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马厩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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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三号房，青流犹豫了一下道。
“小乐，我们可能要在城里待几天。”
“为什么？”
陈小乐说完就反应过来，自然是和起火的马厩有关，接着果然听到青流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昨晚我曾经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息出现在马厩附近，奇怪的是当我想试探一下准确的位置时，它又不见了，像是知道我要做的事情，自己隐藏了起来，所以有理由相信，这场火灾和它有关，我觉得有义务调查一下。”
我当然相信，也许那股气就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而来，陈小乐隐隐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好，想到这里他摇头道。
“我不能等，要是再过几天我兄弟怕是已经走了，到时候想找就难了。”
青流摸着胡子，像是牙疼一样嘬着牙花子道。
“就依你，那东西应该就在湖里，大不了我在京城转一圈再来。”
说完站起身走向里屋，边走边道。
“事不宜迟，你快点去拿东西，我们这就出发。”
陈小乐没什么好拿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不过他还是跑回去把旧衣服塞进包袱带上，扔也不能扔在这里。
两人很快出了门，冷不防撞见小柳带了食盒过来，身后还有小二提了桶水，这才想起吩咐别人做的事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退回房里收拾一番，吃完早饭，这才下了楼，到了柜台前看到李守生也在，两眼泛红，看上去很疲惫，青流走上前道。
“守生，这么早就送路引过来，真是难为你了。”
李守生苦笑了一下，看了看两人背着的包袱道。
“师兄，对不住了，今天怕是走不了。”
“哦，路引有麻烦吗？”
“不是路引有麻烦，而是城里有麻烦，师兄过来说。”
青流看了身旁的陈小乐一眼，点了点头，和李守生走到外面，两人交谈了几句后，李守生向着马车走去，青流则一脸严肃的走了回来，对着陈小乐道。
“小乐，不是我不想走，周将军已经下令，今天封城一天。”
陈小乐没想到周信会下令封城，好在只有一天，现在只能呆着了。
“我们要回房间去吗？”
“是你要回房间去，我还有事。”
青流说完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递过来道。
“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上街走走，周将军只是不许出城，城里的一切还如往常一样，还是有些热闹可看。”
“你去做什么？我跟着去怎么样？”
“我做的事很危险，你还是不要跟来的好。”
陈小乐本不想接银子，看到青流一脸决然的样子，赌气把钱接了过来。
青流想再说点什么，见陈小乐的样子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好，转身出了门，又上了李守生的马车。
这时候陈小乐觉得还是要说点什么，刚一张嘴，李守生已经一扬马鞭，马车转个方向后跑开了。
青流一走，陈小乐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干什么？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进了一座陌生的城市，难道真的要在客房里等一天？
陈小乐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决定，也许在看看扶水城也好，只要不走远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手里现在有钱，昨晚看见的油酥饼，烤鸭，正好可以去尝尝。
他看到一旁的掌柜正在漫不经心的拔着算盘，走上去道。
“掌柜的，这城里有什么热闹的地方？”
掌柜的抬起头咧嘴一笑，他虽然看不出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就凭李守生亲自定下天字房就知道不能得罪。
“公子，热闹的地方有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陈小乐总觉得掌柜的笑容透着一股猥琐，就像小时候那些大人背着他说话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赶跑这个想法。
“就是那种有吃有喝有玩，人还很多的地方。”
“这种地方要到晚上，这个时候人怕是才睡下。”
“这样啊。”
陈小乐撇撇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白天睡觉晚上做生意，既然吃不到烤鸭那就找点别的事做吧，他转头四下一打量，正好看见门外有人匆匆跑过，看方向应该是从马厩跑来的，他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热闹吗？
陈小乐拱了拱手跑出了门，身后还传来掌柜的声音。
“公子慢走，要是真的有兴趣，晚点再过来，我这边有熟识的地方，可以打折。”
吃个烤鸭还打折，掌柜的真会做生意，陈小乐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跑到马厩门前，看见火还在烧，陈小乐放慢脚步走到看热闹的人中，听那些先到的人议论纷纷倒也不失乐趣。
其中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看马厩的喝醉了酒，失手打翻了灯盏，有说马受了惊，更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夜里来了只大王八，咬死了所有的马后又吐出火焰烧着了马厩，然后回到了湖里。
陈小乐听得津津有味，只恨来的时候没有买包瓜子，正想问问那只王八有多大，就听马厩传来咔嚓一声，那是主梁被烧断了，断裂的主梁向着两边砸去，一边被砸了个洞，还有一边直接砸塌了，火星，烟尘立刻窜向了半空。
人群立刻传出惊呼声，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声音，陈小乐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位置，见到掌柜只是出来看了一眼就回去了，像是马厩和他没有关系。
陈小乐耸耸肩，和他更没有关系，这时那些救火的人也回了这边，一起静静看着燃烧着的废墟，其中有个人看了一会小声啜泣起来，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后将他夹着带向门外。
陈小乐心中一动，反正这边已经没什么看的了，不如跟过去看看，也许还能听到些内幕。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观湖楼的大门，又拐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走了一半后停下来。
好在这条巷子不直，每隔一段不是凸出来就是凹进去，陈小乐能拿来藏身不至于被发现，就听见有个人说道。
“老高，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有什么好哭的。”
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里面充满了悲愤。
“死了几个人？你说的轻松，小徐昨晚还和你拼酒了。”
“我知道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将军那边已经下了封口令，你想死的话就去说。”
“哼。”
巷子里一下没了声音，陈小乐只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脏跳得有些快，这时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听上去有些尖细，说话的人还很年轻。
“二位老哥，你们说将军为什么要下封口令，难道这次真的是湖怪做的？”
“不要乱说。”
最先说话的人说了一句后停下来，像是在打探四周，陈小乐忙默运心法让心跳平复下来，许久之后年轻那人继续说道。
“我没有乱说，听说连国师都去了将军府商量对策，这事我看是真的。”
这次是悲愤的人说话，现在他的声音变得迟疑。
“我也觉得是，马厩里不光有断手断脚，还有几把断掉的刀，看缺口像是砍在硬东西上崩断的。”
最先说话的人道。
“别瞎猜，兴许来人之中有拿铁盾的。”
“那最多崩个口，不会断掉。”
“拿了铁锤了？”
“你会把刀放着给铁锤砸吗？”
“好了，不要吵了。”
年轻人打着圆场道。
“不管是人是怪，我觉得都有必要找国师讨个平安府。”
巷子里面又安静了一会，然后是对这条意见的全票通过，随着脚步声远去，陈小乐失魂落魄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又碰到这种东西，难道真的和平山老人说的一样，玉鹿碎片会相互吸引。
不知不觉他又走回了天字房的楼下，看到面前青黑色的湖水，陈小乐突然有种恐惧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里面，随时会跳出来袭击他。
陈小乐转身就跑，路过前厅时，听到掌柜的在叫他也不理，直到有些喘不过气了才停下来。
才发现自己在一条街上，这个时候行人已经很多，有的步伐匆匆，有的步态从容，但是像陈小乐一样狂奔的还没有。
自然就有一些注意他，其中就有喝了一宿酒的韩铁，这次周信不光罚了他的俸禄，还贬了职。
这让韩铁非常郁闷，郁闷的结果就是喝多了酒，喝多了酒的结果就是当看见让自己受罚的主因后，他忍不住拔出了刀。
“前面那个给我站住，把路引拿出来。”
陈小乐现在对路引有阴影，听到有人说这个词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当发现那人是韩铁后，心中暗暗叫苦。
站住是不可能站住的，毕竟没有路引，他也不敢再跑，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能低下头加快脚步向前走。
“要你站住没听到吗？”
韩铁喝了酒站都站不稳，陈小乐一走他也撞撞跌跌的赶了上来，一路上不知道撞翻了多少路人。
陈小乐看他这么凶猛，再也顾不上别人的注意了，拔腿就跑。
韩铁见他要跑，也跟着跑起来，一阵风过后打了个激灵，酒居然醒了一半，身体也稳定起来。
两人在街上跑了一段后，陈小乐开始找些没人小巷子钻，所幸运气不错，没有一条是死路，只是越跑越荒凉，不知不觉中到了一片滩涂上。
只见远处湖水荡漾，近处荒草众生，间或还有水鸟飞出，好一片祥和之地，陈小乐连忙转身想换条路跑，又哪里来得急，韩铁已经堵在了路上，握着刀喘着气道。
“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