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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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风起
朝堂之上辩论激烈，有人认为江寒与妖族里应外合致使云州城丢失之事另有内情，有人却认为有侯平作为人证，此事还能有假！请朝廷发布批捕令，全国逮捕江寒。
“陛下，江寒于大夏有泼天之功，作《满江红》斩须罗气运，作《春江花月夜》得八斗之才，书山学海之中更是斩番僧，杀须罗贼子，试问如此国之栋梁，岂会向妖族投降，害死顾大儒？”宁国公声音如雷，响彻紫极殿上。
“宁国公此话差矣！江寒于大夏有功，是事实，然而背叛大夏，害死顾大儒，害死云州数万将士，也是事实！或许他最初忠于国家，但被妖族擒走后，畏惧死亡，便降了妖族，做了我大夏的罪人。”左督御史张华高声道。
“陛下，绝不可定江寒之罪啊，江寒与大夏有功，卫国公又南征须罗，倘若此时定江寒之罪，教天下人如何想？”宋国公一开口便是暴击，看似在为江寒说话，实则却是用心险恶。
双方激辩许久，最终夏启帝摆手退朝，改日再议此事。
卫国公府。
“母亲，大事不好了！今日陈国公侯平凯旋回京……”江锋脸色阴沉，将今日早朝之事一一道来。
江震声南征须罗后，家里的大小事情便都是大夫人柳荃在管。
柳氏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以前毕竟也是沙场女将，眼光见识也有一些，听到侯平归来，直指江寒串通妖族，谋害了顾清秋后，脸色大变，霍地起身。
她瞬间便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江寒生死未知，但倘若坐实了这个罪名，即便成功从云州城活下来，也难逃一死。
“你速去太学府，告知府君此事。”柳荃微微沉吟，道：“告知后，你便回到自己的职位上去，莫要擅离。清者自清，我不信以侯平一人之辞，便能颠倒得了是非黑白。”
江锋点头道：“是！”
太学府府君虽说官职不如卫国公府，然而其能量却极大，许多儒生都受过他的恩惠。
左督御史府。
一个幽静的书房内。
“此事你做得太不小心了！竟然还留下了活口，别看如今朝堂上支持你的大臣多，但一旦这些人回京，恐怕你就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若一个不慎，老夫也会被你连累！”
“此事实属无奈，我也料不到庞青云他们分明身陷重围，却仍然能够逃走，还请张公救命！”
“你给我送来书信时我已做好了安排……此计虽险，胜算却大！但倘若江寒、庞青云他们成功回京，以我一人，也保不了你！”
“那该如何是好？”
“有一人能保你。”
“谁？”
“太子李玄！”
“他？！张公，他肯出手吗？此事可是关切到……”
“江家阴死了王侍郎，那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对江寒恨之入骨。且如今你手掌兵权，倘若再进一步，未必不能再拿下羽林卫，对他而言，杀了你，有害无益，留下你，掌握了你的把柄，控制了羽林卫，权衡利弊，他会帮你的！”
……
次日朝会上，侯平再次上朝，向夏启帝控诉江寒害得云州将士惨死一事，朝上诸公再次争论起来。
只是这一次，支持侯平的说法的官员更多了，每人都是上奏通缉江寒，给他定罪。
侯平看了，那些人都是太子的人，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如张华所言，太子在权衡杀死他跟保下他的利弊后，会选择保下他。
一来，可以借此给江寒栽上罪名，给卫国公府泼脏水，削其实力。
二来，可以多一个左膀右臂，而在手握侯平这个把柄后，太子可以控制他。
三来，自从赈灾一事后，如今朝堂上支持越王的人已经多过支持太子的，而太子最缺的，也是手掌兵权的人，反观越王，与卫国公府，宁国公府都交好，太子这些日子更加急迫了。
最让侯平欣喜的是，就连吏部尚书闻忌也认为要给江寒定罪。
退朝后侯平找人了解一番之后，恍然大悟，闻忌之子闻明自杀身亡，而死因，与江寒关系极大！
闻忌要为子报仇！
虽然朝堂上尚未给江寒定罪，但侯平却不慌，他还有后手！
想要将罪名栽到江寒头上，少不了一些准备。
很快，京都里便开始疯狂传起江寒勾结妖族，谋害云州军民之事。
这个谣言在数日前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当时未被证实，又有三味书屋的报纸辟谣，再加上读书人自发澄清，暂时压了下去。
等到侯平现身证实此事后，京都几乎炸开了锅。
一位镇国县子背叛大夏，投降妖族，谋害云州军民，而在此之前，这位县子竟然还是才高八斗，名震大夏的人物！
人类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各种反转的事情。
几乎满天的骂声便掀了起来。
“什么镇国县子，八斗之才！原来也不过是叛出大夏的叛徒！”
“我早就觉得这个江寒贼眉鼠眼，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听说江寒半夜打开城门，与妖族里应外合，谋害云州城军民，便是因为魔君余傲许诺，要让他做妖君。”
“真是卑鄙无耻！”
“……”
茶余饭后，京都的百姓都会将江寒拿出来臭骂一顿。
但在这个时候太学府却主动发声，认为事情定有内幕，并说出一件事实：江寒曾在泾州捣毁邪道炼丹地，面对薛慕白的黑水大军尚且没有投降，怎么可能投降妖族？
如此一来，风向也稍微改变。
不少人冷静下来细思，发现江寒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余傲许诺的东西虽多，但也不及他本来的爵位。
一日后，孔家突然发难，孔家大儒孔德兴攥写文章，控诉江寒串通妖族，谋害云州军民之事，昭示天下，请天下士子儒生，共同声讨江寒！
孔家虽经前番报纸的打击，但毕竟是圣人世家，岂有那么容易倒下的？
随着孔家发声，文人也开始倾向于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