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天子游魂葬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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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泉皇宫——全率宫，丰阳东街里最繁华，但也是最神秘的地方，庞大的宫殿外砌朱红色的砖墙，青绿色的瓦片恍似青天苍穹，青铜灰暗，不知前路如何。

“站住，来者何人？”身着银色甲胄的武士伸出左手拦住道：“此乃禁宫，闲人退散，否则杀无赦！”

凌河披头散发，双手揣在宽大的玄色衣袖里，低眉缓缓走来，“啊，是我，凌震泽。”他掀起衣摆，露出银制的令牌，上书四个大字——敕厮虎营。

拦路的守卫眯着眼惊了一跳，“凌统制，师奇将军，何事在夜间来访？”

“我乃厮虎营的统制，是陛下御前的走狗呢，你们怎么能这么见外呢？”凌河抬起衣袖，捂住嘴笑道：“这样吧，好好放我们过去吧。”

守卫听他这样说，自然放了行，“请二位过去。”

师奇微笑道：“好一个厮虎营的统制啊！我堂堂回阵将军有军务禀报，连问都不问啊。”凌河双手背了过去，“哈哈哈哈，师将军过谦了，您在前线浴血杀敌，名号在关外让敌人闻风丧胆，更何况咱们丰阳呢？”

大殿前立了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他身后落着熠熠的灯光，光芒穿过他，照在了凌河和师奇的身上，“二位将军，不知深夜来宫中有什么事？”

凌河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王潇潇……我等来到宫中，没必要和你汇报吧。”

“厮虎营，御前陛下私设，为御林军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是陛下的执行者，不受任何人指挥，只接受皇命，现在武德帝卧床不起，哪来的命令！”

师奇听说过王潇潇，人称“棍鬼”平日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是御林军中的守备团指挥使，平素以忠义闻名天下，但不知道身手究竟怎么样。

“是陛下的秘旨，细节没必要告诉你，让开，王潇潇！”凌河凶光外露，肩膀撞开王潇潇，带着师奇走了进去。

王潇潇回首喃喃道：“武德帝……的秘旨？”

武德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气还没进气多，形如槁木的双手垂在床沿边，他左侧坐了一个年轻，面上蒙着金色丝纱的女人，约莫也就三十出头，女人眼中尽是妩媚，姿态也是翩翩婀娜。

女人用双手握住天子的手腕，细细的揉道：“津儿……不怪我……只怪你自己的身体吧，我要……我要寻个出路啊。”

凌河搂着娄皇后，颇挑衅的看着武德帝赵津，左手夹着一根叶子烟，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恶魔的坏笑，他吐出一口烟气，呼在赵津的脸上。

赵津无力反抗，怒视凌河，口中似乎骂着什么，可说不出来话，凌河摆摆手，师奇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唰！

“天子殡天了！快来人啊！”娄皇后喊道：“快！来人啊！”

凌河拉起师奇向后方走去，“咱俩去换衣服，从外墙跳出去。”“真是没想明白，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的，为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

“嗯……好玩吧。”

师奇怔了一下，“你小子，真是……给我气笑了。”

恍惚间，全率宫上下燃起一盏盏灯火，几百把火把聚成的火团正在向这里赶来，王潇潇右手提着棍，“快！都赶去休性殿！驾！”他本巡逻至南门，忽闻噩耗，纵马而来，王潇潇勒住缰绳，怒吼道：“让路！”

白虎站在养性殿大门前，双手背在身后，厮虎营则全副武装将休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王指挥使，请回吧，遵陛下遗令，武德皇帝安葬事宜交由厮虎营全权负责。再过一会，我们的统制就来了。”

王潇潇压低身子，对着身旁的手下嘱咐道：“于南，看住这，我有一个地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