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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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陈韬看到杨晓觉得她整个人状态很好,他也就放心了,看来她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你回来了,你姑姑没事吧。”陈韬一周前去了英国看她姑姑。
“心脏不好,做了手术,在那边静养,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你才刚回啦,就来上班啊,也不倒倒时差。”
“还好,影响不大,这段时间堆了挺多工作的,得尽快处理。”夏天18
中午的时候,杨晓去看了苏言莫,她刚起床。
“你怀着孕呢,还在晚上直播啊。”杨晓把带的吃的给了她。
“我现在是两个人,当然要努力赚钱了,不然怎么养他。”
“昨天还哭丧着脸,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杨晓看着她胃口不错,也放心了些。
“晓晓,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他现在还很小,但是当我不想要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很难过,我也很难过。”苏言莫看着杨晓说的很认真。
“既然你要把他留下,那你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你现在怀孕才几周而已,千万不能累,你放心,我给他当干妈,帮你一起养他。”
“晓晓,还是你最好。”苏言莫握着她的手做出感激的神情。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杨晓等苏言莫吃完,帮她往冰箱里添了许多食物,叫她记得按时吃。
“阿莫,小川他没再找过你吗?”
苏言莫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找过,之前他一直打电话,发信息,还来过我家,但我没理他,还把他拉黑了。”
“为什么,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你以后显怀了,孩子生下来了怎么办啊?”
“我们总不能是因为个孩子在一起吧,万一他根本不想要呢?”
“那你总得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话呗。”
“我有个高中同学在我们市医院妇产科工作,我帮你问问孕妇该注意些什么,还有啊,你晚上工作,那你白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要太累。”
杨晓回去时正好路过一家书店,她进去买了几本孕婴类的书,准备拿给苏言莫。
下午工作上到没什么事,就是手头几个简单的案子,她交给给米娜准备,让她多熟悉。
晚上回家,张莐叫她一块吃晚饭,张莐亲自下厨,杨晓摆碗筷,吃完饭一起洗碗,窝在沙发里一起看电视,最后杨晓给了张莐一个晚安吻,才回家睡觉。
日子安稳,岁月静好,这样的生活一连持续了一个月多,杨晓和张莐的感情升温很快,杨晓一个月都没有再去过钟齐那里,陈韬看着她越来越好,心里也高兴,他们一起讨论工作,偶尔约饭,苏言莫近期胃口好了,吃的多了,人也缓过来了不少,赵小川依旧见不到苏言莫,罗欣改口叫张莐师父,米娜也不在缠着陈韬。
十月份国庆节,张莐想找一个机会向杨晓求婚,还打算带她回家见见父母,杨晓也想和陈韬说说她和张莐的事。
下午杨晓约了陈韬吃饭,杨晓选了一家他喜欢的餐厅。
“怎么突然请我吃饭。”陈韬其实也有件事想和她说,一直没开口,今天他觉得正好是个机会。
“怎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不行啊?”
“行啊,求之不得。”
“我记得你喜欢这家餐厅的,尝尝。”
两人吃着饭,陈韬酝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晓晓,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那你答应我,听了千万别激动好不好。”
“你说吧,你这样我反倒有点紧张了。”
“晓晓,前段时间,你妈妈联系了我爸,说想见见你,我爸跟我说了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跟你说。”
杨晓听到陈韬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将筷子放下,缓了一下说到:“她说为什么要见我吗?”
“说是好多年没见你,想你了。”
“想我,我…不想见她。”
“她下周会回国。”陈韬看着沉默的杨晓,他安慰到:“晓晓,你别难过,如果你不想见,我帮你回绝她。”
“我没事,陈韬谢谢你。”杨晓本来想和他说张莐,现在她决定先处理她妈妈的事,至于和张莐的事,她再找机会说吧。
“我可以见她,逃避不是办法。”杨晓看到陈韬是事为她着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能总是让他替自己出头。
“你真没事吗?”
“嗯,放心吧。”
晚上回去,张莐去看杨晓,但她情绪不高,张莐能明显感觉得到。
“怎么了,晓晓,不开心啊。”
杨晓没说话,抱着他,在他怀里找寻安慰。张莐没有再追问,抱着她让她安心。
“阿莐,有你真好。”
“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正好假期,我们去散散心吧。”
“好啊,去哪?”杨晓因为她妈妈,他爸爸发生的事让她心里苦涩的很,去散散心也好。
“去海边,怎么样?”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
第二天,杨晓起的很早,她简单收拾了行礼,打扮了一下,还特地挑了件颜色亮一点的衣服,她想张莐应该会喜欢吧。
她出门的时候,张莐正好要敲门,看到他的打扮,眼前一亮。
张莐开车带着杨晓去了海边,一路上风景宜人,微风习习,杨晓压抑的心情好了很多。
大海的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碧波清浪,杨晓对着大海深呼吸了一口咸咸的海风。
“真好看。”杨晓靠在张莐的肩头喃喃自语,“我们靠近点。”
两个人光着脚,挽着手,踩着海浪,听着涛声。
“饿不饿,咱们先去入住,再去吃东西,这里晚上可以看烟火。”
“好,走吧。”
他们去事先定好的民宿办理了入住,吃了一顿海鲜大餐,两个人回房整理东西,稍作休息,杨晓虽然累可她睡不着,她情绪不稳定,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失眠也会严重,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晒着太阳,吹着风,想着过去。
下午六点多,张莐敲门,杨晓才回过神来,简单的捯饬了一下自己,两人在着海滩烧烤,看着簇簇烟火。
“晓晓,你还好吗?我感觉到你心情不好。”
杨晓今天一整天虽然和他有说有笑,但张莐依旧感觉到了她有心事。
“本来是有点心情不好,不过有你,有这样的风景,就什么都好了。”
两个人吃完东西,坐在沙滩上看烟火,杨晓依偎在张莐怀里,这一刻她没有烦恼,很晚他们才回去,张莐看她睡着,亲了亲她,才走。
他们俩人在海边完玩了三天才回去,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忙碌的时候,只是他们更爱对方。“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我去忙了。”
杨晓回到办公室接到了以前高中同学的电话。
“小丹,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一直在国外。”
“是啊,几个月前刚回来。”
“听说你之前找我了,我在外面学习。”
“是啊,我听说了,他们给了我你的电话,不过想着你学习肯定忙,就没打扰你。”
“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晓把她的事说了,田小丹跟她说的非常详细,她还做了笔记,她感谢完老同学,挂点电话,将东西整理了一下,上次她给苏言莫买了些书,叫她认真看,这次有加上专业医生指导,宝宝一定能成长的很好。
她想到苏言莫的孩子,心里其实一直很纠结,她虽然要了赵小川的电话,却也一直没有联系过他,毕竟苏言莫自己不愿意说,她不好开口。可是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真的好吗?而且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瞒的了永远,他以后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杨晓在办公室里纠结,办公室外听到她打电话的米娜内心也很不平静,她虽然听到了,却又不是全部,所以就形成了误会,她以为怀孕的是杨晓,米娜看了眼陈韬办公室,他们两人都到这种关系了吗?
正在杨晓不知道该不该管苏言莫和赵小川之间的事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杨晓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晓晓,我是妈妈。”林佳慧的声音响起,杨晓心里咯噔一下,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平静。
“有事吗?”杨晓语气平静,态度冷淡。
“我回国了,想来看看你,轩轩也回来了。”林佳慧很温柔,一如从前对女儿的语气。
“我很好,不需要你看,你有事的话,就直接在电话里说。”杨晓很决绝,她虽然是她的母亲,可她也是直接害死她爸爸的人,她是恨她的。
“晓晓,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妈妈就是想见见你。”
杨晓的确是有见她的打算的,只是心里的那股气让她没办法和她好好说话。
杨晓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说到“好,明天我有时间。”
“好,那妈妈等你。”
挂了电话后,林佳慧发了一条短信给他,一家高级餐厅的地址。
杨晓下午和陈韬请了假,还跟他说了去见她妈妈的事,陈韬问她需不需要陪她去,杨晓说自己可以,她给了陈韬一个安心的笑容。
杨晓出了律所,去看了苏言莫,她快要怀孕三个月了,但一点看不出来,腰依旧很细,她都担心她是不是营养不良。
她把该注意的事都跟她交代了一遍,叫她减少熬夜,最好能调整工作时间,苏言莫说她这段时间也在想办法,她最怕的是自己的这份工作会因为现在的事就这样结束,杨晓开导她,安慰她,她的焦虑才好了些。
杨晓陪苏言莫吃了晚饭,又待了一会才回家,她刚到家,张莐打电话给她,问她吃饭了没,今天的工作,她说都好,张莐说他有工作,晚上要加班,嘱咐她早点休息,杨晓叫他工作别太晚,注意身体,互到晚安,才挂断电话。
杨晓第二天起的很早,其实她有些失眠,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她吃了早餐,在家有点焦虑,一会翻翻这里,一会动动那里,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张莐来敲门,问她要不要一起上班,她说自己待会去见个人,先不去律所,张莐以为她去见委托人,就自己先去上班了,他一走杨晓就坐着发呆,陈韬打给她,问她情况,她说了去见面的时间,还说自己一切都好。
杨晓按约定的时间去了餐厅,她被服务员带进了一间包间内,杨晓进去时,看到林佳慧已经做在里面,旁边还有个小男孩,她以前的弟弟杨轩,他长高了很多,她妈妈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年轻漂亮,精致优雅。
“晓晓,你来了,快坐。”林佳慧很热情。
杨晓没有回应,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杨轩对她有点陌生,一直看着她,毕竟她离开去德国时他才五岁,八年的时间,他已经是个初中生了。
“轩轩,叫姐姐啊。”林佳慧跟她的儿子说到。
“不用,他也不算我弟弟。”杨晓毫不留情面,她一语戳穿过去的欺骗,没错杨轩应该姓周才对。
“晓晓……”林佳慧一语哽在了喉间,终究没有说出口。
“饿了吧,吃点什么?”林佳慧把桌上的电子菜单转给了她,让杨晓点菜。
“不用,我不是来和你吃饭的,有话就直说。”
“咱们一家人这么多年不见了,边吃边聊好不好?”林佳慧努力拉进几人的关系。
“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杨晓冷眼看着林佳慧,扫视了一眼旁边的男孩,她对他们生不出亲情来,只有厌恶,就是眼前的人,他爸爸才死的那么冤枉,就是因为他们,她在德国饱受精神折磨,可她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一切都是合法的,甚至在别人眼里都是合情合理的,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聪明不留把柄的女人,比汪雪做的还过分,却比汪雪聪明的多。
“晓晓,你爸爸已经离开了,我和轩轩是你的亲人,咱们当然是一家人。”杨晓被她这句话气到了,她怎么有脸提她爸爸。
杨晓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在这种地方,她保持着几分理智。
“晓晓,妈妈和轩轩都很想你,听你陈叔叔说你病了,妈妈特别担心。”
杨晓终于忍无可忍,她怒视林佳慧。“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爸,他有什么资格叫轩轩,你有什么理由想我?”
杨晓看了一眼旁边有点被吓到的男孩,但她没有顾及,他也是她爸爸绝望的理由之一,“你如果真的想过我,你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我爸不会死,我们之间不会是现在这样,还有他根本不是我弟弟,他没资格叫我爸爸取的名字。”
“妈妈,她再说什么?”小男孩嗓音尖利,他看杨晓的眼神冷漠中带着几丝讨厌。
“克瑞斯,不许这么和姐姐说话。”林佳慧安抚中带着训诫的意思。
“哼……”克瑞斯给了杨晓一个气呼呼的鼻音。
“晓晓,不要因为大人之间的事影响到你,我们毕竟是母女。”
“你觉得我现在是个小孩吗?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一家人,你不要再来找我。”
“晓晓……”
“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永远有理由,你觉得自己可以掌握一切,我爸爸是,但我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别在带着他来恶心我,别再来折磨我,别让我恨你再多一分。”杨晓说完话出了包间,只留林佳慧黯然垂泪,克瑞斯切心安慰。
林佳慧想过她们母女之间会有一道坎,会有矛盾,她以为随着时间会淡化,可是没有,她这么多年用过各种方式想要获得女儿的谅解,但杨晓依旧恨她,包括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