的大官儿根本不会来这里，他们压根看不上这地方，毕竟在他们眼里，我们商人几乎是最低贱的存在。没人约束这些贵族，他们可就越来越嚣张咯——”
前面接受检查的人需要将车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搬下车，待城门口的守卫检查无误之后，再重新搬上车。像我们这样的商队还有不少，在如此繁杂的流程之下，等待入城的时间变得十分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嘈杂声中，商队总算排到了最前方。
商队的伙计正在从马车上将本次携带的货物一件一件搬下，那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守卫颇为敷衍的看了一圈，十分随意地点了几个箱子，“这个，还有这个，超重了啊。”说罢，没有握着武器的另一只手握成弧状，向商队头子晃了晃。
“明白明白。”
商队头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扔给了守卫，守卫接过之后稍稍掂量了一下重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勉勉强强吧，行了，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