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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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然要去。”
解三宝肯定的道。
“除了解狮的理由之外，还因为你这个人的面相飘忽不定，在一个地方呆不长。”
解狮猛的抬起头，瞪着双眼道。
“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相？”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了。”
训斥完儿子，解三宝看向陈小乐时又露出了笑容。
“相我当然不会看，不过到了这个年纪看得人多了，有些事也能说个七八分，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位高人，更得他算过一卦，才能活到今天。”
解狮脸皮厚，也不怕他爹骂，反正都骂了这么多年了，张嘴问道。
“这么厉害，那人是谁啊？”
解三宝没有骂他，而是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道。
“说来也怪，我和他一起待了半天，就没有想过问他姓名，不过他应该是位道士，张口闭口都是贫道。”
陈小乐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头，北城门洞里替人算名的张瞎子也喜欢称贫道，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张瞎子连道观的门都没进过，每次都进了旁边的佛堂。
“而且他身上还披了件道袍，肩部的位置是两轮斜月，背部绘有七星，就像天上的北斗。”
解三宝还在讲叙着，陈小乐只觉得胸口一热，一个惊讶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斜月七星袍？”
声音来的太突然，吓得陈小乐反射性的看了胸口一眼后又看了看两边，旁边只有解家父子没有别人，是谁在说话？
“小乐，你知道这个人？”
这个奇怪的动作自然被解三宝看在眼里，陈小乐心里飞快的转了几圈后打了个哈哈道。
“没有，没有，只不过是想到了刚才打狼的经过，心里还有些后怕。”
“打狼？”
“是啊，爹。”
解狮在一边把话接了过去，将打狼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了笑道。
“我刚才还和小乐说了，以后这种需要好皮毛的猎物就让他去，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
陈小乐感激他的解围，挠挠头算是默认了，解三宝笑骂道。
“胡闹，要是遇到老虎，狗熊也让他去？九条命都不够。”
骂完两人又看向陈小乐道。
“小乐还是回去看看，一来不知道村里怎么安排，二来收拾收拾家里，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
“家里就几件旧衣服，有什么好收拾的。”
话是这样说，陈小乐还是站起身和解家父子告别后向着村里走去。
等到了村子里，就看见村民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村长门前，那里立着一块牌子，平时村里有什么大事都会贴张纸在上面，现在上面就有两张纸。
牌子前面站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用手指着纸大声说着话，每说几个字周围的人都会发出或忧或喜的声音。
陈小乐挤进人群，看清楚一张纸上写着征兵事由，一张纸上写满了名字。陈小乐快速的看完征兵的原因后，在另一张纸上寻找起自己的名字来，不一会就在中间位置看到了。
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看来事情已经定下了，陈小乐本想再去问问村长，但是看到快被人挤破的大门，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小乐，你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
陈小乐本想回家，刚一转身就被人抓住了肩膀，回头看去正是书生，那人也姓陈，叫陈大生，是村长的儿子，说起来还是他的本家。
“我知道，征兵嘛。”
陈小乐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毕竟在这个地方活了这么多年，说到要走多少还是影响到他的情绪。陈大生精神却出奇的好，一张脸涨得通红，脑袋上都是细汗，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被人挤得。
“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好男儿能够为国效力是好事，你上了战场要多多杀敌，不要弱了我们村的名头。”
说完话，陈大生刷的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猛的扇了几下，陈小乐都没看见他从哪里拿出来的。
“只可惜我身体有恙，要不然就和你一起去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和上翘的嘴角，陈小乐又瞟了一眼名单，那上面确实没有陈大生的名字。
“那还真是可惜了，你得了什么病？不要紧吧。”
陈大生摇摇头道。
“脚疾，走不了远路，唉，可怜我空有报国之心，却得了这种病。”
陈小乐脸上抽搐了几下，终究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过头向家里走去，身后传来陈大生的声音道。
“明天午时村头集合，别迟到了。”
陈小乐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快速挤过人群回到家，找了把椅子坐下发会呆后，将几件衣服收拾好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梦里的狐狸已经有小狗大小，看到他到来懒懒的摇了摇尾巴算是欢迎，一旁的平山老人正在下棋，棋盘上都是黑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下的。
陈小乐在棋盘的另一边坐下，看了会棋后决定还是逗狐狸玩，他实在看不懂那些棋子在方格间走来走去，怎么样才算输赢。
在这个空间没有食物没有水，能拿起来的东西只有黑色的石头，陈小乐想像力匮乏，不是叠就是堆，不像平山老人还能将石头变成棋盘和棋子，他也曾经问过怎么做的，只可惜老头只是笑着说时机未到。
好在现在这里有了小狐狸，总算有东西在平山老人下棋时陪陈小乐玩了。
“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陈小乐正在和狐狸玩你扔我捡的游戏，黑色的石头被扔出去又捡回来，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正玩的高兴，冷不丁平山老人问了一句，陈小乐愣了一下后将石头扔出去道。
“斜月七星袍是什么东西？”
平山老人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将棋盘的棋子清空，拿了个棋盒过来道。
“坐下说。”
陈小乐在他对面坐下，有些迟疑的拿起棋盒，看着里面的黑色棋子道。
“我不会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平山老人从自己的棋盒中拿起一枚黑色棋子道。
“以前不会下是没人教，现在我来教你。”
说罢将那枚棋子慢慢的落在棋盘上，陈小乐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又看了看自己棋盒里的，耸了耸肩后拿起一枚放到平山老人棋子的旁边。
“能够看出哪颗是你的吗？”
平山老人将手放到棋盒中问道，陈小乐随手指了指，棋盘上就两颗棋子，认不出来才怪，这老头就是喜欢打这种机锋。
“那这样了？”
抓起一把棋子压在棋盘上，又揉了揉后，平山老人再次问到，陈小乐这下傻眼了，看着棋盘上挤做一堆的棋子，他犹豫的指了指下面的一颗。
“不是。”
“这一颗？”
“不是。”
“那是这一颗？”
“也不是。”
陈小乐有些烦了，他堵气的将手伸进棋盒内，像学老人的样子扔一把到棋盘上，再问同样的问题。
还没等他的手离开棋盒，小狐狸从侧面跳到棋盘上，伸出前爪将一颗棋子推到陈小乐面前。
“就是这一颗。”
陈小乐将那枚棋子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盯着小狐狸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狐狸耷拉着眼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他，然后跳到平山老人的膝头上打了个呵欠，团成一团睡了过去。
居然被这个小东西小看了，陈小乐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起身教训它，平山老人伸手阻止道。
“你身负玉鹿碎片也有些年了，难道不奇怪它在外面洁白光亮，这里是黑色的石头吗？”
这个问题陈小乐还真的没有想过，这就像是惯性思维，第一次看到一个东西，无论它的样子有多奇怪，你都会觉得这个东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陈小乐从脚边捡起块黑色石头，就是小狐狸衔回来的那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石头上光滑洁净，没有一丝裂痕也没有一点破损，握在手中把玩有种满足感。
“它难道不应该是黑色的石头吗？”
“不应该。”
平山老人手指点着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上，不见他怎么用力，棋子竟然慢慢的被压扁了，然后手指一松，棋子立刻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像被压扁的一幕是场幻觉。
“它应该是你所想的样子，无论颜色还是形状，甚至气味都是。”
陈小乐学着样子，将手指按在最近的棋子上，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棋子一点变化都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平山老人阻止道。
“不要光想着用力，那只会让你觉得这些碎片是外来的东西，两者之间只有对抗，不能合作。你要去想这些碎片既然进到身体里就是自己的东西，想让它怎么样就怎么样，要用思想。”
“想就可以了吗？我试试。”
陈小乐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将手指放到棋子上，这次他不再用力，而是在心中不断的念叨。
也许是棋子被念得不厌其烦，也许是思想真的起了作用，棋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后慢慢的变扁了。
“做的不错，现在松开手指，在心里想像它是白色的。”
陈小乐松开手指，棋子又变回原样，这次他不用手指接触，想像着棋子的颜色，有了上次的经验，棋子的颜色很快发生了变化，黑色渐渐消退，变成了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