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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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上，在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简单纯粹地爱一个人？
男生房子，车子，学历，工作，父母有无医保，是否独生子。
女生样貌，身材，谈吐，性格，家里有无累赘，是否扶弟魔。
男生是否愿意为女生花钱？花多了是没脑子，花少了是小家子气？
女生是否愿意为男生花钱？花多了是不持家，花少了是双标主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标准？
谁规定的花钱必须是男方或女方？
又是谁规定的花钱必须有额定基准线不能多也不能少？
少年买不起女孩心爱的迪奥就连最基本的追求爱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青年为心爱的姑娘花光积蓄送个普拉达就是犯了天条必须扫射枪毙吗？
到底什么时候起爱情必须得跟金钱、划算、值不值这些字眼绑在一起？
就不能是盲目的，唯心的，冲动的，不理智的吗？
如果谈一场恋爱宛如商业谈判一样谨慎对照，斤斤计较，衡量得失，研究性价比与付出一定要见回报。
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或者说真是纯粹的爱情吗？
似乎更像一场生意。
爱，应该是神圣的。
有着洁白的颜色与火热的心，无关对错，不计较得失，没有聪明的、看透一切的智者，只有一个陷入爱情丢了脑子的笨蛋。
飞机头看到女友眼角闪出泪花的那一刻。
再也顾不上什么测试。
爱财就爱财吧！
哪怕这个人糟糕透顶又如何。
那是自己选择并深爱着的人。
不该遭受如此折磨。
他关闭手机。
冲上前去用力抱住女友。
王芭丹惊得浑身一抖，随即奋力挣脱开：“你干什么？”
飞机头没有回答。
对准那张倔强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上去。
王芭丹这次真的又惊又怒。
本来蓄池养鱼全都是玩玩而已，没想过动真格的。
鱼塘里穷鱼就捞点日常开销，吃吃饭逛逛街。
富鱼就当提款机，稍微给点甜头就必须捞回一票大的。
但凡有哪条鱼敢越线，那就直接丢到干涸的岸上随它死活。
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或处于危险的境地。
结果眼下。
由于玛莎拉蒂格雷嘉导致刚刚从“舔狗”“转正”为“哥哥”的一条脱贫致富鱼，竟然狗胆包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王芭丹气急败坏。
当场挥手给了飞机头一巴掌。
人也顺势逃开，瞪着飞机头大声怒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商场周围路过的陌生人目光怪异地看着他俩。
窃窃私语。
指指点点。
飞机头没有理会。
拉着女友返回了之前那家普拉达专卖店。
王芭丹甩得手腕发红，语气彻底变得冰冷：“你再碰我一下我就。。”
飞机头直接找到之前那个导购员，开口说道：“之前那个情侣定制包我要了，现在就付全款，什么时候取货？”
王芭丹口中剩下的半句话好似卡在了喉咙。
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直到飞机头在导购的指引下成功支付了整整肆拾玖万伍仟圆。
她的脸色才算缓和下来。
伸手拿过付款收据，确认情侣定制包购买成功顺利进入定制流程。
王芭丹终于不再挣脱飞机头，转而对他娇嗔道：“以后不许这么欺负我，知道吗？”
飞机头看着再次神速变脸的女友。
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截止目前为止，女友的所有表现都被卫轩言中。
如无意外。
那个测试的后面几步倘若真的继续下去，女友也会像卫轩所料的那样，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飞机头知道。
这不是爱情。
自己果真是个大冤种，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刷卡工具。
他很哀伤。
哀伤的不是王芭丹不爱他。
而是他爱她。
爱得无法自拔。
爱得哪怕发现自己是个刷卡工具，心底竟然还扭曲地涌起一丝窃喜——还好有点用处。
飞机头深吸一口气。
心里下定决心。
既然爱到哀伤，那就放任扭曲飞扬，在痛苦中学会成长。
他看着王芭丹脸上开心的笑容。
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得无声无息。
笑得情真意切。
笑得喉头发苦。
笑得眼眶泛红视线模糊。
对面正拿着收据自拍的王芭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状。
仔仔细细将普拉达情侣定制以及实付价格等信息拍摄清晰。
然后看了飞机头一眼。
隐蔽地换号并打开一个聊天群。
这是她和一群“好友”建的“成果交流群”。
专门用来炫耀各自钓鱼的收益情况。
她将新拍的照片发进群里。
有在线的好友出来惊呼道：“普拉达！五十万的情侣定制款！丹姐牛啊现在都能钓到这种大鱼了吗？”
王芭丹得意非常。
快速打字说道：“小意思，本来只买了个两三万的小包，没想到鱼儿想吃点甜头，我就说亲一口换一个大包，鱼儿就乖乖回去店里给我把这包拿下了，哎，毫无挑战性。”
群友一听。
顿时纷纷膜拜：
“原来不止定制款还有两三万的小包？现在丹姐眼里两三万都只能算小包了？无敌，无敌！”
“可怜我们这种小菜逼到现在还只能吃吃西餐，连个贵点的首饰都不给买。”
“丹姐这是除之前送最高规格西梅手机的大鱼之外又挖掘了一条新的？”
王芭丹倒是诚实，打字解释：“就是那条，穷鱼不知从哪里搞了点创业投资，业还没创几天，先就给我花了几十万，真是笑死。”
说完这句。
她看到飞机头靠近。
连忙快速切换账号。
然后扬起脸甜甜地笑道：“电影开场了吗？我们现在过去不会太晚吧？”
飞机头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摇摇头。
情绪平静地说：“已经错过了，下次再看吧，除了包包其他还要不要买？”
王芭丹眼中爆发出闪亮的光芒：“还要再买吗？会不会很耽误你的时间？”
“没事。”飞机头深深地凝望着她：“说好今天都陪你的，走吧，再逛逛。”
夜幕降临。
又买了几样亮闪闪的首饰以及十几件衣服。
再次花掉飞机头几十万元的王芭丹终于逛不动了。
坐在街口的长椅上揉捏着脚踝。
飞机头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友。
脸上不见波澜。
四处望了望，指着远处一家哪怕距离遥远也能看出富丽堂皇的酒店说：“那个酒店好像很不错，我们过去吧。”
一听到酒店二字。
王芭丹立马警觉了起来。
她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着飞机头说：“去酒店干什么？今晚不回家了吗？”
飞机头点了点头：“不回了，说好今天都陪你的，我们去开房，晚上在外边过夜。”
王芭丹终于变了脸色。
吞吞吐吐地说：“我从来没在外边过夜，我爸妈管得很严，不允许的，其实今天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大头哥哥，谢谢你。”
飞机头仍然平静地点了点头。
口中说着：“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一起看看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长什么样，看来只能下次了。”
听到顶级套房几个字。
王芭丹的脸色又变了。
她看过太多他人关于豪华酒店总统套的炫耀，什么占满房间的巨大圆床；干净卫生的冲浪浴缸；人间仙境的天顶朝阳；美味丰富的自助早餐。
对于这些早就心怀期待。
只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体验一次。
动辄五、六位数一晚的房价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毕竟对许多人而言，房间再大服务再好环境再美，睡觉也只需要一米半。
王芭丹犹豫了。
她觉得蠢笨的飞机头还有很大的压榨空间，不想这么快放弃。
可顶级套房的吸引力又很致命。
馋得她心口直跳。
她知道，一旦去了酒店，晚上会发生什么很难由她控制，万一装可怜与无辜失效，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举动非常冒险。
为了一个酒店总统套，不值得！
想到这里。
王芭丹理清了思绪。
心里终于决定放弃这条暴发户鱼。
今天捞了小一百万，够了。
再玩下去恐怕惹火烧身逃不掉。
她捋了捋发梢。
刚刚措好词打算开口。
却见飞机头拨打电话说道：“喂？组长，我今晚去季季酒店开总统套，你们过来玩吧？对就在奢侈品街这边。”
刚刚措好词的王芭丹惊大了嘴巴。
不等飞机头挂断电话就抓紧问：“你不回家吗？真要去住酒店啊？”
飞机头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我接下来一个月应该都不回去了，创业忙，住酒店距离近还省得收拾。”
王芭丹脸上表情变得更加动容：“你要连住一个月的酒店？？不会全是总统套吧？？”
“对。”飞机头感觉到她异常明显的动摇，哀伤地笑了：“连住一个月，懒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