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獬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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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暗想当年母亲被穷奇卫追杀却不回师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嘴上答道:“我没有师承，只跟爷爷胡乱练过几天。”
雷一鸣哦了一声，追问道:“那你听说过无极功吗？”
“没有，今天头一次听到这个词。”
“嗯，那你爷爷是什么宗派？”
狗蛋继续摇头，“他没说过...雷院长，修炼功夫必须要有门派吗？”
“倒不是，也有很多是家族式传承，我只是好奇你踢晋文那两脚...好像是混元宗的踏天足吧？”
“是叫踏天足，可是不是混元宗的功夫我不知道。”
雷一鸣的心中闪过几丝冷笑，“奇怪，据我所知踏天足是用特殊行功方式将混元一气发出，可是...
上午在行院我偶然发现你并没有内丹，也就是说你根本不是练气者，又怎么能运用踏天足呢？”
狗蛋算不上冰雪聪明，但是脑子转得也够快，瞬间便明白对方在怀疑自己使用的功法，如果只是好奇他没有内丹却能发出内劲、就不会问什么无极功了。
他摆出一脸茫然，“爷爷也很奇怪，他搞不明白就说我体质特异、说可能是什么坠落者。”他故意把陨落者说成坠落者，是实实在在的装傻。
“是陨落者吧？”雷一鸣惊喜的打量，“闻天，有兴趣加入有极道吗..中原最大的宗派，拥有很多威力强大的功法。”
“我可以吗？”狗蛋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对了雷院长，有极道最强的功法是什么？”
“宗门的无极功可说是世间最强的功法，可攻可守，能修炼出金钟护体、就连最强的元器都伤不到，独龙暴威力巨大可毁城断岳，那可是修炼者的最高境界化羽、随便拿片羽毛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狗蛋心中一跳，暗想自己的功法可以护体、难道就是无极功？“雷院长，您一定修炼成了吧？”
对方黯然摇头，说道:“无极功不仅功法玄妙还在于修炼者的先天体质，我还差得远呢！如果你是陨落者，正好适合修炼。”
“哦...这事我得跟爷爷商量一下...”
这顿饭吃了很久、两个人整整喝了八壶酒，可说是相谈甚欢，雷一鸣对他的修炼、行功方式很感兴趣，从各个角度询问分析。
而狗蛋在意无极功，旁敲侧击想知道更多信息，可惜对方好像挺警觉、始终套不出来什么。
日落西山的时候狗蛋感觉自己脑子运转不大灵光了，赶忙起身告辞。雷一鸣让他先走自己去结账，狗蛋这边刚下楼高俊杰就从隔壁雅间跑过来。
雷一鸣使劲眨了眨眼睛，骂道:“这个臭小子太能喝了，差点被他灌醉了...俊杰，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还好吧！”高俊杰让伙计送来醒酒汤给他喝，说道:“师父，那小子也在试探你，可以确定他练的就是无极功！”
“可是太奇怪了，他没有内丹根本不是炼气者...难道真是个陨落者？”
“师父，你真是喝多了！忘了找他喝酒的初衷了？”
“哦...”雷一鸣拍了拍额头，“想干什么来着？”
“功法的出处啊？他跟谁学的无极功...先前您问的几句还在点上，后面就跑偏了。”
“哟...”喝了醒酒汤雷一鸣的脑子清楚了一些，“可不是嘛！不对...那小子有防备心理，根本不承认修炼的是无极功。”
高俊杰看着师父暗中摇了摇头，低声问道:“师父，你说...能不能是上官凤师姐没死，是她教的这小子？”
“这...不太可能，无极功是宗门无上功法、就连普通弟子都不传授，作为女武神上官凤是知道不得宗主允许是不能传授他人的、更不用说传给外人了，只有一种可能...”
“您的意思是说...是他杀害了师姐，从而得到了功法？”
雷一鸣摇头，“上官凤失踪时这小子怕是还没出生呢！我怀疑是他爷爷...！”
此时的狗蛋也在马上摇一摇头，心里暗骂:这个臭老头太特么能喝了，好悬被他灌醉了，还好没被他套出话去，以后进了行院可得多加小心。
又想能拜入有极道也行，否则自己也悟不出这无极功到底怎样行功呀！毒龙暴...能达到羽化境，那得是什么样的威力啊？
雷一鸣是有极道首座都没有练成，看来这个功法很难练呀！
忽然有人说道:“只要你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呃？自己只是想想又没有说出口，怎么会有人听到？狗蛋诧异的扫视，可是奇怪的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咦！刚刚还有很多人...
他猛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湖，如血的夕阳挂在远处的湖面上，映着满湖火光粼粼红通通一片。
水汽蒸腾在湖面上方形成薄纱般的雾气，白鹳引颈、翠鸟迅飞、岸芷町蓝、郁郁青青，好一副如诗画卷。
“谁在说话？”岸边绿草如茵繁花点点，却是一人也无。
“很美吧？是不是想起了你的美好童年？”声音再次响起。
狗蛋诧异，因为那声音似有似无、好像不是听在耳朵里的，而是在他脑海里响起。
“童年...？”他不由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美好可言？吃馊饭、睡街头、衣不蔽体，叫美好吗？整个一悲惨世界啊！”
“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美好回忆？”
“也许有吧...可是太遥远了，母亲活着时应该有，可是...”
“那么惨？”那声音发出同情的叹息，“你父亲是谁？他们为什么那样对待你母亲？”
“那也是我想知道的...”狗蛋心中猛然一震，“你是什么人？”
“一个好人，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随着声音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水边，没看到他是从哪来的、眨眼间就在那了、仿佛原本就在那里只是没有注意，“我叫尚飞文 。”
“我不需要什么帮助。”
“每个人都需要帮助...”灰袍人缓缓转过身，四十多岁、一张文生样的白面皮，颌下留着三缕胡须、胡须很干净梳理得很整齐、根根见肉，
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很亲切，“比如你遇到桑结的时候...独闯金竹帮的时候...被人困在浅水湾码头的时候...”
狗蛋惊诧万分，“你怎么知道这些？”
“呵呵...世事世人知，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说说晋文...他为什么追杀你？”
“晋文，他并不是追杀我...”狗蛋陡然发现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会顺着往下想，“不对！你所知道的都是我刚刚想的...你会读心术？”
尚飞文微笑着说道:“没有什么读心术，我只是想帮助你。”
“哦...那你是个好人，晋文是禅天宗的人，可能是因为桑结的死...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狗蛋用力晃了晃头，脑子立刻清醒了，“万安城建在山坡上，城里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湖...这些都是假象、是幻觉，是心理暗示！”
随着他的话出口美丽的大湖突然清空消失了、绿草地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马路、昏黄的夕阳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没有消失的只有那个尚飞文，依然站在他的马前、依然带着亲切的微笑，“你的定力很强、几乎在醉酒的状态下还能惊醒...我还从来遇到过。”
狗蛋盯视着他，戒备的问:“你是谁？为什么窥探我的心理？”
“我真的叫尚飞文，也真的想帮助你...晋文并没有走，而是躲在安泰山里养伤。实话告诉你我是给皇上办事的...听过獬豸吗？我就是獬豸卫统领。
早在北郊发生那场激战后我的人就注意到你了，告诉我事情缘由、晋文追来时我才会帮你。”
狗蛋愈发惊疑了，第一反应他是夏无双的人、说这番话是在试探自己知不知道事情真相。
他扫了眼行人说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很好骗？这么机密的事情会当众说出来？”
尚飞文笑了笑，“我制造了一块特殊的区域，你可以听到这些人说话、他们却听不到我们对话。
该说的我都说了，痛快告诉我吧！别等我没了耐心抓你回獬豸大牢审问，到时候你就不可能轻易出来了...就算邝宰辅也帮不上你。”
呃？对方什么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狗蛋明白兔子因为知道的太多才会死，守口如瓶才最安全。
此时他心里乱糟糟的，小心脏砰砰的跳，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有触犯任何一条大夏律条，凭什么抓我？”说罢催马便行。
尚飞文并没有阻拦，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嘿，好奇怪的少年...少见...有点意思。”
狗蛋是乍着胆子离开的，一直警告自己别回头看，走出很远才瞥了一眼、见尚飞文没有跟来催马疾奔回到邝府，第一时间找到邝世杰问道:“你知道獬豸卫吗？”
后者愣了一下，“知道，那是皇上的暗卫、专门负责刺探各种机密大事，由夏帝亲自指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