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低到尘埃里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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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心理准备，面对完全不同于初中的老师和教学风格，晓雯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语文课上同学们热火朝天地议论，数学课上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回答，这一些让晓雯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第一堂英语课，当高大斯文的英语男老师出现在教室，同学们的眼光立即齐唰唰地吸引到了英语老师帅气的脸庞上。英语老师白皙的脸庞，让班上的女生都羡慕不已，不怒而威的大眼睛让英语老师帅气之间又多了一分威严：“同学们，不要以为你们上了高中，英语就已经很好了。告诉你们，初中的英语知识你们的底子还差早呢，所以从今天起两个月内，我首先带领大家复习初中英语，把基础再打一打！”英语老师的话音一落，同学们鸦雀无声，几十双圆睁的、惊奇的大大小小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好接受锤打的准备吧！
晓雯努力适应着高中生活，但还是感觉到很吃力，明显感觉自己比班上那些头脑灵活的人接受能力差了一截——尤其是那个自己定位为“丑男孩”的小个子！数学课上胖脸班导问题刚出来，“丑男孩”总能顺利地抢先回答。一般问题还不奇怪，但那些有难度的问题，怎么解释？晓雯慢慢注意起这个“丑男孩”。
“丑男孩”名叫古月，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短短的卷曲的头发下面依次展现出黑额头，稀眉毛，双眼皮，塌塌鼻，尖下巴。1米65的个头，放在男生堆里都不容易找到他，每天嘻嘻哈哈个不停，如果以他为圆心50厘米画一个圆，在圆圈里面的同学都得被他感染。不过令晓雯惊奇的是关姗，古月的身边总能看到关姗的影子。
关姗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古月刮目相看？听说他们是小学同学，上初中时不在一个学校，高中又聚倍感兴奋。晓雯感到自己好笑，为啥注意别人这些细枝末节？
晚自习课间休息时，晓雯站在楼道上发呆。
“最近慢慢变冷了，我妈又给我捎来两件衣服。。。。。。”不知是谁的一句话，虽然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把晓雯一下子拉进无边的伤感中去了：我妈妈去哪儿了？天凉了，为什么也不会关心我冷不冷？已经一年多不见面了，这几天格外想她。一家人能在一起，于我来说却是最最奢侈的愿望。
“晓雯，发什么呆呢？”关姗朝晓雯走过来。
“没。。。没有呀！关姗，有什么事吗？”晓雯说道。
“噢！今天物理老师说的那个难题，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关姗问道。
“关姗！”古月一路跑来。
关姗和晓雯同时回头看着跑来的古月。“你吓我们一跳！我们正想讨论下那个物理难题呢，晓雯你觉得答案是多少？”
晓雯伸出一个指头：“答案是1。”
古月摇头伸出两个指头，铃声响起，最后一节自习课上课了。三人迅速赶回教室。
由于关姗的关系，晓雯和古月慢慢熟悉了一些。古月是个特能侃的男孩，而且经常会讲些笑话来逗大家乐。
不过，古月虽然经常嘻嘻哈哈，但是心情不好时也会蛮不讲理，出语伤人。对于这点，关姗心里最清楚，而晓雯却丝毫不知。
文化课开课四周后，考试纷纷涌来，也是上高中第一次摸底考试。打开考试第一枪的是数学，初中时晓雯的数学就不稳定，刚进入高中又非常不适应，晓雯心里暗暗担忧。
高中课程排得紧，随堂考试只会提供一节课的时间来检验同学们最近的学习情况。晓雯望着数学试卷上一道道题直发懵，本来就是慢性子，为了验证一道选择题晓雯花了近10分钟，还在B和C之间纠结。晓雯在这道选择题足足用去10分钟，显然是得不偿失的。关珊已经做完第一面试卷，翻页去做第二面。关珊的翻面声，把晓雯惊了一跳：“天啊！我还差5道题才做完，怎么有人已经翻面了？！”晓雯赶忙放下了那道拿捏不定的选择题，急急赶着去做下面的题。慢性子是不能急得，就像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一口口吃饭，突然要求他狼吞虎咽，那他八成在高压的情况下要么把自己的舌头咬个血印，要不呛到满脸通红。晓雯急起来大脑就不再完全听她使唤，总像有个声音在吼她“别墨迹，瞎填一个算了，反正也拿不准”。45分钟很快就到了，铃声响起后，晓雯最后一道题还没做，急得满脸通红，一直放不下试卷想着就是瞎写也得写点东西。兼数学老师的胖脸班导多次询问“还有没有同学没交试卷？”晓雯终于最后一个把试卷交了上去。
数学考试过后，晓雯心事重重，就像自己犯了罪，很快要宣判一样，一见带眼镜的胖脸老师出现就感觉自己怕是要被判死刑了。为什么上了高中好像听不懂？老师讲得这么快，其他同学听得怎么样？
班级里有些同学家离高中很近，所以走读，每天上完晚上8点的晚自习就会回家。关珊和古月就是走读生。晓雯家不在县城，离学校很远，所以晓雯住宿在学校。晓雯其中一个舍友王纱和晓雯是同个村的，自然而然两人走得熟络些。
中午午休期间，晓雯和王纱回到宿舍，晓雯本打算趁午休时间把将要断了的腰带缝补一下。家里本就入不敷出，晓雯上了高中后学费、住宿费、饭费使爸爸本就微陀的背背负得更多，晓雯体谅爸爸，能节省的一定不会浪费。晓雯本想着趁大家午休时偷偷缝补一下腰带，这样也可以免去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宿舍里有8个人，回来了7个，好不容易看到其他舍友都开始午休了，晓雯拿起剪刀先计划把腰带断开口子处的乱线头剪一下再拿针线缝补。刚拿起剪刀，就听到最后一个舍友在门外和其他同学闲聊的声音“什么？咱们第4名数学得了21分？这真是石破天惊啊！”晓雯听到这一句身体一颤，拿着剪刀的手也随着胳膊一划，恰好把腰带本就断了一半的口子剪断了。马上第8名舍友就会打开门进来，晓雯慌乱地把断了一半的腰带系在腰间。腰带本就因为使用多年，着力的地方打磨坏了，才会开现缺口，现在一断，长度并不足已系腰。晓霁把半截腰带系在腰间感觉喘气都有些困难。但眼下比勒紧腰带更难受的是听到自己21分，晓雯直接被这个分数吓傻了，感觉脖子仿佛也被系上绳子--窒息感漫延至身体每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