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清神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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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语气激动得颤抖起来。
黑旗慢慢点头，没说话而是一脸犹豫样，老陈见状，急不可耐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交流一番。
黑旗勉强点头，心中却是微喜。
为了不暴露目的，他当然要装作有所求的样子。至于老陈重视的筹码，对他只是添头，旧怀表、水果刀、皮靴……
他刚才翻看得知，图鉴共有白绿蓝紫金五个级别。
这些东西连白色都够不上。
逛遍避难所，同样没能再更新一页图鉴。
这下黑旗更加怀疑，图鉴是专为那神秘危险的地表而生，心中也对明日工作期待起来。
次日，换衣间。
“排水阀清洗，老陈……老陈呢？”
“我替他。”
黑旗已换好了防护服，声音经过呼吸面罩变得闷闷的。
话音落下，面对附近齐刷刷投来的异样眼神，黑旗没作解释，获准通过后，便通过长梯攀向出口。
防核爆门转动的轰响直颤人心，但很快，周围只剩下风沙拍打面罩的声音，自身呼吸也清晰可闻。
身处能见度极低的旷野，孤寂感油然而生。谁都想待在避难所，但黑旗不甘心等死，只能坚定信念。
这次来地表目标清晰简单。
清洗排水阀，并寻找能载入图鉴的东西，证明猜想。
来到地点，黑旗咽了口唾沫，小心拆卸起来。
排水阀和空气净化器，都是避难所维生的重要设备，也都会积瘀许多污垢。
而排水阀的淤泥，因辐射强度更甚灰絮，过于危险，还需要集中倾倒处理。
当黑旗隔着防护手套碰到黑泥时，他如释重负。
脑海中，是书页翻动的声音！
【菌泥】
【材料/白色】
【收集：1/10】
【信息：湿润且富含营养，是一些微生物的温床，因而积蓄了大量对人体有用的成分】
兴奋之余，黑旗仍记得老陈叮嘱，小心地铲下黑泥装走，带去固定地点倾倒。
在一块凸起的岩板下，他找到了更多菌泥。
图鉴也随之增添了几行字。
【收集：11/10】
【信息更新，已解锁配方，数量一。】
【清神软泥=3菌泥+1辐照蓟】
【收集以解锁更多信息。】
黑旗挠了挠面罩，有所明悟。
收集一份解锁介绍，收集十份获得配方？
那等到一百份又会有什么变化？
他有点期待了。
回了地下，依旧端上份铃薯汤坐到角落，翻看起图鉴，还有些变化是在地表时无暇查看的。
崭新的一页上，出现了黑旗的图片，只不过是卡通版的。
***
【健康：83/83（-17）】
【辐射：17（-0.1/天）（安全）】
【突变：无】
***
（受辐射影响，四属性均下降1.7。）
【力量：8.0】
【敏捷：8.1】
【体质：8.2】
【智慧：8.4】
***
乍一看还算复杂，但黑旗很快理解了各项数据的含义。
这页的用处让他感到惊喜。
除了能清晰了解自身状况外，辐射变化的提醒，也能帮他及时远离危险源。
虽然只要待在地表，辐射就会以0.1每小时的速度增长。
但这点代价是必须的。
图鉴上配方包含完整的制作细节，如研磨、晾晒、配比等，黑旗不能指望biu的一声，而是从寻找材料到制作都亲力亲为。
脑海粗略扫了一圈，并不知道什么是辐照蓟。于是端起餐盘，走向角落里的老陈。
对方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
老陈下意识捂紧大衣，看清是黑旗才不自然一笑：“今天工作……怎么样？”他神情紧张，似乎生怕听到反悔字样。
“明天我继续替你。”
老陈心中石头落地，语无伦次地感激着。
他混成这样，多少也有不善言辞的原因。
但这个时代，替人去废土的恩情，仅凭言语确实无法答谢。
黑旗闲聊几句，便将话题引向辐照蓟，见老陈茫然，他换了种说法：“跟我说说地表常见的植物吧。”
老陈恍然，他外出经验丰富，搜肠刮肚地一一告知。
黑旗记下它们的生长环境后，又要来一份避难所附近的地图。
老陈却劝他远离这些植物。
“辐射，畸变。”他面色苦涩，“该死的时代啊……”
接下来几天，黑旗外出时会寻找辐照蓟，回来后也没闲着。
相较大多居民终日待在避难所里，老陈干得脏活累活多，却也因此积攒了难得的经验。
加上他倾囊相授。
黑旗对这片废土的理解在加深。
“漩涡状尘埃云，东南微风，要刮辐射沙尘暴了。”来到地表刚看了眼天色，黑旗便意识到今天得走快点。
避难所开关门时间是固定的，他没法去太远地方探索，每天出入时也很低调。
那些不解的声音也没消停过，哪有天天往地表跑找死的？
黑旗对此并不上心，让他振奋的是，自己的猜想被印证。
一种叫血豆荚的植物，居民只知有剧毒不能食用，却不知榨成汁后可用于诱捕辐射鹿。
人们对废土确实存在误会。
末世以来。
地表环境极度恶劣，但避难所科技，却能轻松养活所有人。
黑旗不免猜测。
正是因为无需在外长久停留，又被辐射病所恐吓，才导致人们对废土的成见不断加深。
这么一来，能通过收集解锁真实信息的他，优势就显而易见了。
夸张点讲……整片废土都是等待他开掘的宝库！
四天时间，体内辐射增至18点，但也将周围地形摸了个大概。
1045号避难所位于山脚，土地荒芜，加上辐射影响，适合杂草以外植物生长的地方屈指可数。
他很快排查到老陈口中最后一种。
潮湿山洞中，图鉴上【+10/天（危险）】的辐射变化在疯狂预警，黑旗却仍忍不住沉浸于，眼前这株荧蓝色植物的美丽中。
不负所望，这就是辐照蓟。
加工又花了两天。
酸臭粘腻的黑泥，经过过筛、搅拌等步骤，再加入辐照蓟碎挤压晾晒，呈现为细腻的蓝黑膏质。
图鉴也自动收录了相关信息。
【清神软泥】
【白色/消耗品】
【收集：1/10】
【信息：土法制成的药膏，味道不咋地，但涂抹可缓慢提升敏捷属性。（收集以解锁更多信息）。】
黑旗被惊喜到了。
“这些天辐射没白涨。”意识到价值的他，忍不住感慨。
竟然能提升身体素质！
废土还有这种好东西？！
大自然不过将这份馈赠藏得深了些，便险些被人们永久错过了。
至于为何软泥能提升属性，废土时代为何人类能进化，等等谜题，黑旗毫无头绪。
但既偏见已除。
他相信，随着深入探索，他必然能在将来捋清更多线索，并最终揭开神秘废土的面纱。
至于现在问题是，怎么瞒过检查，把这团软泥带回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