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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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实验灵感的杨语冰迅速地跑回家，又回到自己做实验的院子中开始闭关。
蒸馏能够帮助香水的提炼，但是对于实验器材的要求很高。
必须要制作一个专属的蒸馏装置，这样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其他步骤。
制作蒸馏装置这样的任务显然不是杨语冰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因此她选择画出图纸，来请专业的人进行制作。
蒸馏主要分成几步，一步是进行高温燃烧，进而使得所需要的物体从固体或液体的状态转变为气体。
接下来就是冷凝，把生成的气体区分开来，将所需要的空气单独冷凝，形成液体。
最后所得的就是所需要的香水。
冷凝器在后世一般会使用到玻璃，但是在离朝，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并不具有玻璃，也不具有马上研究玻璃的条件。
因此必须要采用其他的材料，来制作冷凝管。
但是合适材料的选择，对于蒸馏器械具有很深远的意义，因此不能胡乱选择。
好在制作蒸馏装置的那个工匠，接触过许多材料，最终提供了两三种备选的方案，给杨语冰制作了两三套可供拆卸的装置。
在需要的时候，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及时更改装置的结构，获得自己所需要的装置。
蒸馏装置制作的过程当中，所花费的材料和工钱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品非常成功，所以这过程中花费的银子，相较于未来香水的盈利，都是小数目。
蒸馏器械安装完成，杨语冰很快就开始针对性地把不同属性的花进行简单的区分。
要知道虽然都可以制香，但是每一种花的特性以及所属章目都是不一样的。
例如遇上叶片比较耐高温的花种的时候，就得使用蒸气蒸馏法，这种方法可以保存乙酸沉香酯的完整性，不会导致因为蒸馏过长时间而分解。
而遇上一些花朵类的香水，就需要用到水蒸馏法，这种方法的温度和压力低，生产量大但速度缓慢，不过若是含酯量大的花朵，就不适用这种方法。
与此同时还有适用于昂贵花香类萃取的循环水蒸馏法，适用难以萃取根部、木质类植物的渗透蒸馏法……
蒸馏的方法有很多，但没有一种方法是可以完美适用所有花型的，这也是杨语冰让工匠制造可拆卸蒸馏装置的原因。
让林盈把当季的几种花型的原料花叶都运到宅邸，杨语冰再运用合适的方法来进行提炼萃取。
提炼香水的时间，几乎长达六七日，这几日杨语冰每时每刻都要制香水，几乎脑子都要炸了。好不容易出来，却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是各种香味的混杂香。
闻久倒是有些习惯，不过杨语冰还是沐浴换了身衣服，毕竟那么重的香气，用膳的时候都显得不精神。
制作好的香水，被装进小巧的玉瓶当中，封好交给了林盈。
收到杨语冰送来的香水，林盈先是打开试用品，试探性地在自己的手上用了一下。
随着玉瓶的盖子打开，一股无以言表的香气渗透了出来。
这股香气与林盈用过的所有香粉的香气都不大一样。
说起香粉，虽然都是用到花香，但是香粉的花香并没有这么浓郁，甚至连花香的三成都没有达到。
即便是这样，香粉依然受到各家女眷的追捧。
然而如今她手上的香水，却有着和花香类似的香气，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的面前就是一盆花。
拿出随着香水附带的小刷子，蘸取一定量的香水，点在手上。
等待手上的香水干透，林盈仔细地闻了闻，发觉这香水沾到手上留下的味道，要比单闻着还要好上不少。
单闻的香气有些浓，沾到手上，变淡些，闻起来倒是不怎么刺鼻。
是好东西……
一想到这个香水可能带来的利益，林盈就不由地开始激动。
在她看来，这香水用起来要比香粉方便不少，而且可以避免香粉的粉末沾到裙上，节省了许多麻烦。
这香水，一旦上市，就可以给香粉店带来不菲的利益，这样的利益，可绝对不是肥皂香皂能比拟的。
不过想要做到把香水的利益尽可能放大，前期的准备工作必须要做好。
眼里闪过坚定，林盈感觉连轴转好几日的身体都轻快了不少，脑子里又有了许多帮助香水被人知晓的点子。
想到就行动，她兴冲冲地把香水放置安稳，开始四处奔波。
梁宜兰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时不时马车的忽然颠簸，让她的身子也不由地跟着左右晃动。
这样的晃动让人头晕目眩。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牙齿紧咬着嘴唇，唇色都不由地有些发白。
仔细一看，还能够看出她的脸上一片苍白，看不出一点血色，紧咬牙关似乎是想要把即将溢出的哭声憋住。
她的旁边坐着她的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的这副样子，她的眼里闪过心疼，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欲抬不抬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丫鬟在心里有些发愁，她从小是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因此可以称得上是最了解小姐的人。
她知道小姐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小姐的个性就是比较软，又因为自身的家世与旁人比起来真的算不上好，所以遇到委屈也只会埋在自己的心底，不敢说出来。
生怕说出来会让家里人担心。
但是这样一直把悲愤压在心底，也实在不是一个办法，再这么下去，小姐的心情会越来越差……
当然，最终心里对于小姐的关心还是压下了其他的情绪：“小姐，莫家的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们那样对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江州城内最有名望的世家小姐。”
说道这里，丫鬟冷哼一声，似乎非常不服气：“我瞧着她们就是太会伪装了，旁人都被他们骗了。”
“她莫冉能够有这样的名望，靠得可不是她自己的面子功夫。”听到丫鬟的话，梁宜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带着一些嘲讽。
虽然有些绝对……但她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在外头的名声不都是来源于家族吗？
莫家到底与梁家不是一个路数，莫冉也与自己不是一个水平线。
她也知道莫冉屡次为难自己，多少是因为看不起自己。
但谁知这样的瞧不起，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家世呢？
明白一切的源头是什么的梁宜兰，却无法做到漠视自己的家族。
父母兄嫂对自己很好，凡事都在为自己操心，她又怎么能够做到把一切的不幸归于家世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旁边的丫鬟瞧着她这个样子，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与小姐多年的情谊浮上心头，让她有了打算。
既然如此，不然回去的时候和少爷夫人说一声，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马车晃晃悠悠地最终还是到了梁府，马车刚停下，坐在马车里面的几人就能够听到门口侍卫高兴的呼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折腾一番，终于进府，因着是在外面用过午膳回阿来的，因此梁宜兰只来得及让丫鬟去与爹娘说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午后小憩一会儿。
但是直到晚上快要用膳的功夫，梁家人却发现她始终没有到场。
这是为何？
就在梁夫人站起身，想着要不要去叫人的时候，林盈叫住她：“娘，不如让我去吧，宜兰许是睡迟了，我去叫。”
说完扶着梁夫人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是脚步轻快地往梁宜兰的闺房走去。
刚走到梁宜兰的院子门口，她就瞧见梁宜兰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似乎是在喊着里面的人。
但无论怎么叫，人始终没出来，她的脸上也带出一点心急。
瞅见这样的场景，林盈的眉头微微皱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去：“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声音，丫鬟迅速往后瞧去，看到是林盈来了，她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少夫人，小姐一直没有出来，房门又锁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她喊出来，该怎么办呐？”
林盈听到丫鬟的声音，连忙问道：“可有用窗子瞧瞧里面的动静？”
在得知里面一切安好的时候，她瞬间松了口气，没有出事就好。
但为何今日不肯出来，实在是有些古怪。
“今日出门宜兰到底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与我讲清楚。”
在听过丫鬟的回答之后，林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她把闺房门口的丫鬟都调走，待到屋子外一个人都不剩下的时候，才重新开始敲门。
“宜兰，是我。”
……
与嫂子说完今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梁宜兰的眼泪就开始一滴滴往下掉，可怜极了。
“嫂子……我真的不想再去莫家的赏花宴了，每次莫冉都明里暗里地刁难我，今日更是过分，竟然还指桑骂槐地说我上不得台面。”
也许是到了熟悉可以信赖的人面前，梁宜兰终于可以放松地说出自己内心所想。
听到她说的详细情况，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林盈明了地点点头，安抚着拍着她的背，柔声地安慰到。
“若是不想参加莫家的赏花宴，便可不去参加。”
“我倘若没有记错，三日后景家要开诗会，你若是想要在那诗会上一雪前耻，嫂子倒是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