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船夫笑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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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飞腾、秋歌、乐扬把赌坊的事处理完后,三人赶回山庄时已是午时,荣耀等人皆已醒来,见三人回来都围拢上来询问三人事件始末。三人中最善言语的乐扬把事情经过和大家说了一遍,众人一通分析得出给论:那个姑娘不是敌人,没有恶意,似乎还是针对秋歌而来,但是目的何在众人无从知晓,有几人以为是不是秋歌走了桃花运了,遇上个怀春少女,大家还不忘打趣一番,弄得秋歌面红耳赤。
但那姑娘又要秋歌单刀赴会,还要和他赌剑,似乎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大家都无头绪,只能等秋歌明天约会美人后再做计较。
现在大家都要等划开堂立社之事和是如何把赌坊扩大经营以及成立镖局的事情,如何分派任务。但是还有小唐没来,大家决定等到晚上,如果他还没来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由荣耀去寻找他,其他人各自分头行动,但现在却要休息一下,因为任飞腾三人是一夜未眠,而其他人则是宿醉未消。
小唐全名已无人知晓了,或许荣耀他老爹荣胜会知道,但是自从小唐六岁到荣家之后就只有人叫他小唐了,他虽然是在荣家长大,但享受的却是少爷待遇,甚至比荣家那些非嫡系的少爷待遇还好,他也是荣耀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们从小一起读书习武,一起爬墙掏鸟,一起飞鹰走马,一起日嫖夜赌……,但他是个谜,他的身世是个谜,荣耀询问过他爹,也追问过小唐,但无从知晓。
清晨,扬州码头往来交织的人群之中,一个健壮的青年慢步走在人群中,他走得很慢,但他很机警,双眼总是小心地观注着离他约有三十丈开外的一个西域胡人打扮的一个大汉,大汉满脸的络腮胡,鼻梁高挺,双眼有明显的淡蓝色,头上裹着一块金黄色的锦帕,锦帕间漏出的几缕头发呈卷曲的略带金黄色,腰间左边挂着一把弯刀,右边则悬着一个皮革,不知是酒囊还是水壶,约摸四十来岁左右,他正迈着大步从码头向扬州城方向走去。
青年死死地盯着大汉,快步跟了上去,此时若有人注意看青年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眼中有火在燃烧,是怒火在燃烧,那种可以毁灭一切的怒火。
离码头约一里左右行人渐渐稀少了,大汉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青年一眼,青年立马把紧盯大汉的眼神移开,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大汉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异状,又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只是他突然放慢了他的步伐。青年继续向前走着,但此刻他的步伐显然比大汉快了,因为他必须这样,若他也刻意地放慢步伐会让大汉发现异常的。
就在青年快要超过大汉,二人就要错身之际,大汉突然一爪向着青年脖子抓去,出手之快,快若闪电,出手之狠,直取要害。青年反应也不慢,只见他纵身向右一跃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身法也是奇快无比,显然武艺也是极为不凡。
青年一跃之后离大汉已有一丈距离,大汉一招偷袭未得手,明显一愣,立马又要飞身扑上去,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大声喝道:“你干什么?”
大汉不得不稍作停留,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小子,你已经跟踪我三天了,你究竟是何人?想干什么?”
“谁跟踪你了,你有病吧!”青年疾口否认
大汉也不再多问,飞身而起就张开双掌扑向青年,青年也不含糊举手便迎了上去,二人你来我往顷刻间便战在一处,拳打脚踢,掌来指往,转眼便是三十多回合,
打个旗鼓相当。大汉见久战不下,右手突然一探,只听“呛”的一声,腰间的弯刀已在手中。大汉弯刀在手,全身的气势不由为之一变,杀气弥漫周围,显然大汉是个用刀的高手。
傍晚时分,金乌西坠,晚霞似血,归鸦绕树,炊烟袅袅,在落日的余辉中,一个健硕的汉子来到观音山脚下的这个山庄,但他的脚步踉跄飘浮,似乎受了伤,他看了看山庄的大门,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无力地敲动着山庄的大门。
当庄园里的人闻声开门时他已经昏倒在了大门前,有人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后,荣耀认出了他正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小唐,大家赶忙把他抬进庄内,检查一番之后,发现他是受了很重的刀伤,流血过多,导致昏迷。作为行走江湖的人来说,金创药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随身物品,自然每人都有,但要论到疗伤效果显著在场诸人中当以牧原、牧野两兄弟所家传的“万应散”最佳,这是他们祖上从云南苗疆带来的配方,乃是治伤的圣药,内服外用皆可。所以他们两兄弟当仁不让地拿出了他们的神药为小唐治伤。只见他们把白色药粉洒在小唐伤口上时,伤口的流血立马止住了,不大功夫伤口已开始结痂了,又取出一部分均匀搅拌在水中服下后,不一会儿小唐苍白的脸就有了一丝血色,众人无不感叹这伤药的神奇。
翌日清晨,小唐从昏迷中醒来时尽管仍无法行动,但伤口已没有那种撕心的痛了,他需要在床上再躺上三、五天才能下床走动,大概半月左右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了,此刻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
闻迅赶来的众人一番问候一番介绍后就问起了小唐受伤的原因,只听任飞腾问道:“小唐兄弟,我检查过你的伤口,似乎是被来自大漠的弯刀所伤。”
“是的。”小唐回答。
“大漠使刀的高手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不会超过两人,一个是“狂风刀客”木札,一个是“冷月刀”贺鲁,而从你受伤的部位以及伤形看来,此人的刀法刁钻、快捷、狠厉,应该是“狂风刀客”木扎,此人一贯在大漠活动,你是在哪里遇上他的?”荣耀知道小唐的武功有多好,还有他对当今江湖的了解是十分熟悉的,所以他能判断出伤了小唐的人是谁并不奇怪,他唯一不解的是木扎怎么会到了扬州?
小唐捋了一下思绪才说道:“十天前我接到鸿浩兄的书信(荣耀字鸿浩)我就从汴州赶过来,可是我刚从汴州出发就发现了木札,我一路跟踪他到了扬州,不想三天前被他察觉了,昨天在扬州码头外被他发现,我便和他交上了手,没想到他武艺高强,刀法出神入化,我为了不被他察觉,没带兵刃,所以被他所伤。”
“唐兄弟和这个叫“狂风刀客”的人有过节,还是有仇呢?”这时说话的却是第五刀,只见他双眼散发着饿狼一样的光芒。每当遇到用刀的高手他总是很兴奋,他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狼一样兴奋。因为他一直不喜欢叫第五刀,他要做第一刀。可惜好像天下没有姓第一的,只有姓第五的。但他的疑惑正是众人的疑惑。
“他是我此生必杀的敌人之一。”小唐没有说为什么,他不能说,但他又不愿对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隐瞒,他只能这么说,他相信这一句话己经够了,这一群大部分才认识的朋友会理解他的。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
尽管在荣耀的认识当中,和蔼、善良、开朗的小唐似乎并没有什么仇人,也没听过他和谁结过仇,但他知道作为朋友不能勉强朋友做不愿做的事情。于是乎大家只能安慰一下小唐,让他多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离开小唐的房间后众人来到山庄的大堂,现在他们所有人已全部到齐,那么是该规划他们这群年轻的江湖豪客们未来的江湖的时候了。众人在大堂分别坐下,这群年轻的未来的豪客们共同推举以任飞腾为首,因为凭江湖名声他比其他任何人响亮,论武功他比在坐的绝大部分人高,而他年龄在众人当中也是最大的,是以众人自然以他为首。最主要的是他和荣耀是这次群英聚会的招集者,而荣耀已经是他的结拜兄弟了,他已经是荣耀的大哥了,自然也是大家共同的大哥了。
“众家兄弟今日已全部到来,虽然小唐兄弟受了伤,但要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在之前我和二弟在给大家的书信中已大概说明了我等在此聚义所为何来?我等在这里聚集就是为了把大家凝聚在一起,共同去开创属于我们的未来,我们的江湖。”任飞腾一番说辞道出了事情始末。
“唯任大哥马首是瞻。”众人纷纷表态。
“既然众兄弟抬举任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任飞腾从来都是果断的人,也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任大哥,先说说你的计划吧!”钟子麒虽然和任飞腾也是刚认识不久,但他俩性格差不多,脾气也很对味,用女人的话就是臭味相投了?
“前几天我和二弟荣耀、三弟秋歌计划了一下,我觉得我们既然要立足于江湖就得先有自己的字号,然后定下我们的规矩,再就是选定我们的发展方向,设定我们的发展目标。我们江湖中人既然拜的是关二爷,就得义字当先,我三弟秋歌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字号“弘义社”,弘扬的是道义、仁义、忠义、正义。我觉得不错,但请众兄弟参详,是否有更好的建议。”这是任飞腾和荣耀以及秋歌一起商量时,秋歌提出来的。要立足江湖没有个响亮的字号是不行的,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字号足够大气,也足够响亮。
诸人听了任飞腾话后大家一阵议论,其实在坐的诸位当中真正有文采的也就只有世家子弟出身的荣耀和第五刀,还有就是乐扬和笑晓梦了,其他人也就是识得些大字而已,是以大家都认为这个字号很,在江湖上有一个高大尚的字号那无疑是很多人都希望的,所以一致通过。
“既然大家同意了,那么我就说说规矩:首先社团首领由大家共同推举,五年选举一次,主要是头领要能带领大家、带领社团发展。其次是利益分配,我们共十三人,首领分一成,其余众人平分。
最后就是社规了,共五条,一、出卖、背叛社团者:杀。二、出卖、背叛兄弟者:杀。三、出卖民族大义者:杀。四、奸淫掳掠、为非做歹者:逐。五、挑拨兄弟、勾引嫂子者:逐。大家都是江湖莽汉,自由惯了也不需要太多规矩束缚,就这五条,现在我们不讨论,过后大家各自考虑清楚了,接受的众兄弟将在六月二十四关二爷诞辰那天烧香磕头,从此生死与共。”任飞腾每一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加上他那高大雄伟的身形,一番话下来尽显豪杰之气。
任飞腾说完后停了一阵,给大家各自一些理解及思考的时间。停顿了约半刻钟后任飞腾又说道:“大家各自考虑一下,晚上做出决定,不愿一起干的不勉强,江湖再见我们还是朋友。现在就先散了。”
“大哥,我不用考虑了,我的决定前几天已经和你和二哥说过了,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还得赶到瘦西湖赴约,晚上能不能赶回来不一定呢。”秋歌已然表态了,他得准备赴约了。
“小哥,你晚上不会还想在人家姑娘的船上过夜吧!”笑晓梦此时不忘打趣一下秋歌,主要还是他对那个姑娘特别有兴趣,或者说他对任何漂亮姑娘都很有兴趣。
秋歌一阵无语,他现在习惯了这群人称他“小哥”了。他对着众人说道:“我就先走了。”说着便大步出门而去。笑晓梦一见秋歌走了赶忙对众人说道:“众家兄弟我也决定跟着任大哥干了,不过小哥一人赴约可能会有危险,我跟着他去看看,帮他照应照应。晚上我一定回来。”声音还在大堂中,人却早已到了大门外,只听又一个声音传来“小哥等等我。”
众人之中几人一阵莞尔,作为男人,对漂亮的姑娘感兴趣是男人本性而已,大家都懂。几人哈哈大笑,江湖儿女,率性而为,不掩藏,不虚伪方为真豪杰。
扬州,瘦西湖,多少文人骚客心中的多情胜境,梦中浪漫的烟花之地。“十年一觉扬州梦”“又是一年三月初,暖风熏醉瘦西湖。”“二十四桥萧管歇,独留明月照扬州。”多少醉人的诗句都无法尽表此地的风流与多情,浪漫与美丽。太白诗中的孤帆下扬州让人何其神往矣。韦庄在二十四桥下的寂寞却又让人何其伤神矣。
四月,正是春意撩人之时,长堤依依杨柳映衬着嫣红桃夭,艳若云锦,清风拂面柳舞花摇,相映成趣,正是“长堤绿柳”绽放它万种风情的时节,多少俊男佳人相约柳下,多少文人墨客流连花间,又有多少凡夫俗子附庸风雅,随波逐流。
当秋歌来到长堤边时,远远地已看见一叶扁丹停靠岸边,确实是一叶扁舟。船头一翩翩少年挺身而立,一手摇折扇,一手背腰后,远眺湖水尽头一片苍茫。一派高人雅士之景像,但他脸上未脱的稚嫩和上扬俏皮的嘴角似乎和高人相去甚远,甚至就不挨边。秋歌径直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姑娘久等了,在下来迟了。”那少年听到秋歌的声音先是一喜,然后双眼一瞪,转过身来对着秋歌说道:“居然让本公子等了你半个时辰,你说怎么办?还有本公子姓古,古晶,你可以叫我古公子,也可以叫我古少侠。还有不是让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还带了个贼头鼠脑的跟班,我以为最近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小哥”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她看似双眼圆睁,却看不出一丝的生气,她一边抨击秋歌一边瞟了一眼在不远处假装看风景的笑晓梦,居然还把笑晓梦这样一个儒雅且健朗的帅哥说得跟贼似的。
“古……少侠今天似乎忘了件事。”秋歌只有转移话题,而且他还知道不论女人还是女孩都得顺着她,否则自己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哦?什么事?”古晶不解地问道。
“古少侠的乎忘了雇船夫了吧!不知是古少侠一边摇船一边和我下棋呢?还是我一边摇船一边和古少侠下棋?”秋歌微笑。因为他已经观察过了,船上没有船夫,而周围也没有船夫打扮的人。
“啊!”古晶一惊,这个人可丢大了,她是在码头边买了这艘渔船,可是她让老渔夫把船摇到这里后居然就让老渔夫走了,她本是可雇一艘渡船的,可是她为了营造一种“傍有湖光千顷,时泛扁舟一叶,啸傲水云乡。”的气氛,却把这茬给忘了。
她气得直想跺脚。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没忘,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呢,我是觉得船是我的,船夫你一定会带上的,我们可是来赌钱的,得公平嘛!”说话间眼晴一直瞟着那个假装看风景的笑少侠。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高薪雇了一个最帅的船夫来。”秋歌知道对女人来说一定要顺着她,才能聊下去的,尽管他现在所面对的是女孩而不是女人。“笑少侠。”秋歌对着那个一直假装看风景,却又不断向他们这边偷窥的少侠招着手。
某人装作一幅恍然的样子大笑着朝秋歌一抱拳:“原来是秋兄,幸会、幸会!”说着大步迎着秋歌他们而来。到了近前,装作才看见古晶的样子说道:“这位兄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看就知不同寻常,不知是哪位公子?还请秋兄引荐一二。”笑枋晓梦是极具表演天赋的。当然秋歌也不会让他唱独角戏的,只有配合着说道:“这位是古晶古少侠,今日欲畅游这瘦西湖,独缺一个向导,不知笑兄是否愿结伴同游?”
笑晓梦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但是美女当前他可不愿此时打退堂鼓。何况他确时挺好奇,于是朗笑道:“荣幸之至,在下愿效犬马之劳。”他此刻是对着古晶在说话。古晶大眼睛转了转,她发现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贼头鼠脑的,似乎还是挺上道的,于是她说道:“今天我欲和秋兄在这湖中畅游,饮茶博弈,缺一个裁判之人,不知笑少侠是否愿屈尊相伴?”
“能与古兄这样的风流高雅之人畅游这瘦西湖,乃人生之幸也,愿为兄台执鞭坠蹬。古兄但有吩咐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决不推辞。”他明知古晶是个娇俏小娘子,但大家此时却未说破,都在互相装傻充愣,他也不明说。却不知此刻他已上了别人们套了,某两人心里都快乐开了花,却仍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与他胡侃。
只听古晶又说道:“难怪是江湖上的朋友都称笑少侠急公好义,侠义无双,人送外号“小及时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笑晓梦听古晶这么一说,暗想我几时有了这么个外号了?怎么我不知道?居然能与宋公明相提并论了?不过人都是喜欢奉承的,尤其是美女的奉承,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了,只听笑晓梦说道:“些许薄名,不足挂齿,古兄过誉了。”
古晶快接近暴笑的边缘了,但她憋住了,接着说:“在下还有件小事想请笑少侠帮忙,想来笑少侠不会拒绝吧?”说完定定地看着笑晓梦。
笑晓梦在古晶左一个少侠又一个少侠奉承下,早就找不着北了:“古兄但有吩咐,在下若有半个不字,便不是好汉。”笑晓梦信誓旦旦,就只差拍胸口了。
古晶故作为难地说道:“今日我们还差一个船夫,想请少侠代劳,想来以少侠的急公好义不会拒绝吧?”古晶一脸的诚恳,但眼中的笑意任谁也能一目了然,秋歌在旁边看着笑晓梦一步一步入坑,几乎就要笑得抓狂了,但他居然忍住了,但脸都憋得通红了。
“这……这……不带这么玩的吧!”笑晓梦此刻脸色怎是一个精彩了得,简直就是千般姿态、万种风情集于一脸,半天憋出这几个字。
“怎么笑少侠有何为难之处?要是少侠有所不便,我等当另寻他法。”古晶此刻脸上的诚恳,眼中的乞求又怎是一语可说,她还不忘把少侠二字咬得特别重。
笑晓梦知道自己被坑得很惨,很惨,但是他能说不吗?
于是我们的笑少侠就做了一天的义务船夫,而某两人就一边喝茶一边下棋,还不忘看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