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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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站在阳台上吹风，考虑要不要搬走，这样的隔壁邻居时不时是会碰到的，自己住在这儿，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看得出罗欣很关心他，不过杨晓还第一次知道原来张莐不喝酒。
夜深了她去睡了。
张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坐了很长时间，他胃疼，心酸，回想餐桌之上，杨晓和陈韬互相夹菜，陈韬和他客气交谈，相互了解，他是蓝禾新任老板，曾在德国留学多年，他会是杨晓当年不告而别跟他分手，前去德国的理由吗？
他好像越来越不舒服，杨晓睡到半夜之时迷迷糊糊听到有东西打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没过一会，又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她起床开灯，在房子里看了一圈，没有问题，那就是隔壁的声音，张莐的房间里传来的，是俩人在吵架吗？是因为今天的事？可是只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没有吵架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不想多管闲事，免得他们误会，但她没忍住，换好衣服，她去敲了张莐家的门。
没有人开门，没有人答应，她觉得果然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她准备回去时，门开了。
张莐的样子吓了杨晓一跳，他脸色苍白，满头是汗，表情痛苦，杨晓立刻上去扶他进去坐下。
“张莐，你怎么了？”杨晓此时此刻也不顾及以往，只有担心，她替张莐擦汗，倒了热水给他。
“药，在那边的柜子里有药。”杨晓顺着张莐指的方向去找药，抽屉里有许多药，都是治疗胃病的，她都拿了过来，张莐拿起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吃了下去，等了一会，他好像稍微好点了。
杨晓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又冰又凉，可是额头上的汗却不止。
“不行，你这个样子得去医院，我替你叫救护车。”
张莐制止了她打电话的动作，“我没事，老毛病，一会就好了。”张莐多喝了几口水。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胃病啊。”杨晓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们分开都八年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我。”张莐看着杨晓，杨晓一时语塞。
“你女朋友呢，你要是不去医院，就叫她来照顾你吧。”杨晓说完就要走，却被张莐一把拉住。
“你为什么过来。”
“我就是听到声音怪怪的，过来的看看，毕竟是新邻居。”杨晓没说自己是担心，甚至还乱想了些。
“你为什么要搬到这儿来。”她和陈韬今天的举动让他很不舒服，他觉得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住在这儿，我会尽快搬走的。”果然她住在这里让他不舒服，虽然难过他连邻居都不想跟她作，但她没资格说什么。
张莐更加不舒服，他拽着杨晓的手紧了紧。
杨晓看他时，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汗也流的更急，杨晓进去帮他拿了件衣服，瞥见了卧室地板上，打碎的水杯和掉落的相框，她没时间多管，替张莐穿好外套，她回家拿了车钥匙和包包。
“走，我们去医院，你不愿意叫救护车，那我送你去。”杨晓伸手扶过张莐。
张莐就是不去，杨晓看他都疼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半扶半拽的让他上了车，驱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是急性胃穿孔，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杨晓跟阿莫要了赵小川的电话，阿莫还问她原因，她没时间解释，应付了她两句，她电话询问张莐父母电话和他女朋友电话时，赵小川问她原因，她这次没法隐瞒，他一五一十的说了，赵小川没回答他，挂了电话，十五分钟后赶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啊？”赵小川急吼吼的问道。
“医生说是胃穿孔，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他父母呢或者女朋友呢？”杨晓看到赵小川一个人来还奇怪呢，她电话里明明都已经说了。
“他遇到你就没有好事，你能不能离他远点儿。”赵小川责备杨晓，今天的事多少都是因为他，为什么她偏偏就要住在张莐隔壁，他怀疑她是故意恶心他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能不能先让张莐做手术，他情况真的不太好。”
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
“你们谁是张莐的家属，过来签字。”
“我是，我来签。”赵小川过去和医生说了几句，医生把手术同意书给了他。
医生进去后，手术室外面的灯一直亮着，深夜的医院走廊里静的可怕，她和赵小川俩人一人站一边，谁也没说话，同样焦急。
时间真的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出来了，他们俩赶紧上去询问。
“手术很成功，病人一会会被送到病房，你们可以去看他。还有，家属以后一定要注意，他有严重的胃病，一定不能饮酒吃刺激性的东西，让病人保持情绪稳定。”
“谢谢。”两人道谢。
“不客气。”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
杨晓本来想去看张莐，但被赵小川拦住了，俩人走到电梯口，赵小川叫她回去。
“我只是去看看他，如果没事我马上走。”
“他的问题都是你造成的，只要不出现，他就没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有胃病，陈韬他也不是故意的。”的确他们真的不知道，而且是张莐自己不听劝。
“怎么，这就护上了。不过的确不应该怪他，该怪的人是你。”赵小川一个没忍住话就到了嘴边。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杨晓觉得不明所以，她可没怂恿他喝酒。
“是，酒不是你让他喝的，但病是你让他得的。”赵小川越说越生气，越来越激动，索性不在隐瞒，他把杨晓带到了楼梯间。
“杨晓既然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回来为什么还要住在他隔壁。”赵小川质问她。
“我回来是有事，至于房子，我不知道隔壁邻居是他。”杨晓要是知道是张莐，她怎么会搬来，她回国一是想去看看她爸爸，她在德国生病这些年，一直都没回来看过他，二是就想看看张莐过得好不好，她虽然依旧没有忘记他，但她没别的想法，看看他就好。
“是吗，你和那个陈韬真的就没别的想法，你们不是从心来恶心他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喝酒，就是你走以后，他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他天天等你，你一直没回来，后来你打电话说分手，那时你竟然已经在德国，他就是那个时候学会了逃课，学会了玩游戏，他还抽烟喝酒打架，你知不知道他差点被开除，他差点喝死自己，他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的院，出院后，叔叔阿姨生怕他再出事，寸步不离守着他，我去看他的时候，他都已经快瘦的没人样了，好不容易叔叔阿姨才将他劝的去上学，校长老师都说他成绩好，各方面优秀，才让他留校察看，这些年谁都不提你，大家觉得慢慢的他就会忘了，偏偏你回来了，张莐是不是欠你的，你是不是看他死了你才开心。”
赵小川说出的这些事实，对杨晓犹如晴天霹雳，她其实一开始是要回来的，可是两周以后，她爸爸的死，她妈妈的事，她知道以后，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她患了严重抑郁症，那时候幸好有陈韬帮助她，找医生治病，她觉得自己家里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很难堪，她觉得对张莐来说也会很难堪，他的家人应该不会接受，她打电话说了分手，后来他的电话，邮件她一律不回，其实她自己也难过的要死，父亲的离去，母亲的离开，精神上的疾病，爱人还远在万里，她差点死在德国。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走了。”杨晓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