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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仵作厨子屠夫和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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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毫无美感可言。

修罗场中只有鲜血、断肢和死法各异的尸体。

活着的人宛如地狱中恶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杀死每一个能找到的敌人。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郑广率领的海贼们终于涤清了所有甲板上的敌人,剩下的就是清理藏在甲板下面的耗子了,很多时候,这可能比甲板上的战斗更艰难。

在一阵短暂的欢呼之后,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场仗胜得干脆利索,损失却依旧不小,跳帮的海贼战死了十四人,余者几乎人人带伤。

没有人发布命令,除了守住通向船舱通道的几人,其他的海贼都自觉的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患。

这是无数次战斗之后形成的默契。

郑庆手脚发软的从桅杆上爬下来,在目睹从桅杆摔落甲板的惨状之后,他就患上了恐高症。

没办法,那死相实在太不雅观了,收尸都得用铲子。

一瘸一拐的跳到商船的甲板上,郑庆在艉楼的桅杆下找到了郑广。

他坐在一具尸体旁,用手轻轻阖上那双扔在凝视天空的眼睛。

地上的人郑庆有印象,正是先前郑广安排带头跳帮的王老蔫,他在率众突击的途中被桅杆上的弓箭手一箭射中了胸膛。

“老王是跟我一起从水寨偷船跑出来的老兄弟,没啥大出息,人还蔫坏,战前还在我旁边唠叨这次回去就花钱买个媳妇,谁知道人就这么没了。”

郑广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也确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海盗这个行当,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只要上了船,出了海,脑袋就被别在了裤腰带上。

这绝不是一个富有趣味的浪漫事业,死于非命的概率远高于迅速暴富的可能。

每一次返航,都会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永远从身边消失,或是死于作战,或是死于疾病和各种意外。

郑广起身,一拳打在郑庆的肩膀上,欣慰道:“那一箭我看到了,射得不错,给老王报仇了!”

郑庆“嗯”了一声,每次见到这个大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心里,眼前的郑广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样,都该是陌生人。

但是他又无法陌视这个陌生人望向自己时眼底流出的温情,那是属于亲人才有的感情。

急急忙忙跑过来找郑广,也是想确认他这个大哥是否安然无恙。

夕阳余晖中的郑广几乎已经变成一个血人,有些粘稠的血液扔在沿着甲胄向下流淌,更多的已经干涸。

见他行动自如,又再三保证并未受伤,郑庆才安下心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郑广要准备带人继续清理船舱,郑庆则被打发回船上照顾受伤的水手。

走了两步,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伢子不错哩,阴搓搓滴,脑袋坏了之后射箭准滴很呀。”身后传来老萧兴高采烈的声音。

郑庆眼中的金星直冒,无奈道:“萧伯,你可不能打我脑壳了,再打就真傻了。”

老萧狠狠揉了把他的脑袋:“咋,有心事呢?看你那心不在焉的样!这可是在别人船上,也不怕被人偷偷摸摸捅了钩子。”

郑庆兴致不高,唏嘘道:“只是觉得好些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沉默了好一阵,老萧才嗤笑道:“那又能咋样咧,要活得好,不就是得搏命,赢了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输了的人死*朝天,

十八年后再来呗。”

在他看来,今天这种场面,已经算是相当顺利的了,遇到的点子太硬扎了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也不是没经历过。

但这和郑庆印象里的海盗不一样,确切的说,他觉得这个时代的海盗真的太LowB了。

一群人你射我一箭,我射你一箭,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大多数人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战术配合,这和街溜子打群架有啥区别?

效率太低了。

在郑庆眼里,海盗就应该驾驶带着优雅弧线的风帆快船,遇到猎物,先用24磅炮轰他娘的一轮,靠近了再用火枪射他娘的一轮,最后叼着大号古巴雪茄,拽着缆绳优雅的跳到对面的甲板上,拿枪顶着对面船长的鼻子大喊:“投不投降?财宝在哪里?婆娘在哪里?”

摇了摇头,郑庆苦笑了一下,别的穿越者都是先发明肥皂、香水什么的,咋自己一开局就想着24磅炮了?

可见战争才是催化科技发展最大的动力,只有科技才能让杀人更有效率……

郑庆的脑袋又挨了老萧的一个**斗:“你这伢子真是傻了,脑子里又在瞎想啥哩?”

“想有没有能让我们少死点人的办法。”郑庆干脆双手抱头,这货实在太危险,属于那种不光要哔哔还要动手的。

老萧见他把脑袋护得周全,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了他屁股一脚:“想少死点人还不麻溜的去救伤员,在这儿磨磨唧唧闹个锤儿!”

…………

安置伤员的船舱在甲板下面一层,平常是存放新鲜蔬果的房间。

一进门,这间临时“医务室”的环境就把郑庆吓了一跳,不大的房间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地上一滩滩不知道是血还是蔬果**后的汁液,-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更令他震惊的是兼职的大夫居然是船上的厨子老黄,这个不知道是厨子还是大夫的老头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给伤口撒上不明成分的药粉,然后随便找块布绑绑就算包扎了……

见几个重伤号靠在墙边痛饮,郑庆终于忍不住了,走到老黄身边道:“黄伯,怎能让伤员喝酒?”

“那几个救不活咧,爱咋地咋地吧,总少不了那一口酒吧?”老黄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郑庆道。

郑庆嘴角抽了抽,他刚才大致察看了重伤号的情况,大多数伤员确实伤得很重,但基本都是外伤,并没伤及内脏,未尝没有救治的可能。

“敢问……黄伯原来学过医吗?”

“俺哪懂医术,俺在老家是当仵作的……”老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断断续续地把他的来历说了一遍。

这黄老头是山东来的难民,曾经在县衙里当过仵作,兼职杀猪的营生。后来山东闹匪患,一家人南逃到了漳州,因为露了一手快刀杀猪的绝活,被郑广收留做起了船上的厨子。

至于为啥让他兼职当船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据说他还是船队里医术最好的……

郑庆彻底无语了,本以为老黄是个不合格的赤脚医生,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头一专多能,却没一条能跟看病救人挂上钩。

怪不得船队的伤亡会那么高,照这种治法,重伤铁定去见马克思,轻伤都有可能变重症,能不能痊愈,完全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也难怪海贼们一受伤就要开始准备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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