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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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莐拿着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看着拨号键，手指来来回回的试探，她会不会早就换了号码呢？杨晓在自家走来走去走累了，她蜷缩的躺在地毯上，眼泪止不住的掉。
张莐最终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是通的，但是没人接，电话里的忙音传来。
张莐继续拨了一遍，杨晓拿起电话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阿莐”，她接了，俩个人很默契的沉默，都在等对方开口。
“晓晓……”张莐和杨晓在一起之后就是这么叫她的，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阿莐……”杨晓也用了以前的称呼叫他，她颤抖的哭泣，不让自己出声。
但张莐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也许这是爱人之间心灵的感应吧，他第一反应是担心，是着急。
但他还是保持平静的说到：“谢谢你昨晚送我到医院。”
“嗯。”那边只说了一个字。
他更加肯定她有事，他挂了电话，自己拔掉了针头，换了衣服出来，负责的护士看到，立即阻止。
“先生，您去干什么，您昨晚才做的手术，必须静养。”
“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我办完事就回来。”
“不行，你别为难我，您要是出去出了事，我可是会有麻烦的。”
张莐执意要走，护士拦着，他伤口又疼，心里又急。护士没办法，只好照着单子，叫来了家属，赵小川。
“张莐，天都黑了，你不休息换衣服干什么，你真不怕死啊，你才做完手术，不要命了。”赵小川想把他带回病房。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小手术，要不了命的。”张莐直接电梯口走。
赵小川跟上“是不是又是那个杨晓，她就是故意折磨你，回去休息。”
“你闭嘴，赶紧走，你要不去，我自己开车，钥匙给我。”张莐忍者疼跟他说到。
“好了好了，我去行了吧。”他拗不过张莐，只好跟护士保证把他完好无缺的送回来。
陈韬忙完蓝禾的事物，他看到手机里还是没有杨晓来的任何消息，他一整天心不在焉，是不是看看手机，可是什么都没等到，他打过去也没人接，以前在德国她病着的时候，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他好不容易闲下了，就直接去看她。
苏言莫下了直播，想起昨晚杨晓要赵小川电话，觉得奇怪，也来看她。
陈韬和苏言莫是一起到的，俩人出了电梯，看到张莐正在外面敲门，叫杨晓，但没有人开门。
陈韬上前输了密码，开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陈韬开灯后，他们就看到杨晓睡在地毯上，头发散乱，没有回应。张莐第一个冲过去抱起她。
“晓晓，你怎么了。”张莐摸到她额头发烫，脸色却很苍白。
“她在发烧。”
“我没事。”杨晓终于说话了。
“晓晓你是不是没吃药，我拿药给你。”陈韬过去拿了电视机柜上的那瓶药，苏言莫立即倒了水，只有赵小川手足无措，他觉得会不会是他说的话刺激到了杨晓。
“我不吃，我没病。”杨晓从张莐的怀里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擦了一下眼泪说到。
她这个样子说明她的病情又开始复发了，“晓晓你听话，医生说这个药要按时服用。”
“我说了，我没病，你们出去，我要收拾东西。”杨晓忽然的愤怒吓到了所有人。
“是是是，你没病，那我去帮你拿毛巾擦下脸好不好。”陈韬依旧温和，轻言慢语。
“对不起，我太累了。”杨晓忽然好像又好了，她进去了卫生间，阿莫跟了进去。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莐看着陈韬手里的药问道。
陈韬将药递给了他，并说到“她有重度抑郁，才停药一年。”
张莐看到氟西汀三个字，他知道这种药是治疗抑郁症的。
“她怎么会有抑郁症。”张莐记得大学时她是个很阳光，很快乐，很积极向上的女孩，他们还在一起畅享未来，他那天在酒店见到她，觉得她只是更漂亮，更成熟了，没有感觉到异样。
“她到德国之后得的，有七八年了，三年前复发过一次，一年前刚刚停药。”
“她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张莐自责，他都不知道她生病了，还这么严重，他一直都在恨她怪她，却没有去了解她，他应该一开始就去德国找她的。
陈韬没有说出来原因，因为杨晓不会想让他知道，人总是希望自己在爱人眼里是完美的，虽然陈韬不想认可张莐在杨晓心里的地位，但他没办法自欺欺人。
张莐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他表情难看，赵小川让他坐下，陈韬也顺势坐在一旁。
“晓晓，你没事吧？”阿莫试探的问道，她觉得杨晓很奇怪，情绪变化太大了。
“没有。”杨晓洗了把脸，梳了一下头发，将衣服整理好，看到眼睛太肿，她按摩了几下。
“晓晓你要是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好不好，你别憋在心里。”阿莫是不相信她没事的，要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会来，包括那个讨人厌的赵小川。
“啊…呃…我真没事。”杨晓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她有点走神。
两人出来，杨晓看上去一切正常，除了眼睛有点肿，脸色有点白。
“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事吗？”她没有进门之时的颓丧，也没有之前的愤怒。
“没有，就是来看看你。”陈韬立即说到。
“蓝禾那么多事，你不用总是来看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张律师，赵律师不工作吗？你这个大主播不直播吗？怎么都到我这来了？”
苏言莫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说到“我刚刚直播结束，就来看你，想你了嘛，今晚我要住你家，你不会赶我出去吧。”阿莫冲她撒娇。
“好啊，我正好收拾东西，你帮我，你们都快回去吧。”他们三个人都沉默着。
张莐进门的时候试到她在发烧，而且她在吃氟西汀，她现在明显就不对劲。
他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伸手就试她额头的温度，她果然是在发烧。杨晓被张莐这一举动惊的退了一步。
“你干嘛？对了，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晓晓，你在发烧，咱们去医院吧，你听话好不好。”张莐看着她，语气温和哄着她。
“我没有病，我不去医院，该去医院的是你，你们都出去啊。”她又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暴躁，厌烦，甚至愤怒。
“好，我们回去，让阿莫在这陪你怎么样。”陈韬提议。
“你们走吧。”陈韬使眼色，他们都出去了，包括阿莫。
出来后，他们轻合上门，陈韬嘱咐苏言莫“阿莫，晓晓她今天不太对劲，早晨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吃了药，你千万别刺激她，跟她聊聊天，说说话，她停药一年，情况不是特别稳定，她以前做过冲动的事，你看好她。”
“她在发烧，给她多喝水，让她吃点东西”。张莐也说到。
“晓晓她有…，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她的。”苏言莫没有说出抑郁症，她进去了。
他们三个人站在楼道里，看着门被关上。
张莐开了门，请陈韬里面坐，陈韬担心杨晓，也就不客气，赵小川倒了水给他们。
“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她…，她不想旧事重提。”
各自沉默，各自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