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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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年级开始值周了，从301班往下轮，每个班负责一周时间。值周的班级会派几个学生为监督员查各个班级的违反学校纪律的事情：迟到，逃避早操，无故早退等。新鲜的玩法，听说值周时最爽，早自习可以不上，在楼道带着红袖章走来走去，可以过把“官瘾”。被执周的抓到，会被记录并且扣班级分数，班级分数低，同学们脸上无光，班主任也会在其他老师面前抬不起头来。班主任在班会上再三强调同学们一定遵守纪律，不要给班级抹黑。
晓雯是个慢性子，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注意，但这天肚子不做美，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好。晓雯出宿舍晚了些，想起来值周的事儿，赶紧往教学楼跑去，气喘吁吁跑上3楼。刚上3楼，晓雯就看到从301班后门出来几个男生，胳膊上的红袖章格外亮眼，就等着早自习上课铃响开始记迟到的了。晓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教室，脚下生风跑得飞快，心里祈求铃声千万不要响，要不然第一天值周就上了黑榜。教室的门马上要到了，慢性子晓雯这次是卯足了劲儿在跑了。
值周的301班几个男生“新官”上任，就等着记第一次值周的迟到学生了，全都在盯着王晓雯。晓雯飞奔而来脚刚踏进302班教室门就像踩到了铃声的开关，早自习上课铃瞬间传遍整个教学楼。
“上天保佑”晓雯一边狂喘气一边心里默念道，转头一瞥发现班主任在黑着脸盯着自己，晓雯赶紧悻悻地走到后排自己座位心里还忍不住碎碎念：“庆幸我没让班主任更生气。”
李美丽看到王晓雯差点迟到，嘴角不屑地一撇，同时给关珊递了个眼神，关珊瞅了瞅李美丽，又转头向王晓雯方向看了看，叹口气开始上早自习。
早读开始了，晓雯发烫的脸埋到课本里，免得瞥到大家各式各样的眼神。教室里响起读书声，大家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课本上去了。
遵守纪律，不给集体抹黑，这天晓雯的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字句。
随着课程的慢慢展开，晓雯也慢慢融入到步骤紧绷的课业中去。数学慢慢有了起色，偶尔能解少数难题，但还是比较慢。
相比慢吞吞的晓雯，才思敏捷的古月慢慢赢得了各科老师的赞赏。尤其是数学课上，古月的奇思妙想一次次刷新了同学们的认知，古月面对同学赞许的眼光从来不显现出骄傲的神色，无论成绩好坏的同学都可以玩到一起，每天还是副嘻嘻哈哈、大咧咧的样子。古月爱玩，班级里男生，女生他都喜欢去侃大天，交际面越来越广，临近的几个班都有他熟识的人。“狐狸”的外号越传越远，不是贬义而是大家发现他确实是聪明才相互默契地这样叫他。
班主任对古月又爱又恨，爱惜他的聪明，痛恨他的顽劣。古月上课也闲不住，为了收他的心让他的成绩可以往上拔高，班主任想了很多方法，后来一狠心，把他同桌调走了，弄了他个孤家寡人。可是古月马上开始闲不住地找后面同学聊天，班主任也没辙了，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成绩不掉，由他去吧。
晓雯容易沉到题中去，如果没解开几天会不停地尝试，经常盯着一个题发呆几天，但一旦想透，这类题就再不会忘记。就这样晓雯缓慢发着力，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有长进了没。
这天，物理老师上课讲习题。物理老师是个年轻老师，180CM的个头，留着酷酷的寸头，炯炯有神的眼睛喜欢面无表情地环顾教室，络腮胡每天刮得干干净净但脸上仍能看得出络腮胡黑黑的轮廓围绕在下巴周围。同学们对物理老师那是非常畏惧，但女同学们不知从哪儿八卦来得说物理老师是先当兵后上大学再当老师的，大家对像特种兵一样的物理老师又莫名从内心有些喜欢。
物理老师从古月开始讨论第一道选择题，古月站起来回答选B。
物理老师摇了摇头：“不正确，站着。”接着一指古月纵排的下一位同学，下一位同学愣住了：“我也选得B。”
“下一个。”
这道题的威力着实出乎了不少同学的意料，于是一列同学都被罚站了，挨着的另一排同学心跳加速。但这长蛇罚站的势头就像推倒的多米诺骨排，下一列的同学也被罚站了。
晓雯心快要跳出来了，马上到自己了，心脏感觉已经“突突突”跳到嗓子眼了。
“下一个。”
晓雯战战兢兢站起来:“选A。”
“为什么？”物理老师的眼神直逼向晓雯。
“因为如果像图中这样连接电路，右上角这段电路间接形成了并联，所以电压变大。”
“坐下吧。”物理老师把手往下一招。
晓雯如释重负地坐下。周边的男同学小声议论道：“这两列，就你答对了！”
这个题目刚好晓雯思考了几天想通了，但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没想到真是对的。古月投来的目光里有了不同以往的神色。
晓雯隐约觉得同学们不再把自己当成个“人畜无害”透明人的存在了，虽然有点担心，但因为在底层久了，倒也没多大心理负担，觉得仅是自己凑巧想对了而已。
同学们都在传要参加全科竞赛选拔考试了，选拔上的同学将有机会参加全市高中生竞赛。
选拔这种事儿，最容易分裂同学们的心了，毕竟能选上和选不上是全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同学们之间隐形的较量已经开始了，李美丽心里也开始排查哪些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关珊，古月这俩人，不用排，一定会在自己之上。还会有谁？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基本稳了，心里安心了不少。
王纱问晓雯的想法，晓雯“扑哧”一笑，我都快坐到倒数第一排去了，可不敢痴心瞎想。
同学们开始小范围议论哪些同学可能会入围了。有的同学把中考时班级的排名前10名的同学列出来，对他们一一评价，预测哪些人会入围。
“关珊、古月不用想一定会入围，李美丽基本也是稳当的。王晓雯？就像个坏了的灯泡，忽闪忽闪地，从第4名暴跌，偶尔闪一个亮光就又不见了，肯定没戏。”有同学分析得惟妙惟肖，一旁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倒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王晓雯从别的同学听到这种言论，心里真不是滋味，选拔是对智者的崇拜，又是对平庸者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