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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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原因了，”狗蛋高兴的说道:“你们改用动物胶试试，什么骨胶、筋胶都可以...最好是用鱼鳔熬制出来的胶！”
那工匠听了愕然，“大人，那东西也可以熬胶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树胶粘家具固然结实，那是因为粘合之处是不动的，而驽臂需要时时弯曲、两者状态不同所以结果也就不同。鱼鳔熬制出的胶干了以后也是软的，可以随着驽臂弯曲便不会开裂。”
“哦，还有这种事，我马上就去试...”那工匠立刻跑开，其他工匠也去准备。
“夏大人，”历胜英拱手说道:“想不到您所知如此渊博，历某佩服之至呀。”
“杂七杂八的东西，历大人过奖了。对了历大人...”狗蛋忽然想起一事，“得多招些制作羽箭的工匠，做军队用的那种长羽箭...还有，如果弩.弓试验成功了就放大尺寸、做成远射的强弩。”
“这...小弩都没成呢做大弩恐怕.....操之过急吧？”
“历大人不用担心，一法通万法通的事情，可以多请一些工匠、慢点也不怕，一切费用都由我支付。
以前是打强匪这种小弩还可以凑合用，以后要打西泽国、北蒙异族，得用杀伤力更强的大弩才行。”
历胜英想了想点头道:“好，那就按夏大人说的办。”
“哟...我忘了一件事儿...”狗蛋忽然笑了，“定远乡勇团打强匪，历大人做为地方官理应配合、帮我做后勤官，
可以后我去打北蒙异族再让你帮忙就有点不合适了，若不然...历大人干脆辞官帮我得了？”
历胜英为人正直、做事仔细，这段时间全仗着他组织保障后勤，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人选替代他。
历胜英也笑了，说道:“夏大人，你无论是打强匪还是打北蒙异族都是为了大夏国，我都应该帮忙，好像不用辞官吧？”
“短时间内我会留在西疆州，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那...真是那样的话，历某就辞官跟着夏大人！”
狗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当下深深作了个揖，“我先谢谢历大人的信任。”
“哪里...”历胜英连忙还礼，“夏大人为国为民不顾个人安危、宁肯抛舍家业，如此豪气令历某佩服之至，更值得历某追随。”
“谢谢，受宠若惊...”
王长清在旁边暗中咧了下嘴角，心想书生到底是实在，夏大人哪里是抛舍家业呀？打强匪都快打成富豪了。
这时候王刚跑进来，“夏大人，那位肖先生又来了，石统领让我来请你回去。”
“哦...”狗蛋却不忙着走，想了想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就带了十来个人。”
“没带其他东西吗？”
王刚怔了一下，答道:“小人只看得十来匹马，至于带没带东西可不知道了。”
“喔...”狗蛋原地转了个圈子，说道:“你回去就说我在忙事情，他若问什么事儿、你说我在和历大人商量筹措银两打造弓箭。”
王刚答应着去了，王长清在一旁忍不住想笑。
狗蛋看了他一眼，“王兄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王长清摆手道:“我忽然想起一件可笑的事...和大人无关。”
历胜英好奇的问道:“我听说这位肖先生来了几次找夏大人，是有什么急事吧？”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让我帮着他打仗。”
“夏大人不是正有此心嘛，为何不见呢？”
“无论是打西泽国还是打北蒙军，都是帮他西疆王府，可是他又不肯出物资、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我倾家荡产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没有这个道理呀！”
“是是是，这里是西疆王的封地，按说打强匪的费用都应该王府出才对...”
王长清实在忍不住想笑，急忙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嘴巴。
历胜英见他浑身抖动不明其故，关心的问道:“王大人，你不舒服吗？”
王长清只能向后摇手，终于憋住了笑意才按着肚子转过身，“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突然想呕。”
狗蛋却知道缘故，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看王兄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倒像是吃多了撑的。”
“大人说的有道理，属下一定注意。”
历胜英哪里知道他们话外之意，当下辞出让人去请工匠。
又腾了一会狗蛋才和王长清出了作坊，骑了马慢悠悠的往兵营走。
路上王长清说道:“大人，肖半成这样着急不会是真的有敌情吧？”
“有敌情也不行，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多要一些物资，那些新乡勇和招安的强匪根本没有作战经验，就算驼帮弟兄有功夫、单打独斗可以但是两军对阵却不管用。
现在就把他们拉出去打仗，等于让他们去送死，对战局没有任何作用。”
“哦...大人所虑极是，是属下误会了。”
狗蛋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么贪财，不过...咱们该得的可不能少，没有银子怎么养更多的队伍...？”
兵营离县城很近走得再慢一刻多钟也到了，临进营门狗蛋催马快行，到了主帐飞身下马没看到人便大声说道:“不好意思肖先生，让您久等了。”
肖半成听到声音迎出来，拱手道:“夏大人公务繁忙，可以理解。”
两人相互见礼后他却不进帐，指了远处正在操练的乡勇说道:“夏大人的能力真是令人佩服啊！才几天工夫又增加了好几千人马，更难得的全部是制式兵器，初见时把我惊了一跳啊！”
能看到的东西没有办法隐藏，狗蛋早想好了说词，这时叹气道:“我总不能让弟兄们徒手去打强匪吧？
不瞒肖先生说，我现在是一屁股债啊！定远县的富商大户都是我的债主，此外还向良乡郡叶大人借了八万两银子，都不知道怎么还呢！”
“是啊...？”肖半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可我听说夏大人奔袭立山县缴获了许多兵器和马匹？”
“是，肖先生没有听错。可是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哪不需要钱？您不会以为这些服装、帐篷都是不花钱来的吧？
一万六七千人，一顿饭就得多少银子？不借银子让弟兄们喝西北风呀？我刚刚还和历胜英大人商量着再上哪借些银子造羽箭呢！当时王长清也在场，肖先生不信可以问他。”
“是的肖先生，”王长清说道:“我家大人把最后五百两银子都拿出来买制作羽箭的材料，可惜还是不够、从我这借了三十两呢！”
“哦...哦...”肖半成还是将信将疑，面对狗蛋的探寻目光只好说道:“这个...我回去想想办法，夏大人咱们进去说话吧！”
两人转身进帐，原本陪客的石勇便施礼退了出去。
双方落座狗蛋问道:“肖先生这次来有事儿？”
肖半成立刻脸现忧虑之色，叹气道:“夏大人，我上次和你所说并非虚言，昨天前方游探传回消息、北蒙异族距离北封州界不过一百五十里了。”
“哦...北蒙军怎么突然向南用兵...有多少人马？中州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往南来的北蒙军大概有六七万，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抢掠所以速度并不快，好像是从北蒙草原新过来的。”
“六七万...”
“分为两路一起南下，保守估计有六七万人，可我方北线防御只有四万五千兵士，所以...”
肖半成顿了一下，望着他说道:“我知道夏大人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北蒙异族铁蹄肆意践踏我大夏江山！”
狗蛋点点头，“肖先生放心，等我筹足粮草军械立刻开拔前线。”
“好！夏大人以国事为重甘为人先，肖某代西疆王、代朝廷谢谢你。”肖半成说着起身鞠躬，“夏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为你筹措所需物资...。”
送走肖半成狗蛋眼望蓝天久久不语，王长清纳闷的问道:“大人，你是担心他说话不算数吗？”
狗蛋缓缓摇头，“真是有敌情我岂能坐视不理...我在想北蒙人为什么突然向南用兵？
按说去冬北蒙军就不该追击夏无双残部、而是南来夹击，当时就可以拿下西疆州。”
“肖半成不是说这股北蒙军是新来的嘛！”
“那也不对，经过这一个多月休整夏无双应该能聚集不少旧部，加上泰安大营的驻军兵力上远胜北蒙军。
就算这些北蒙人是新征集来的、也应该是增援中州方面的北蒙军...难道不怕泰安大营驻军反攻吗？”
狗蛋的疑虑并非没有道理，只是他不知道禅天宗和北封州的情况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很多...
......
九藏把物资运到鸡鸣县外等了半个多时辰夏无双也没有出现，这让他很是费解、难道终究没能骗得她的信任？
按说不会呀？一望而知身后几十里没有北蒙军一兵一卒，只有这些装满物资的大车，她不可能对这些物资没有兴趣啊！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等了一刻多钟、还是没有看到人影，九藏确定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吩咐车夫掉头回去。
车马刚动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回身看时见城门洞开一彪人马从城中奔出，当先一人身材伟岸一身银色铠甲、正是夏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