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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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路边快速移动的物体,就像哈利念念叨的幻影移形,看得人都快吐了。
公交车已经停了几个站,上来的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默不作声,就像被蓝忘机封了口。
至于我这个人,逐渐有点不安分起来,只觉得座位很硬,类似于在电子厂里打地铺一样。
我看了一眼公交车后门,就起身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握住拉手,两眼发呆地目视前面。
在我旁边的人,偶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以为我要准备下车,就不在继续关注我了。
毕竟我上车的时候,没有带高压锅,根本就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
这时候我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后背也不疼,腿也不酸,总有使不完的劲。
这时公交车停了,我看着后门打开了,外面也属于荒郊野岭,根本不是我的目的地。
我知道,公交车司机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我要下车。
在这样的公交路线中,司机一般都会灵活应变,只要有人上下车,就会靠边停下。
如果没有人上下车,就只是意思意思,随便减个速什么的。
司机看我两秒钟还没有动,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于是赶紧关门,一脚油门就往前走了。
我没有说话,还是目视着前面,看着外面城郊,又类似荒郊野岭的地方。
接着,公交车司机又停车了,还是打开门,等着我下车。
可过了两秒钟,我还是无动于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次的公交车起步,我能明显感觉司机油门踩大了许多,像是在发泄不满。
但我实在不想坐下,就觉得后背冷得厉害,一阵阵针戳般的疼,让人很是不爽。
司机一遍一遍地停车,一遍又一遍地开门。可我就是不下车,呆呆地看着车外的风景,身体笔直地如同从地里挖出来的兵马俑。
公交车又启动了,我明显感觉车晃了晃,像是司机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在猜想,司机肯定在骂娘了吧。没想到自己出车,怎么遇上了一个不下车的神经病?
可我就是不下车,我的目的地在城里,是繁华街道的市中心。
好在走到城里,上车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下车的人也有。他们看我现在下车门口,可就不下车,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那种眼神,似乎在说,这年轻人站了这么久,是不是太牛笔了吧。
至于我,还是依旧我行我素,站在门口等待公交车到达目的地。
此时,公交车上已经坐满人,他们都各自顾着自己的事,有人玩手机,有人看风景,就是没有人说话,仿佛蓝忘机已经突破元婴,把所有人都封了口。
公交车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我看到外面的街道已经十分繁华,心里在想,距离我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这时的我站得有点累了,不如就下车,在街道上散散步,也是不错的。
本来我的目的,就是来城里逛街的。
下一站车停了后,在司机打开后门的第一时间,我迅速就下了车。
很快公交车就走了,我感到轻松了不少。
有时候我发现,人生的压力,不一定是别人给的,而且自己给自己的。你站的让别人误会,给你提供不必要的服务,却让心里产生负担。
我在街道上散步,来往的人们没有一个悠闲的。今天正常来说,属于工作日,大多数都在工作。现在能工作的人,无非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
在公园里打太极。
我到了一个服装店门前,里面装修豪华,老板安静地坐着,无动于衷。他似乎知道我买不起衣服,所以就没有上来招呼我。
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我知道自己看了也没用,只能悻悻地走开。
这个世界生活是需要钱的,无论是自己的钱,还是别人给你的钱。
工作这几年,我早就没有问父母要钱了。虽然工作不顺利,但省吃俭用,也能应付过来。
我继续往前走,路过蛋糕店,里面鸡蛋又甜又鲜,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也能闻到里面的味道。
可对于站在外面的我来说,没有好工作,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并没有机会享受世界的恩赐。
我不太想露出太多的丑态,快步地走过,像一个忙碌的路人。
在繁华的街道上,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门店,但大多都是我消费不了的。不过长长见识还是不错的,但是也是只是足够长见识而已。
这样感觉很难受,比如说去了北上广,见了大世面,却不拥有任何一件东西,只能成为与别人聊天时的谈资而已。
这多么的讽刺。
我转身进了市中心公园里,里面没有门店,也不那么的市侩,只觉得大树下宁静地很舒适。
公园里的行人,走路也很慢,他们咄咄的步伐,似乎像在锻炼身体。
我走得有点累了,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慢慢地看着树叶间的天空。
在南方的树叶,一般不会落太多的树叶,很多都是樟木,所以看上去郁郁葱葱,就像是一年四季都在春天似的。
我坐了一会儿,觉得太过于无聊,就继续上路,在公园里闲逛。偶尔有好看并没有完全凋谢的花朵,我会拍下半边花朵的模样,然后在配忧伤的文案,发个朋友圈博人眼球。
本来,这个世界就是忧伤的,对普通人都是忧伤的,很难有所改变。
公园里很幽静,公园湖里养了很多鲤鱼,红的黑的白的,各种颜色裹在一条鱼身上,看上去那么的怪异和美丽。
或许我对水是害怕的,总担心不见底的水里,会跳出来一条哥斯拉,然后对你喷一口寂灭光线。
我没有多看,也没有买公园湖旁边的鱼饲料,匆匆忙忙就走了。
出了公园以后,我觉得外面又嘈杂起来了,路上快速行走的汽车,发出的嗡嗡声,就像是车间里机械的声音。
似乎,我还没有逃出那里,大脑里幽丝般的记忆,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紧紧地绑在我的身上。
我抬头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爬上高楼,或者飞向天空,才能觉得真正的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