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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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点开庭，陈韬和杨晓从蓝禾出发去了法院。他们坐在听众席，张莐是被告的律师。
听众席上的人低声私语，法官敲了敲手边的锤子，叫大家安静，现在开庭。
原告被告各执一词，原告律师是蓝禾的律师，他提出诸多证据，可以看出孙志伟的确对汪雪伤害很大，张莐听着他的陈述，很冷静。
原告发言完毕，是被告发言的时间，张莐对原告提出质疑。
“汪女士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全职太太，而是和我的当事人一起建立了翔辉集团，汪雪女士真正不工作，是两年前，而且你曾经负责翔辉的财务，汪女士你突然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我需要照顾小孩，我儿子今年才三岁。”
孙志伟突然说“汪雪你骗了我那么久，你还敢撒谎。”孙志伟有些歇斯底里。
张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安静下来。张莐问了汪雪一些问题，汪雪回答的有些前后不已，颠三倒四，蓝禾的律师一直在暗示她，但在法庭上，汪雪明显有些紧张。
杨晓看着张莐，他依旧从容，好像在大学时他一直都这样，他认真的时候，很有魅力，有些人你会反复爱上，有些人你会一直爱着，杨晓对张莐属于后者。
陈韬看到了杨晓看张莐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让她这样看自己，他有些失落。
法庭上，双发依旧没有和解的意思，各执一词，不肯退让，汪雪从一开始的伤风明显有些落于下风的意思，这一次也是没有判处结果。
庭审完毕，陈韬和杨晓还有蓝禾的律师一同回去，几人聊了聊案子，朱律师说汪雪有隐瞒，她不够信任我们，这件案子一两次审理不清楚。
杨晓其实一直觉得她那天去见汪雪时怪怪的，她不像是一个被丈夫长期精神折麽的人，她光鲜亮丽，思维清楚，举止神态从容，家里没有一张合照，绝口不提她曾经做过财务总监的事。
“我其实第一次见她，也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跟委托人再谈谈。”陈韬交代了朱律师。
刚进蓝禾的大门，苏言莫打来了电话：“晓晓，你能出来一下吗？”
杨晓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担心，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今天却很低落，她问苏言莫“阿莫，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有话想跟你说。”她带着哭腔。
“好，我马上到。”杨晓跟陈韬说了一声，就去苏言莫说的地址找她，是一家咖啡厅。
杨晓进去，她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趴在桌上，拨弄桌上的咖啡，杨晓过去坐在了她对面。
“怎么了，情绪这么差。”
“我抑郁了，晓晓。”苏言莫哭丧着脸。
“我有药，你吃吗？”
“快给我。”杨晓看她伸着手，她拍了一下苏言莫。
“好了别闹了，到底怎么了？”
苏言莫做起来忽然就要哭，“晓晓我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杨晓坐到她身边，递了纸巾给她，安慰她。
苏言莫趴在杨晓耳边嘀咕了几句，杨晓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你们俩真的…，你需要律师的话，我免费。”杨晓觉得赵小川是个律师，他不可能胡来。
“算我强迫他吧，还需要什么律师。”苏言莫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你…”杨晓更惊讶了，她倒是知道苏言莫喜欢赵小川，但自从大学那次的事发生，他们俩就跟天敌似的。
“那你这么难受是为什么？不应该是他难受吗？”杨晓还真不理解苏言莫的反应。
“他凭什么难受，他那叫占便宜。”她说完叹了口气，“晓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人家讨厌我，我还喜欢他，我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阿莫，你别这么说，喜欢一个人又没错。”杨晓也只能安慰她。她知道阿莫的心事，她在大学时喜欢赵小川，结果赵小川非说我她喜欢体育系系草，还念出了她写了一半的情书，气的阿莫几天没上课，赵小川人长的帅，追他的女孩也不少，阿莫也只能心里难受。
“晓晓，你现在还喜欢张莐吗？”她突然一问，杨晓有点愣住了，她喜欢，可她该承认吗？阿莫三年前发给她的照片上，他抱着另外一个女人。
“好了，咱们出去透透气，你不能总这样吧，而且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去的他家。”
杨晓记得酒会之后，阿莫是和杜恒宇走的。
俩人出了咖啡厅，苏言莫终于鼓起勇气说了。
“他看到我和杜恒宇，就奚落我，我看到他旁边还有个女生，我又气又急，我去了酒吧喝了些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打给他，可是没打出去，结果我喝的不省人事，酒吧要打烊，酒保就打给了他，他把我带回了家，我一冲动，我就……，我不要活了。”苏言莫真的后悔的想死。
“别胡说了，事情已经发生，总有办法解决，不要失去希望。”杨晓看着腕表遮挡下的疤痕，想到一个多月前生死煎熬的感觉，她想到了钟医生说的话。
“晓晓，你说该怎么解决吗？”
“我…”这还真问住了她，她也没发什么过这种事。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和张莐没有？你们在一起三年。”
“当然没有啊，那个时候还是学生，法条都背不完呢？”杨晓想到她和张莐最亲密的接触，应该是大二的暑假出去旅游，张莐抱着她亲了半天，但最后什么也没做，就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那陈韬呢？”杨晓听到她越说越离谱，直接无语了，她无奈的说到“我们俩就是好朋友，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
“那你还说总有办法解决。”苏言莫像只霜打了的茄子，失去了往日快乐的神情。
“那你想他怎么做，负责还是…”杨晓试探性的问道，她想阿莫总有想要的吧。
“谁要他负责。”苏言莫一副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没什么好在意的样子。
但杨晓知道她根本就不这么想，无奈又不想戳穿她，徒增伤感，“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样？”
“可是…”
“怎么了，做不到吗？”
“那把他约出来当面聊一下，顺势说不定还能表白呢。”
“不行。”苏言莫内心都快拧成麻花了，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干什么？而且，你就那样从他家走了，就不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那还有脸见他呀。”
杨晓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可奈何，只能任她在那里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发泄心中的后悔。
至于赵小川这边，他更郁闷，他大半夜被叫出去，苏言莫连自己家门都说不清楚，只好把她带回自己家，结果她就开始说他大学多么不是东西，最后又抱着他不撒手，后来还…，反正越来越不受控制，早晨起来，人影都不见。他简直郁闷的要死，这个苏言莫当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