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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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半成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夏大人说的有道理，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左右兼顾，这是个死局啊！”
狗蛋明白他说的是实情，想了想问道:“肖先生，我看西疆州地域也够辽阔，难道就真的招募不到几万兵士吗？”
“你有所不知西疆州情况有些特殊，这里人口是不少，但有相当一部分是戎羌族、西泽族后裔，这些人怎肯为大夏卖命？
北封州战事一起又有不少人害怕北蒙人打过来而迁走了，西疆王募兵一月有余了，只招募到不足两万人...。”
从王府出来狗蛋心情有些沉重，现实情况和他预判的有很大出入，本以为到此后能帮着夏及雨出谋划策、或者带兵直接对抗西泽国，可现在连兵都没有拿什么打仗？
石勇见他郁闷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两个人默默的回到客栈。
兰香问明情况后说道:“他们当地的官员都不管，咱们有什么办法呀？让我说就等着，等那些强匪进来把政务府衙和西疆王府都抢了，看他们还管不管？”
狗蛋看她一眼，“等到那时西疆州就被西泽国占了，我姓夏、能眼看着不管吗？”
兰香吐吐舌头，“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高俊杰说道:“廖师伯不是说用人找他嘛！”
“可有极道能有多少弟子？”
“几百人还是有的，只是各处分舵比较远一时半会赶不到。”
“是啊！远水解不了近渴...”狗蛋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咱们自己招募乡勇。”
“能行吗？”石勇担心道:“西疆王都招不上来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
“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除此外没有其他办法...！”
狗蛋说干就干，他立刻去政务府衙门要官府出具招募乡勇的文书，不用出钱不用出力宋天颜自然乐得送人情、立刻行官文盖大印。
狗蛋又跑了趟王府，跟肖半成说自己招募乡勇请他支援兵器，后者大力支持说弓箭没有、几千把刀枪还是有的。
还夸他年轻有为、能为国分忧，事成后由西疆王上奏朝廷为他请功...
两件大事确定狗蛋立刻找裁缝制作条幅，便在叶城最热闹的十字大街扯起来，大力宣扬招募乡勇。
为了增强渲染性他还写了篇动员书，让兰香和高俊杰当众朗读。
洋洋洒洒近千字阐述家国情怀，什么无国便无家、保国就是保家...同住一方水土便是一家人...为家人打强匪、不让亲人流血又流泪...热血男儿当自强、保家卫民人人夸...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许以薪俸，每月五两银子比官府衙役拿的还要多。即便是这样，兰香和高俊杰嗓子都说哑了也没有人报名。
倒是有些地痞闲汉前来蒙事、说先给银子就报名，石勇说道:“那你们先去杀强匪，杀一个给十两银子！”
众地痞便闹起来，说他们骗人，被石勇一顿老拳打跑了。
一天下来没有一点收获，晚上吃饭时兰香指着自己嗓子冲狗蛋啊啊啊，狗蛋故意问怎么了？
她说:“嗓子冒烟了你不心疼呀？白搭工夫又搭钱，赔本的买卖还怎么干呀？”
“两位受累了，喝水、喝水...”狗蛋陪笑脸给她们二人倒水。
兰香撇嘴，“累了半天就拿白水糊弄我们呀？你也太抠门了吧？”
“伙计，来壶好茶...”
狗蛋很是琢磨了一番后说道:“应该是咱们的方向选错了，城里的人都没被抢过所以对强匪没有恨意，应该到闹过匪患的地方去、我相信肯定可以招募到人。”
高俊杰第一个赞同，“你不是说强匪攻破了定远县吗？两千强匪不可能不伤到百姓，起码被伤人的家属有打强匪的心理，咱们就到那里去！”
石勇也说这个办法可行，狗蛋便拍板决定明天去定远县...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打听好路线四个人便即上路，定远县离叶城还真不远、天过午时便到了。
一进城就看到街道两旁店铺的门面很多都毁坏了，甚至有些还被火烧过，遇到的行人表情都很冷漠、有不少人更面带恨意。再往前走巷弄之中多有哭声传出，想是不少人家有丧事。
前面街口有块空地狗蛋便把横幅扯起来，上面原本写着招募乡勇，今天特意换成——想打强匪的来！
横幅刚扯起没用宣扬便有个中年汉子凑过来问:“你们真想打强匪？”
“当然，”狗蛋说道:“强匪烧杀抢掠危害乡亲，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是官府招募乡勇，有官府文书...”
“我不看那个，就问你们有什么本事打强匪？”
“看着！”高俊杰伸手一招四五步外的一块断砖便飞进她手中，随即五指收拢抓得稀碎，“能打强匪吗？”
中年汉子看得目瞪口呆，隔了一忽才说道:“我跟你们干了...等着！”说着噔噔跑开了。
兰香诧异，“不是说要加入吗？怎么走了？”
狗蛋高兴的说道:“回去叫人去了。”
“这么顺利，可能吗...？”
没等那中年汉子回来就有不少人聚集过来询问，四个人分别解说，表明这是官府行为、为了地方平安更为了乡亲们免受强匪抢掠，而且还是有薪俸的、和当兵一样。
立刻就有一人报名参加，狗蛋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个乞丐，便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打强匪。
那人骂道:“那帮强匪太特么不是东西，把老子要饭的碗都打破了，没了吃饭家伙自然跟他们拼命！”
兰香暗中摇头，把狗蛋拉到一旁小声说:“看他面黄肌瘦的哪有力气打强匪？肯定是想混薪俸的，不能要。”
“这人得收，没力气打土匪也可以打听消息嘛！主要是我们需要声势，人越多越好。”狗蛋让高俊杰给那人登记在册。
有人带头便有人跟随，不大工夫就招募到五个人。这时那个中年汉子带着六七个人回来，其中一个岁数偏大一些、其他几个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
狗蛋大喜过望，当即任命他为第一个什长，让他带人帮忙宣传。
本地人说话更有渲染性，报名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祝姓老者也要加入。
狗蛋劝道:“祝老伯，打强匪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您这年纪应该在家里享福。”
祝老头面色凄然，“我儿子被那些该死的强匪杀了，还享什么福？打架我也许不行但是能做别的，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我不要薪俸。”
狗蛋想了想说道:“那您帮着做饭吧！”
“好好好，我是开面铺的做饭拿手...”
正说着从南边街上走来几个人，便有百姓说道:“历大人来了！”
“历大人，您的伤不要紧吧...？”
狗蛋举头望去，见一个三十几岁的文生男子冲着众人拱手，“多谢乡亲们挂念，我很好。”
“祝老伯，这位是...？”
“他就是我们定远县县丞历胜英历大人，”祝老头说道:“别看历大人是个书生，强匪来时却带着县衙人等同强匪拼杀，如果没有他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哟！这可是个好官，狗蛋立刻迎上去施礼，“历大人率众抗匪，可敬可敬。”
历胜英还礼问道:“这位义士，便是你在此招募乡勇吗？”
“是的...”狗蛋先把官服文书给他看，再表明自己身份。
“原来是夏少傅夏大人，下官失敬。”历胜英再施官礼。
狗蛋连忙拦住，“历大人不必客气，我来西疆本想助西疆王抵御西泽国，没想到匪患猖獗官府又无力剿灭，攘外必先安内、就想着先帮忙把强匪除了。”
“好好好，有夏大人主持肯定能灭了匪患，只是...不瞒夏大人，我定远县被强匪洗劫一空、要钱没钱要粮没粮。”
“不怕，既然是我招募乡勇自然由我出资，历大人帮忙安排个住所就行。”
“义不容辞...”历胜英当即便说县衙有不少空房，三四百人还住得下，只是纳闷他个人能养活多少乡勇？
话虽然没问出，但是狗蛋用实际行动解释了他的疑惑，当即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金锭交给他、请他安排人采购粮食和乡勇的服装。
大大小小的金锭加起来超过一百两，换成银子可是一万多两啊！反正是从普观师徒那抢来的，他也不吝惜。
历胜英却吃惊万分，立刻一躬到地，“夏大人，我代所有西疆百姓谢谢您，为国为民你竟然如此大义慷慨、实在是令人佩服！”
“钱财是身外之物，百姓的平安才大过天。”狗蛋再次拔高自己的高度，叫过石勇让他带人回叶城找肖半成要兵器。
历胜英也立刻行动，组织县衙官员到附近乡镇采购粮食，至于服装更好办了、那些强匪抢钱抢粮却不抢布匹，联系县内几个布商、裁缝立刻赶制。
听说是为打强匪的乡勇制衣，布商不收一毫利润平价出布、裁缝们更是连工钱都不要...
有历胜英支持招募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当天就有近二百人报名，因为服装兵器还没有到位、狗蛋让他们明天再到县衙集合。
当晚他们三人就宿在县衙，想着明天就能集队训练，没想到一大早历胜英就跑来敲门说强匪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