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记录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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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一步啊？”
“嗯，是的。迟了一步。”
“你要学会习惯，嘛，这句话也不应该由我来说。”
家入硝子深咗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声调的起伏没多大变化地道：“悟还在那里闹呢，夜蛾估计晚些时候会来找你。”
“需要心理辅导吗”
这其实是一个为缓和气氛而开的玩笑。
“硝子，你玩笑了。去看看悟吧，那边的动静不小。”
夏油杰扯出了一个颇为狼狈的笑，就这么抬头，冲着还站在他斜前方的家入硝子轻声道：
“悟，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能吧，毕竟他之前最爱围着宿傩转了。”
头绳早没了踪影，夏油杰将将要齐肩的半长发就这么散着，分明夏日已过，脸上却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液。
是汗液吧？也可能是为达清醒的目的，忘记擦净了的水滴，因为他的发间还有氲湿的痕迹。
硝子耸了耸肩，无所谓夏油的隐瞒。在她看来夏油杰才是需要被叫去沟通的那个，五条悟不过是大少爷脾气上来了，才在那里发疯。
不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只是做习惯了旁观者的家入硝子，也没有去揭发同期生爱戴面具的兴趣。
作为「反转术式」的拥有者，家入硝子自从被「窗」的人发现以来，就断绝了与原生家庭的联系，严格接管在咒术界的监控之下。
不分昼夜地会被有一通，没一通的电话，叫去给需要的人治疗。
有时候来得及，有时候来不及。
还没有到麻木的地步，但到底也是习惯了，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能找回尸首的都算运气好的了。
之前交际圈较小，硝子顶多处理过有过几面之缘人的遗体……要习惯吧，之后得……
“况且，悟说得没错。身体的下落还不明了，现在就下定论也未免太早了些。”
硝子最后还是补了句，不知能不能够称得上安慰的安慰。
人都是要避免失望的，比起意外之喜失而复得，还是希望落空的滋味会更轻易地腐蚀人的心智，与其放任那附骨之蛆般的等待，不如先构建一个预防针式的自我防御机制。
“嗯，说得也是呢。”
夏油杰擅自为对方定下了死刑，虽然还是微笑着，但名为愧疚愧疚愧疚愧疚愧疚……的心理快要将他淹没了。
那时他尽管在和悟的对峙中，很快地败下了阵。可在赶到那个特殊的展馆后，看到的，是一具腹腔部分全数干瘪了下去的身躯，静静地躺在棺椁之内……夏油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是的不相信，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具有能够杀死她，杀死宿傩的能力。
所以之前闪过的想法，非要说的话，是一次更过火的试探……能和五条悟玩到一起的夏油杰，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度的恶劣因子在的。
可这份质疑，却在瞥见棺椁旁边放着的几枚，有着怪异动物头盖造型的陶罐时，无可抑制地转变成了另一种情绪：恐惧。
他已经在极力勉强自己，将余光挪开了，却仍旧难以控制去想象那些陶罐里面，到底可能存放着的是什么？
五条悟率先走向了开启了的石棺的方向，夏油杰本就是靠着一些墙壁上的挂画，进行跳跃转移的。这也导致了五条悟并没有注意到夏油杰的停顿与迟疑。
也就在这时，夏油杰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常识的常识：木乃伊在制作过程中，会先将人体的内脏掏空，将这些脏器，放在镶有各个守护神样式的陶罐中，一枚用来存放肝脏，一枚用来存放胃，一枚用于存放肠子，一枚用于存放肺……
恐惧，直面的恐惧，夏油杰想起了还在年幼的时候，第一次直面没有人能够看到的诅咒的恐惧。
他求救过，他大哭过，他问过为什么？他被当作疯子……那样的谴责不强烈，但他还是要自夸一句天资聪慧。
之后的发展没法支持夏油杰，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整个博物馆的坍塌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甚至没有留给他们仔细去查探的时间。
五条悟当即拉下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捡回来带上的小圆墨镜，面朝着上空的方向看去，口中有些不确定地道：“怎么会？领域破了。”
甚尔怎么也没想到，他老人家不过是想在这个建筑尖尖，给自己开个可供他个人进入的平角，怎么这一刀下去，就就就就成这样了：
“喂喂喂，这是老赖吧，是老赖，赖皮的赖，我可什么都没干哦？”
反正他是不可能付什么赔偿的，没读过书的禅院甚尔不确定地想：三角形不是最稳定的结构吗？
没有任何与咒力感知相关的甚尔，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破坏了，什么建筑的承重支点，还在思考着要不干脆跑路算了……
不清楚那是出于他「天与咒缚」的体质，完全打坏博物馆还在运行中的平衡。
世间只会有一双六眼，这是天的平衡。
被笼罩在天元结界保护内的本国，滋生出的咒灵远远超出世界水平，这也是平衡。
五条悟的诞生让诅咒的实力增长，还是因为咒灵的数量增多，而导致了五条悟的出生。
天平两端的谁都没有发言权。
此时，正在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某个存在：“切”了一声后。
颇为气恼地摆出一副臭脸道：“又是这个混蛋，那张脸不管看多少次，都还是叫人不爽。”
说白了完全的「天与咒缚」，就是在这个运算体制规则外的东西。
在咒术意义上，甚尔是一个即透明又实际存在的人。因为是与天交换的超强/肉//体，所以他存在。
但按照负面情感会成为咒力基础的逻辑，不会产生诅咒的甚尔，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盲点」。
如若不主动参与，他可以不受因果的束缚。
塌陷发生的太快了，五条悟只来得及，回身拍下了挚友的照片后，就连忙张开了无下限的防御，幸免被石块砸成肉酱。
先前根本没想着控制，浪费的咒力有些多了，脑子一时烧得昏昏的。
……
……
……
烟尘过后……孤零零地站在废墟中的五条悟有些发愣。
他看了眼手心中放着的，取代手机的，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和一个穿着袈裟的，分明就是长了张夏油杰脸的人偶，嗯，愣愣地有些出神……
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合，五条悟倒是觉得这个等比例缩小的人偶，覆盖着的骷髅面装饰还，嘿，还挺帅的：像是bleach里的破面，哈哈。
后续的新闻怎么声讨，在采用新生代设计的时候，要考虑实际建筑的负重什么的，没有人在意……
在电视上，对着全国人民上下，声嘶力竭地土下座的某某负责人，也不是五条悟所关心的事情。
他把虚化版夏油杰和小镜子塞进口袋后，掉头就开始挖起了乱石碎屑，随手救起的重伤的学生，随手丢给了后赶来的辅助监督，咒力加固过的身体，在以吨计量的钢精水泥面前，随随便便，没有漏怯。
五条悟只是觉得有些烦了，他很讨厌做这样子的，精细的工作，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很烦，……
他的确找到了那个棺椁，里边空空如也。
在建筑有坍塌的预兆前夕，停靠在外围待命的见谷先生，就火速放下了「帐」，现在也只能胆颤心惊地等待更多的后勤，来接替之后的工作了。
夏油杰在五条悟将人偶带回去的第二天恢复回了人身，镜子倒只是枚镜子。
奇怪的是，对于这次可以说是以失败告终的援救任务，高层并没有知会什么。
亦或者像是以往，有事没有地故意挑刺，打压打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はい，はい，我知道了。”
拿着通话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对准无人的方向鞠躬的见谷先生：“五条家的还在闹。”
“那个咒灵操使应该是已经相信了。”
“还没找到是吗？是的，大人，我明白了。”
“直接定性为「死亡」会更方便之后的行动？是的，是的，东西已经收交上去了。”
「记录——2005年10月■日」
「■■市立博物馆」
「特级■■■■诅咒（名称未定）」
「超过百余名的非术师人员，被困于诅咒的生得领域中。」
「得知此紧急事态，派出3名高专一年级生：一级术师2名，二级术师1名。」
「其一人，死亡。」
……
「在清缴现场的过程中，发现了七十余只等身缩小的人偶。」
「经过鉴定，确定与曾经汇报的失踪者资料吻合。且均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清除了诅咒影响，变回人身。」
「根据窗之后三个月的跟踪调查，没有其他怪异现象的发生，被牵连者成功融入社会。」
……
「与此同时，近四十多件咒物，等级不一，由咒术总监会统一观察与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