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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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现在的杨语冰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一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就是古色古香,变换场景如此之快,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
“夫人,你醒了吗?”就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人的呼唤,声音轻微微的,似乎是在害怕把人吵醒,但是话里又好似带着那么一点焦急。
杨语冰迅速整理自己脑海里存在着的有关原主的记忆,轻咳一声,让自己刚睡醒的声音更加清透一点:“醒了,进来吧。”
屋外的侍女很快就推门进来,拿着洗漱的东西就快速地走到了梳妆台前。
边忙活着还不忘碎碎念着:“夫人,你快些洗漱吧,老爷和老夫人一大早把咱们二房的人都给叫去,恐怕没有什么好事情。”
杨语冰从床上坐起,下了床,在脑海里盘算着原主的记忆,思考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穿越是一级难度,那么穿越过来就嫁人,醒来还是婚后的第七天,就可以称之为高级难度了。
原主嫁进的方家算不得有多厉害,但是也算是江州当地的富贵人家,方家的老爷子当初眼光卓远,在江州盘下了一家布匹店,靠着往来腾货也算是赚了不少钱,最后又靠着买来的银子盘下了好十几家店面,做了各色的生意。
赚了钱,便得以在江州立足,在当地越做越大。
不过哪怕是商场上再怎么亨达的人,总是会有偏心的时候,杨语冰所嫁进的人家,是方家的二房,夹在中间,上面有长子,下面有幺儿,怎么算,这个二儿子,总是不怎么得宠的。
也不知道,今日把二房的人都给叫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曾打探过消息?”杨语冰由着侍女给自己梳理头发,认真地在思考目前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侍女只是最简单地绑了一个发髻,并插入一根发簪固定,手上边动作,边说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我去偷摸着问了关系好的下人,他们说似乎是要分家!”
分家?
杨语冰面色一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若是原主的记忆没有出错,二房唯一能够顶事的人,自己那个便宜相公昨日因为有事处理,急匆匆地离开了江州。
如今二房剩下的,无论是性子有些软弱的公婆,还是如今才五岁的小叔子,都不像是能顶事的。
这么容易拿捏的组合,可不得趁着那便宜相公离开的时候把事情都给定下来吗?
到时候尘埃落定,就算是方阳晖回来,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了……
这些算计可真的是妙极了!
只可惜现在自己来了,她可不会让他们的算计成功。
方家的正院,此时闹腾着很,方家的老爷子和老夫人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闷头地看着。
底下的人倒是热闹得很,方家大房倒是都到了,一并坐在正厅的左边,人坐的满满的,看上去倒是挺有气势的。
而右边坐着的是方家三房,他们到场的只有方隐和夫人刘氏,和对面的大房相比,显得倒是孤单单的。
而方家二房,则是坐在三房下手,听着在场的人的各种心机对话。
方白有些不知所措,他听着兄弟的明嘲暗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弟弟看不起自己,但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长子离家后,他们就谋划着分家把自己给赶出去。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直以来的胆怯,让他根本不敢说话,嗓子好似堵着什么,让他犹犹豫豫的,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坐在他旁边的柳氏瞧着他这样的模样,有些担心,因此略微地动了动手,把手压在方白的手上面,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他。
二房的二子方阳秋倒是也坐在那里,今日面临的又是这种分家的场景,看着往日里就面目狰狞的人此时为了一点利益唇交口斗,更是觉得害怕。
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往下低着,把头埋进两只手当中。
强烈的害怕让他不敢再去听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是那些过分的怒骂和嘲讽,使劲地钻进他的耳朵,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哥哥,快来救秋儿。
他在心底默默地喊着,仿佛这样就会有人从天而降,拯救自己一般,然而他自己内心也是无比清楚,兄长有事情要忙,昨日就已经离开了江州,他怎么能洞察到如今要分家呢?
没有人会来救他,没有人……
“哟,我瞧着这正厅里面倒是热闹得很,知道的以为是在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弑兄杀父呢。”
一道声音破空而来,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纷纷朝着门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惊讶这个家到底还有谁敢说这种话。
方阳秋呆呆地抬起头,望着了门外走进来的人,此时光照进来,打在那人的背后,在她的周身营造出璀璨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炫彩夺目起来。
是谁?
逆着光,让人看不到她的脸,只能通过衣服,暂且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女子。
杨语冰笑着走了跨进门槛,虽然方才一语阴阳怪气了在场的众人,但是脸上依旧璀璨的笑容,让人完全瞧不出那句话是她所说的。
她走进正厅,先是迈步到了方白柳氏的跟前,笑盈盈地说道:“给爹娘请安,这个时辰可曾用过早膳了?若是没用不妨和我一起用……”
这个场合,进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要不要用早膳?这哪里是正常人的反应?
“荒唐!”方远生气地呵斥到,“没瞧着我们这么多人在场吗?”
他若是把杨语冰也给震慑住,那分家的事情还不是轻轻松松?
然而杨语冰的反应却是和他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只是状做惊讶,用手绢捂着嘴,惊讶地说道:“原来伯公在呀,我在外面听着里面都吵成这个样子了,还以为是谁家打上我们家来了……”
这话听得方远有些难堪,想着骂回去,但是方白这个正牌的公公还在场,他这骂过去,回头她跑回去娘家说上一手,到时候方家可是得吃一个挂落的。
这么一纠结,就错过了反击的最好时机,杨语冰更是笑脸盈盈地请着自家的公婆回去共用早膳,眼瞧着人还真的要走了,在上首坐着的方老爷子发话了。
“语冰,我们今日有正事要说,早膳这倒是不怎么着急。”
方老爷子的话倒是挺客气的,但是杨语冰知道这只是因为原主的外祖家算是有那么些权势,所以对方才不敢完全开罪自己。
因此她也顺坡下,在椅子上坐下,板起了脸,认真地听着:“既然老爷子这么说,语冰自是得听着,还有什么要一并说的,不妨今日一次性说完吧。”
“你一个新嫁妇哪有坐在这里的权利?今日要讲的可都是我们家的要紧事,哪里有你听的份?”
方远不高兴地说道,想着怎么都得把杨语冰赶出去,今日瞧着这可有些不对劲,若是真的让她留下了,恐怕今日分家没有那么好说。
“怎的?新嫁妇没有坐在这的权利,伯公这意思眼瞅着是没有把这门婚事放在眼里呐。”杨语冰说着脸色一变,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我倒要去别家问问,是每家都是这样,还是只有这方家大房是这么一个规矩。”
“欸欸欸!你停下,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瞎说。”方远急了,自家的儿子可是还想着有一门好的婚事呢,若是让她这么一去闹腾,到时候可能自家名声都得受损。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针对我杨语冰喽?若是这样,我倒要回娘家问问,方家是不是特意拿我们家寻开心。”
“我……我哪里是这么说的。”
眼瞧着方远被杨语冰的话怼得回不上话来,方老爷子站出来帮着说了两句话:“行了,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可以一起听的,都坐下,别伤了和气。”
在方老爷子的主持之下,所有人都暂且停住,纷纷坐下。
“今日既然是要分家的,不如都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方老夫人轻咳一声说道。
听着她这句,方远又站起来继续说:“我们大房以后要承担着赡养爹娘的责任,理应多分一些,如今咱们住着的宅邸,都是爹娘住惯了的,想来这宅子得分给大房。”
此话一出,底下坐着的方隐不怎么乐意了,他仰头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方远:“怎的,谁不能养爹娘,我也是爹娘的儿子,自然也是可以养的。”
说着,两人就着这话吵上了几番,最后方远抛出杀手锏:“咱家阳彦可是要成为状元的人,住在这大宅里,到时候别人瞧见了,也说方家有底蕴,岂不美哉?”
听着他这话,上首的方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对于方远所说的话格外满意:“远儿这话说得有理,阳彦这是要考状元的,家里得多分一些,这宅邸就给大房,到时候我与大房一起住罢了。”
说话间他便安排了家里的其他几处宅邸:“这大宅既然是给大房的,那么城西的那处房便给三房,那里地段好,三进也可以住不少人,将来阳昆娶妻了,也是有地方住的。”
“郊外的那处庄子,是我和你们娘最喜欢的地方,以后也少不得要多去住住,就暂且不分了。”
方老爷子说到差不多,头转回来,才发现底下的角落里还有着一个二房,杨语冰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瞧着自己。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分出那么一处房产,恐怕她又有的说了,因此思虑片刻,才终于挖出了一处无人住的宅邸。
“二房的话,我在城南还有一处宅邸,虽然地段偏,但胜在安静,正巧城南离你娘家近,以后也可以多回去看看。”
那处房产,在杨语冰的记忆里,倒是有些印象,但宅邸倒是小事,眼下她需要多加注意的,是接下来店面的划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店面的话……”方老爷子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方远制止住了。
“爹,咱家的店面算不得有多少,不如便按数量分了吧,店面有十家,你将来与我们住,起码得有五家店面得是大房的,我已经拟好单子了,爹你瞧瞧。”说着,方远就拿着张纸走了上去,想着拿给方老爷子看。
坐在他对面的方隐不乐意了,冲上前去拦截了要送纸的方远,从他的手中劫下了这一张纸,拿在手里一看,瞧着上面写着的几家店面,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不怎么乐意地说道。
“大哥你可真的是会做好买卖,这能赚钱的店面可都是让你给拿去了,剩下的,全是些没什么进账的,你这哪是分家,你这是把地基都给拆了吧。”
说着就不满意地把手上的那一张纸撕碎,丢到了地上:“不行,重新来,这样分我们三房实在是太亏了。”
眼瞧着两人要针对这些东西吵了起来,方老爷子连忙站出来制止了双方:“行了!都是一家人,算计这些算计那些像什么样子?也罢,这些东西我来分,你们就在旁边听好了。”
接着他就把店面分开,两家当头赚钱的店面则是被大房和三房收入囊中,而二房仅仅只分到了一家没有什么生意的粮米店,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你们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儿子们哪敢有不满意的?这样分正好,正好!”大房三房拿到了自己想要拿的店面,也纷纷眉开眼笑,开始奉承方老爷子的分法很是不错。
但是大房分得五家店面,三房分得四家,而二房只有一家根本不赚钱的店面,这样的分法,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偏心。
方白想要说些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爹娘居然这么偏心,偏心到只给自己留下一家店面。
从小自己就不怎么招人待见,如今更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给分家赶出去……
方白的唇舌有些干燥,他努力地克制自己对爹娘的害怕,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儿子觉得,我们二房分得一家店还是有些少了,怎么都要再加上一家店面,凑个双数。”
“欸欸欸!老二你说些什么呢?爹的分法本来就是最为公平的,你怎么能说不公平呢?何况这本就是爹娘的东西,咱们做儿子的,自然得是言听计从。”
方远瞧着方白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连忙提高自己的音量,试图这样来阻止对方说些什么。
方白刚鼓起的勇气,就又被他一句话给压了下去,但是内心的思虑还是让他再次鼓起力量看了上首的方老爷子,期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方老爷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低下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方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爹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这个程度,明明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呀?难道就因为他是中间的那个孩子,就不招人喜欢吗?
他的眼睛里面慢慢失去了光亮,内心开始无比自责,后悔自己没有能耐,在这个时候,连站出来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伯公倒是风光。”杨语冰手上把玩着一个瓷色的茶杯,眼睛看似是在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个杯子,但坐在对面的方远,却是有着一种从背后涌上来的渗人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什么隐隐有些害怕?
“阳彦堂兄不知道读了多久的书……”杨语冰话锋一转,倒是把方远弄得一愣一愣的,“若是到了功成名就的时候,被自己的爹害了,也是可惜。”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远面色一凝,自己这个读书的儿子,可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因此他必须要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除干净。
“读书人,家里却有这么多的房产地契……我好像记得,当朝是抑商的吧,除非能够做到皇商,否则家中的子嗣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哪有这条规矩在!你瞎说。”
杨语冰似笑非笑,没有说话,但是却渗得人不敢反驳。
与她对视一眼,方远才想起,这丫头的外祖是有些关系在的,恐怕她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方远不敢去赌,自家在方阳彦的身上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若是因为这点原因而错失了儿子当状元的机会,到时候就得不偿失。
方老爷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是做着当状元祖父的美梦,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美梦破碎。
因此他笑着对杨语冰说道:“语冰可是有什么主意在,若是你有看得上的店面,尽管挑便是。”
“老爷子客气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我瞧中了伯公手里的那一家香粉店,不如伯公将这家店转手于我,说不准可以解这烦心事。”
本来方远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没成想对方竟然只要求一个香粉店的店契。
这家香粉店可是许久没有赚钱了,和那粮米店一样,都是赔钱的东西,能用这换,简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此他爽快地答应,甚至都没有等到其他人说什么话,就打算定下分家的契书。
写完后,契书由方远收起来,回头找府城里面的官员盖下章,就算是彻底分家了。
因为最后杨语冰的做法还挺让方远满意,因此他难得地说出了一些挽留的话。
“二弟不如在家里多住一阵子,虽然分家了,但我们到底还是兄弟。”
杨语冰则是直接拒绝了他的挽留:“不必了,我们这几日就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过去,那是老房子,趁现在春日里还没有什么雨赶紧修缮一下,不然进了夏日,恐怕雨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说着就起身,与在场的诸位客气地告别,先让方白柳氏两位公婆先行,自己则是牵着方阳秋的手往外面走。
方阳秋的手有些冰凉凉的,看起来是害怕着什么,杨语冰捏了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到底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此时的春风还是凉凉的,吹在身上,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一穿越过来就分家是顶级难度,但又未尝不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未来的一切,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