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徐福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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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解围
白家老太沈香君广发请帖,自然不会遗漏姐姐。
沈梅君与沈璧君两人身份贵重,且与沈香君关系不睦,未必会来。但一定会遣人来,徐福和薛涛基本会代表两人行走星空,这两位到来同样是给白家锦上添花。
白家仍在起势阶段,提高声望,需要这些助力。自家人肯定更好,只是子孙后代尚无这么出色的人,白凤行开始崭露头角,名声尚不如春来和妖瞳。
徐福早来几日,混京也是第一次来,游逛几日,虽不及他处繁华,也是别有风情。况且她最喜与凡尘俗世的劳苦大众结交,贩夫走卒,老人妇女,他们口中家长里短听起来特别新鲜。第一日傍晚,徐仙子就混到了牌桌,同桌的老妇人姓熊,常年在雨城卖烧饼,人称烧饼熊婆婆。几百岁的年纪,她口中的故事,怎么听都不会腻。
老熊婆子和对家仵作是老牌搭子,多年老友见面就是打嘴仗,说话浑不顾忌,将对方的老底都揭得差不多了,另外一名寻常人家老婆婆只是笑。熊婆婆乃是前朝天官,天后推翻那一代争权,熊婆婆被杀出玉京,逃到混京度日。所谓天官,天宫中侍奉皇族的侍者罢了,不是重要人物,天后谋略平平,大事要事弄得她焦头烂额,自然顾不上这些小人物。
仵作阴公薛倒是混京人,妖族混血,祖上乃是玄龟,与人族通婚的后裔,家中世代都以仵作为生,寿命绵长是他们巨大优势。如今老了,儿孙结果营生,自己退到后面颐享天年。
抽空与徐福道:“小时候祖母待我来打牌,两位老人家便是这般模样,如今老婆子老成这样,这两位还是没有变化。”
徐福只是笑,看着手上的牌,这把要胡个大的。
“胖丫,休要胡说八道。”
“就是,你才几岁就敢称老婆子。”
“哎哟,哎哟,两位面前谁敢称老?我这不是跟小丫头说话……得了,怕是丫头要赢。”
果然,徐福摸了一张好牌,双手一推,便朝三人伸手。
顿时笑骂声一片,又一轮重新开始。徐福没几日便将混京大大小小诸事摸了一个低调,更与三五人结成好友,相约日后再见。她并不隐瞒身份,大多数人不知道老梅山,熊婆婆这种自然识的,先是一惊,以为她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几番接触,却发现这位仙子生性喜欢烟火中的热闹,倒为自己的气量羞愧不已。
那日在集市,徐福便恍惚看到张晓渔等人,本欲打个招呼。但她当时正在给一位老伯伯治腿伤,无暇分身。倒是作为旁观者将张晓渔的震惊,事态和可以隐忍看在眼里,不由疑惑到底为何。那群孩子就是从她这条小巷子出去的,与他们玩具吃食的是一个少年,也是混京本地人。治好了伤,张晓渔几人离开,那群孩子倒是回来了,徐福用一枚玉蝴蝶换了小女孩手上的纸折蝴蝶。捻开翅膀上的褶皱,上面书写的文字与星空通用略有差别,看着像是地名,花花绿绿却不是很看得懂。
出了小巷,便见那家牛肉饼面汤馆正在打烊,在客流最大的时候打烊。她走到摊位,好说歹说勉强买了两个烧饼,那几人神色焦急,徐福不敢拖太久。她不愿沾染这些破事,只是张晓渔是她朋友,看见古怪总要上一点心。熊婆婆提着篮子经过,见徐福抓着一团油纸,裹着两只牛肉饼,便笑笑道:“这种饼子,前朝传过来的,当时有位圣剑士来自异世界,着人几番尝试做了出来,据那位圣剑士说,味道很想家乡的味道,可因为有些香料这边不产,到底还是差了些。说实话,到底是香料太繁杂,遮掩了食物原本的气味。凡人多喜欢,修行界极少有人用这些。”
“面汤也罢了,家常做法,或许有母亲的味道吧。”
“你的朋友怕是去了纺织学院,那两位姑娘说是去报道。如今徐百安退下来,这纺织学院可就难进啦,不送礼根本进不去。”
“得了丫头,你快去吧。闲了再来混京,咱们还打麻将!”
“婆婆这般财迷,可是赢了徐福好些东西去了。”
“散财童子,谁不喜欢!”熊婆婆说罢,继续吆喝烧饼进了人群。
徐福才朝纺织学院这边来,连近路她都找得到,足可见混得多么熟悉。这姑娘,实在有些八婆属性在里面,特别喜欢看热闹,每每都让她老师愁死。是以,开始没有露面。
张晓渔那副小混混的模样,让她眼前一亮,混不吝的模样与雨城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全然不同。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虽然有些流里流气,但人活着不就该自在些嘛!
三人进入学院前景难说,仗着自己老梅山传人的身份,徐福便跳了出来。她与张家姐妹也有一面之缘,师傅沈梅君买了一块雪绢炼制法器,她本人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师傅对姐妹俩的技艺赞不绝口,心中自然也会看重几分。
“张家姑娘,小鱼儿也在……”
这话好假,你不就是看到他们才进来的嘛!
徐福名气绝对足够大,学院几人想装作不认识也全无可能,因为徐福小姑娘马上做了自我介绍:“老梅山传人,徐福见过几位前辈。我与这三人是旧识,可否容我与她们一起,我还没去过纺织学院呢。”
“徐仙子,久仰久仰。”女人少不得寒暄,中年女人和公羊静虽然不愿,却不得不施礼问候。徐福年轻,辈分却高,况且谁人不知她代表老梅山君行走天下。星空有几个人不能得罪,老梅山君与碧蟾大长老都在其中。
“久仰久仰。张晓渔,玄小子出息了呢,咱们几个人乱搞一气竟然成了。”徐福随口应付,热络地跟张晓渔聊家常。
她这是在明确张晓渔的身份,不曾报出家门,即便认出也可装作不知。但提起玄光电那件事,便无法忽略他的身份。那场手术五个人,其中四个少女都是名满天下,只有一名少年,乃是文圣弟子,沈落鱼站在他身后。
女人何尝不知,心中暗骂脸上却带笑:“原来是张晓渔张少侠,失敬失敬。小女子焦艳,执法者出身,常驻纺织学院。”不得不搬出执法者来,一个纺织学院显然分量是不够了。
“焦姑娘,久仰久仰。”张晓渔随意回礼,不提执法者还罢了,他对执法者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死亡谷的龙婆与龙女两位前辈也驻扎在此处,想来几位都是熟悉的。”焦艳见执法者压不住人,忽然想到死亡谷那俩活死人曾经到雨城,便将两人名号搬了出来,果然张晓渔脸上多了几分表情。
那俩死东西不与她有任何交流,不理纺织学院内部事务,这里仅仅是她们一个落脚点。旧都执法者没有强者,两人分到此处震慑为主,旧都一向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两位代表执法者前往白家参加寿宴,晚几日才能见。”
“呀,我也要去白家呢,不如晚几天咱再来,也好给焦姑娘一点时间,确认一下事宜。你们说呢!”徐福不想在这里耽搁,不赞成两位姑娘进入纺织学院。乌烟瘴气,她有耳闻,两人进这里基本上大材小用,花费时间勾心斗角没什么好处。
“金珠银珠,不如一起散散心,反正我也要去白家。”张晓渔这话一说,看热闹的众人瞬间明白了此人到底是谁。张家那个废物大少爷,白家三爷现任妻子之前的儿子,怎么这么尴尬地身份也去白家凑热闹呢。
“几位不进门喝杯茶吗?给学院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总之是我们做的不好,才闹出这么多误会。”焦艳态度依然很好。
执法者一直在表态,而学院的中年妇人和公羊静一直没有开口。两人暗中瑟瑟发抖,他们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双姐妹应该有些手段,徐万顺肯定会回头确认两人情况。那老头儿的确不是高人,那是相对来说,收拾他们这样的不过是顺手而已。
“算啦,算啦,回头再来看嘛。走啦,走啦!”徐福挽着张金珠的胳膊,轻轻扯了扯。
张金珠会意,开口道:“那就跟徐仙子走一遭,长长见识。”
“是呀是呀,好多人的。”
竟这么走了,热闹没有众人只能散了。焦艳带着几人回到学院,连看门的老刘都跟了进去,关上门的一刹那,焦艳脸上阴云密布,低声怒道:“布院长,寻常你安插自己人手也就罢了,这样重点的人你都要乱来,今日之事我会如实上报。后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中年妇女额头汗水淋淋,一叠声解释,早就没有之前的气势,公羊静也是脸色苍白,今儿他不出现根本与此事无关,不由暗恨自己多事。
他们一直关注姐妹行程,飞行器早到却不见两人踪影,细打探方知两人在风之角下站,继而失去踪迹。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后俩人竟然出现了呢!
奶奶的。
布灵源这个蠢妇,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