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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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凯特·希兰觉得耳朵有点疼,好像有一根针在一下一下地扎着她的耳膜,她必须集中全身心的感官,才能听清楚面前的卡斯帕·亚克斯利跟她说的话。这是危险的讯号。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这个现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左手臂上,她知道那衣袖底下藏着可怖而令人恶心的黑魔标记,而这个从上一次大战就站在神秘人阵营里的人,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
“是什么让我的前任上司特意莅临寒舍……尽管他本来对我住在哪儿都是根本不感兴趣的。”事实上,她应该根本没有跟部里的人透露过她住在哪里,尤其是在麻瓜出身登记的政策出台后,她要掩饰自己的出身,更要保护房东太太的安全。但她还是被找到了。
“我最近听说,你和韦斯莱家的儿子走得很近……”亚克斯利摸着他的下唇——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幽幽地说。凯特的心往下沉了沉,当弗雷德在希尔维·希曼面前为她出头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亚克斯利打量着她凝重的表情,忽地笑了:“不用担心,我们都知道,你对男人……有广泛的爱好,笑话商店的老板当然也很值得结交。”他顿了顿,“即使是那个韦斯莱家的儿子。”
凯特咬住了后牙槽:“是啊……”她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自如,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你不觉得,他其实长得还不错吗?”
亚克斯利冷笑了一声,那一笑里充满了对韦斯莱……也是对她的鄙夷。但他还是收敛了玩笑的意思:“我不得不承认,上一次仅凭一些妄加的揣测,就将你开除,是魔法部莫大的损失。”他对她正色,“我希望你能回来工作。”
凯特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回复他:“魔法部已经这么缺人了吗?怎么还会想起我这么个花瓶?”
亚克斯利直直地盯着她。她知道这双眼睛里藏着许多东西,藏着令她恶心的冷漠、自大和残忍,但里面绝不会有对她的信任。但既然他愿意大发慈悲地在她面前扮演,她也许也要为自己的重要性而在内心鼓掌喝彩几声,而在此时此刻和他配合着演上一出戏。
亚克斯利勾了勾嘴角,勉强地对她示意了礼貌和友好:“你当然不只是一个花瓶。”他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上最后一口茶,但他想起来这是一个麻瓜妇人为他泡的茶,他又嫌弃地收回了手。他看着她:“你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凯特压下了胃里返上来的呕吐欲,起身送亚克斯利出门:“谢谢你的肯定,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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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可以!”
她知道她会听到这句话。她坐在凤凰社的长桌旁,看到弗雷德猛地拍案而起。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乔治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参加凤凰社的会议了?莫丽是赶不走双胞胎了,就算她不想,也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儿子参与进大战里来。而弗雷德的这句话,她已经在家里听过一次了,弗雷德只是要在凤凰社的成员面前,再声明一遍自己的主张。
“亚克斯利怎么可能真的只是需要凯特这个傲罗,他一定知道凯特和凤凰社有关系。凯特回去,就是直接掉进他们的陷阱里。”弗雷德看向了凯特,眼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忧,“凯特不能回魔法部,那太危险了。”
“我同意。”凯特震惊地看向说话的莫丽,“这根本不是什么间不间谍的事情,这就是去送死,把自己的头伸到亚克斯利的刀下面去。我们不能明明知道那是个火坑,还要把凯特推进去,那我们跟不把人命当命看的食死徒有什么区别?!”她看向身旁的空位,今天亚瑟并没有与会,“亚瑟就在部里,我最清楚,他每天都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莫丽的话让长桌上沉默了数秒。最后,卢平看向了金斯莱,而金斯莱看着凯特,他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安定:“凯特,我认为莫丽和弗雷德的担忧不无道理。”
凯特看着金斯莱:“但是你的内心深处,是希望我回去的,对吧?”
金斯莱垂下了目光:“现在凤凰社在魔法部里只剩下亚瑟一个人了,而他又被严防死守着,我们得不到任何关于部里的行动的线索。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我去也会被严防死守的,亚克斯利不会向我透露出任何关键的线索,”她很清楚自己回魔法部后会是什么情形,“甚至于,我会被盯梢,会被监控一切行动,我会成为暴露凤凰社的破绽。这就是亚克斯利找我回去的目的。”
金斯莱捏着拳头,他当然也很明白凯特的意思,他也在挣扎。这是一把艰难的双刃剑。他抬起头:“我认为,你会为自己做出选择的。”
她选择和弗雷德出去走走。冬天的荒原变得更冷了,风中夹杂着雪花的碎片,刺进他们的面庞,她裹紧了大衣,依偎在弗雷德臂弯里。两个人往荒原的深处走去,每一脚都踩进了积雪的泥泞里,可她却很喜欢他们的脚印并排留在泥土里的样子,甚至不禁笑了出来。
弗雷德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你还笑得出来?我都要冻死了。”
她指着地上的脚印:“你知道,如果这些脚印能一直保留,是有可能有一天成为流传千年的化石的。想一想万年之后的人类,在可能已经沉没的大不列颠岛废墟里挖出了此刻的遗迹,他们会不会捧着这两对脚印,研究这对男女给历史留下了什么呢?”
弗雷德咬了咬下唇:“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她点了点头:“在来社里之前,我就想好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感受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荒原的寒冷,是因为残酷的抉择。他咬着牙,他在忍耐,在说服自己,却还是无法不说出那句:“我不想你去。”
“如果可以,我也想对爸爸妈妈说,对比尔说,对罗恩说,对哈利说……”弗雷德埋下了头去,他的额头靠在她的肩上,“可大家还是会去,就像你一样。”
她抿嘴而笑:“如果情况换过来,我也会对你说出同样的话。而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弗雷德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他抱得那样紧,她几乎无法呼吸:“都怪我,都该死的怪我!我明明就知道,暴露了我们的关系会给你带来多少危险,可我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如果我不揍希曼那一拳,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你还能继续在把戏坊做我们的红发凯蒂!”
她抓住了他手肘上的衣服,大衣的衣料在她的手心里摩挲:“不……弗雷德,我喜欢你的莽撞,喜欢你为我出的头。那只会让我更爱你。”她用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想到这味道现在是属于她的了,她感到安稳极了,就连即将面临死亡的威胁都不再那么害怕了,“我们都知道,就算没有那一拳,危险迟早都会到来。不涉危险,又怎么让正义战胜邪恶?海格去找巨人,莱姆斯去见狼人,亚瑟也还在魔法部里,没有人是真的安安稳稳地坐在屋子里,等待着战争的胜利。”
“只有我是,只有我和乔治,躲在笑话商店里,躲在你给我们找的安全岛上。”弗雷德声音低低的,很像在委屈。
她让他微微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送给她的那个小小的收音机。“你随身带着?”弗雷德眼里亮了亮。
她点了点头:“这可是你给我的礼物。”她抚摸着收音机上的凹凸和旋钮,笑着抬头看他,“如果我用它发出信号,你会收到的,对吗?”
弗雷德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得守好电台,不能错过我的信号。”她说。
弗雷德没有忍住,他捧起她的脸,像是最后一次吻她一样深深地吻她。她在回吻中尝到了刀锋里的腥甜,她知道死的绝望在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可这一吻就像破开死海的神祇之力,她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收音机,感觉到收音机的边缘深深地嵌进她的手心。这是他的承诺,同过去相似,却又那样不同的承诺。他会来到她的身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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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弗雷德,两个人开始往回走:“也许这么说,能让你感到安心一点?”她分析给弗雷德听,“至少,亚克斯利没能从我身上得到凤凰社所在一天,他就会留我多一天的命。只要我足够仔细,我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还能寻机为社里获得一点线索。”
“他知道你是凤凰社这边的人,他会给你获取线索的机会吗?”弗雷德还是忍不住担忧。
“当我们都知道对方心存异心,都知道自己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也都想从对方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和亚克斯利,谁会先露出破绽,谁会先取得先机?”她微微一笑,看向远处的沙克尔秘宅,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可能都不能回到这里来了。但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握住了弗雷德的手,她也拥有了去面对危险的勇气。她要赢,去赢得保护他的机会。
“这是一场属于我和他之间的较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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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帕·亚克斯利:亚克斯利是书中提及的一名食死徒,在皮尔斯·辛克尼斯成为傀儡部长后,亚克斯利当上了法律执行司司长,是“铁三角”从魔法部中逃出去时,抓住罗恩导致他分体的人。但我没有在书里找到他的全名,所以借用了一个在布莱克家谱中显示,可能跟他有点远房亲戚关系的人的名字。(如果有知道他确切名字的人,可通知我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