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果然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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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场盛会前的疯狂，程满心并不陌生，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一次。
所以当有同事专门跑过来问她粉钻是真是假时，她非常平静地告诉他们：是真的。
但是上一次她经历了什么呢？
前一天还热闹纷呈，凭借一张粉钻照片获得众星捧月般关注的搏满福，在第二天的展览会上被专家质疑粉钻的真实性。后经多位专家鉴定，确认粉钻是假，那只是一块普通的染色石头而已。
身为设计师的喻搏空全身而退，搏满福却遭遇了自创办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
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以她现在对喻搏空的了解，他制作的粉钻项链不可能有假。那么就是有人掉包，用假的换走了真的。
可是此前的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知道粉钻项链存在的就那几个人，并且项链制作完成后，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制作一条一模一样的假项链。
这个谜，直到她离开之前也未能解开。
这一次，她早早就提醒了喻搏空。昨天晚上大家都在，看样子没出什么岔子。今天晚上，她亲自去看看，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林远山这一天坐在办公室接了几十个电话，都是推脱不掉的。电话里一声声“恭喜”，一句句“明天见”，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统统接受。
搏满福在他手中，创下了第二次辉煌。
傍晚的时候，付真涛过来告诉他，晚上喻搏空要带程满心去看粉钻项链。
既如此，他也打算再去看一眼，否则他怕自己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林福阳听说他们都要去，他又怎么可能缺席，于是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带着梁修过去了。
梁修劝了总经理几句，说明天就要展览了，今天晚上实在不宜再接待别的客人。
“他们不是‘别人’，”林福阳对他说。“再说正是因为明天是个大日子，今天晚上才有必要再去看一眼。”
梁修被总经理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跟着他去了。
他们到达展厅的时候，喻搏空、程满心和林远山、付真涛已经在那里了。
林福阳赶紧走过去，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项链被掉包了，不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一条。”
付真涛低沉的声音就像一个闷雷，在林福阳头顶炸开了。他跑过去，双手按在玻璃展柜上，仔细查看。
如果只是这么粗略地看上一眼，根本看不出来这和昨天那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再用心一看，就能看出破绽了。
这条项链做得特别完美，但是粉钻吊坠就有点差强人意了，透着满满的塑料感。
他按下密码打开展柜，把项链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其实也不用再看了，拿在手中的分量明显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他几乎咆哮道。
没有人回答他，而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仿佛在等他说出答案一样。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他又喊了一声。
“很明显，有人在我们昨天晚上参观之后动了手脚。”林远山目前还稳得住，心平气和地说道。
“监控，赶紧查一下监控。”林福阳说着就要叫展厅的经理过来。
“不用了，”喻搏空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
“你说什么？”林福阳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几乎要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这么贵重的项链，我在制作的时候不可能不给她多加一重保险。”喻搏空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中没有一点退缩。
“什么意思？”林福阳觉得自己听得不够清楚，又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项链上装着定位器，我现在只要打开手机，就知道真项链在哪里。”
喻搏空说完，吃惊的居然只有林福阳和梁修。
林福阳终于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几个人看起来都不紧张的原因。
“让各位受惊了，”梁修突然在林福阳身后说话，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为了安全起见，林总特意让我做了条一模一样的项链换上，等明天展览会开始之前，我们再把真项链换过来。”
“梁修，你……”
“现在真项链就在林总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并不是有意欺瞒大家，林总也是想看看这条假的是不是轻易就能被识破。”
原来是这样！
程满心愣住了，林远山和付真涛也愣住了，喻搏空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得话。
最难堪得是林福阳，梁修说得话他居然不知道。
然而现在怎么办呢？如果梁修说得是真的，真项链现在在他的保险柜里面，那么他除了接受梁修的安排，还有什么办法为自己洗白呢？
“福阳，这是怎么回事？”林远山责问道。
“这……正如梁修所说，我以为这条假项链如此逼真，你们应该很难看出来。没想到……”林福阳说着瞪了梁修一眼，那眼神狠不得杀了他。
“董事长，您别怪林总了，项链是我换过来的，是我由于太过紧张才不停地建议林总暂时放一条假的在这里，没想到你们今天晚上会过来参观。”
梁修低下头，试图担下所有责任。
“担心被盗，可以把项链收起来，没必要放条假的在这里吧！”喻搏空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
“是，是，不过我们把假的做了出来，一时好奇……”
“好奇？”林远山把一沉，看着林福阳。
林福阳紧握拳头，几乎要把手里的假项链捏碎。“爸，我们确实没想到你们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为了粉钻的安全考虑。我们这就去把项链取回来……”
“既然已经放到保险柜里，就明天早晨再拿过来吧！”林远山觉得他们两个人在搞鬼，但又有些看不懂。既然他们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也就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
喻搏空和程满心互相看了一眼，明明有很大问题，可是林远山却不想问清楚。
程满心向前走了一步刚要说话，喻搏空拉住她，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去再说。
他们各怀心事走出展厅，分别坐上车，三辆车几乎同时开走了。
其实在林福阳进入展厅之前，只有喻搏空看出了项链是假的。也就是说，假项链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若非设计师本人，别人很难通过肉眼辨别出项链的真假。
当喻搏空说出项链是假的之后，他们就呆立在了原地，直到林福阳和梁修进来。
喻搏空确实在真项链上面安装了隐形定位装置，这还是经过程满心提醒之后想出来的。
但是直到梁修说出真项链在林福阳的保险柜里面，他都没有查看过手机上的定位系统。
要查出真项链在何处非常容易，然而让他们自己说出来似乎能从中得到更多信息。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看手机，而是告诉他们项链上有定位装置。
果然，林福阳和梁修之间的问题瞬间便暴露出来了。
如果林福阳不是演得好，那就是他确实不知真项链为何会在他的保险柜里。只不过他骑虎难下，不得不配合梁修罢了。
林远山的反应比较真实。他看出了他们之间有问题，但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赌定他们明天一早会把真项链送回来，并且以后再也不敢打项链的主意。这就够了，至于林福阳和梁修之间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在车上，林远山也是这么对付真涛说的。
“这是个陷阱吗？”付真涛开着车，从镜子里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董事长。
“陷阱？”林远山想了想，“如果是陷阱，你认为是谁挖得井，准备让谁跳呢？”
“我也没想明白呢！”付真涛抱歉地笑了笑。“总感觉此事可大可小，控制权就在董事长手里。”
“他们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有时候，手里有无价之宝不见得是一件幸事。现在你应该能体会到，搏空不愿意把粉钻占为己有的心情了吧！”
“是，是！也只有搏满福能接下这个庞然大物，换作任何一家小公司，都会被宝石拖累，更何况是一个人。”
“比起粉钻以后的安全问题，今天晚上他们的这出闹剧简直不值一提。控制权是在我手里，我也只能按下暂停键，等展会结束了再说。”
付真涛总算明白了董事长的良苦用心。
林福阳让梁修开车回了珠宝大楼。
一下车，他就像疯了似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保险柜，粉钻项链果然在里面。
他戴上手套，把项链从盒子里面拿出来，一点一点仔细查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定位装置装在哪里。
他把项链放回盒子里，保险柜锁好，站起来就打了梁修一巴掌。
“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他吼道。
梁修被打得半个脸颊通红，但他依然稳稳地站着，对总经理说道：“我想，如果有一条可以以假乱真的项链，那么这条真项链以后就属于你了……”
“放屁！喻搏空都不敢占有她，我要她做什么？她除了能给搏满福带来荣耀，别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总经理，是我欠考虑了。我以为你会喜欢，就擅自作主偷偷换了，你处罚我吧！”
林福阳走到梁修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小声对他说：“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找谁做的？能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做到如此精细，想必不是普通人，你老实告诉我。”
“我……我认识一个民间团队，他们……他们主要做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