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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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弗雷德·韦斯莱站在把戏坊阁楼的窗户前,从这里比较容易看到凯特,今天她坐在街角的长椅上看《预言家日报》,好像就能遮住她手里其实拿着一个跳跳糖味的冰淇淋一样,他亲眼看到她在小摊前买了那个冰淇淋,从颜色上看,确实是他喜欢的那个味道。想象着跳跳糖在凯特的嘴里炸裂开来的感觉,弗雷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最近在阁楼上待着的时间有点多了。”乔治站在楼梯口冲弗雷德抱怨,“维丽蒂在楼下会忙不过来的。”
“那不是给你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弗雷德挑眉,揶揄了乔治一句,“你随时都可以展现你乐于助人的温柔品性,她肯定立刻会对你倾倒的。”
乔治轻笑了一声,打量弗雷德:“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心。”但是他确实就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下去了。
弗雷德又把视线重新投向窗外,不出他意料,凯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块小镜子,正对着镜子张嘴伸出了舌头,镜子里的舌头一定是艳紫色的,这就是吃跳跳糖味冰淇淋的后果。弗雷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看到凯特·希兰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他看到了她眼神里的一丝恼怒,为她丢脸的时刻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而他根本没有掩饰脸上的笑意。他看到她的眉梢挑了挑,好像在说“你等着”。
他看到凯特站了起来,她叫住了一个路上的小乞丐——伏地魔崛起后,这样的孩子多了起来,她好像跟那个孩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孩子转身朝把戏坊的方向跑了过来。
弗雷德立刻下了楼。他从维丽蒂的身边挤了过去。维丽蒂在收银台前忙碌而熟练地给客人结着账,“韦斯莱先生,您终于下楼了。”她对他说。他从乔治的身边经过。乔治正在给一个女孩极力推销着手里的迷情剂,他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坏笑:“您就没有想要把这个用在他身上的人吗?”那女孩看着乔治的眼睛里装满了星星,弗雷德相信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面前帅气的玩笑商店老板。
然后他看到那个男孩拉开门,向他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
“先生,这是一位小姐让我送给你的。”男孩的声音响亮,瞬间吸引来了全店人的注意力。
乔治挑眉抱臂:“弗雷德获得了一支来自姑娘的玫瑰花?”
这就是你说的“你等着”?这程度也太低了。弗雷德欣然地接过那支玫瑰花,被当众示爱根本不会令他感到尴尬,只会让他得意不已。而且,这还是来自她的玫瑰花。
下一秒,玫瑰花在他面前炸裂了开来,他一瞬间还看到乔治紧张的表情,如果这时喷到他脸上的是致命的毒药,那他一定就完蛋了。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乔治的表情变成了狂喜的大笑,身边的人群也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他抹下脸上的粉末,看到了一手的艳紫色。可以,凯特·希兰,你非常可以,为我的客人带来了这么多的欢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乔治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弗雷德·韦斯莱,一个玩笑商店的老板,在自己的店里被整了,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一直到回到陋居,乔治的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而且一进门,就忍不住跟金妮分享今天的奇遇,并一起对脸上还带着紫色阴影的弗雷德发出嘲笑。莫丽面露惊慌:“你怎么能随便接一个陌生孩子递过来的东西呢?!万一这是一个经过伪装的黑魔法物件……”
弗雷德赶紧安慰母亲:“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什么数?!”莫丽高声,“你们就不该去上班了,你们都不应该!对角巷也太危险了!看看奥利凡德!”莫丽听上去又要哭了,金妮赶紧给她手里塞了一块她最喜欢的小饼干,吃下甜点的她看上去平静多了。
弗雷德发现空气中没有香味:“妈妈,距离我肚子不再叫了,是不是还有很长的时间?”
“哦,今天我们不在家里吃饭,我们要去社里。”莫丽正了正领子。他意识到母亲穿上了出门的衣服。她塞给双胞胎一张纸条,乔治凑了过来,他们看到上面用一看就是金斯莱的工整字迹写着:沙克尔秘宅。莫丽向三个孩子伸出了手,他们知道,到了要幻影随行的时候了。
自从陋居在婚礼时被食死徒攻破,它就不再是凤凰社的总部了,他们在和凤凰社有关的人员拥有的房子里搜寻了很久,最后还是金斯莱·沙克尔伸出了援手,从沙克尔家族的诸多房产当中找到了一处真的不为人知的所在,经过家养小精灵彻底打扫,和凤凰社成员们的全面施咒防护,这座深藏在荒原的宅子终于成为了凤凰社新的总部。
四个韦斯莱前前后后幻影显形到荒原之上,四个人在狂风中艰难穿过泥泞道路前往远处的石屋时,弗雷德凑到乔治耳边:“难道纯血统的沙克尔家没有别的更气派的房子吗?”
前方的莫丽显然听到了弗雷德的话:“弗雷德!不要说这样失礼的话。”
“没关系,没有什么比我们家更失礼的了。”乔治笑着说,赢得了金妮的笑声和莫丽的怒视。
最后他们一身泥水站在了沙克尔秘宅的门前,连他和乔治身上那昂贵的大衣都未能幸免,这是他们第一次拜访沙克尔的房子,这样的装束确实有些狼狈。而当那扇木门被打开,弗雷德看到站在门后的凯特·希兰的时候,他顿时后悔没有在上一秒给自己来一个“清理一新”。
“嘿,凯特!”莫丽亲切地拥抱了凯特·希兰。
凯特·希兰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弗雷德,然后露出笑容:“我这紫色的玩笑怎么还在你脸上?”
弗雷德梗了梗。
乔治愣了愣,然后很快领会到了精髓:“那支玫瑰花是你送的?”
凯特笑着点头,成功赢得了莫丽的称赞:“梅林啊,你竟然能整得到这两个崽子?是得让他们也吃吃苦头。监视他们,可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监视?”乔治又迅速了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弗雷德真的很希望他的兄弟不要这么聪明,但事实上他只会更聪明,“所以,最近店门口那个被换了的傲罗,其实是你?而且……”乔治看向了弗雷德,“你知道,你认识……所以你才敢接那玫瑰花。”
凯特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弗雷德,你没跟你的兄弟介绍过我?”凯特无奈,“怪不得有几次我在书店门口给乔治使眼色,他都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乔治回忆起了一些片段:“对不起,那时候我没认出你的脸,我还在想这个食死徒为什么要勾搭我。”——勾搭?“我应该想起来的,我在婚礼上见过你!弗雷德还问我你叫什么,你叫……叫……”乔治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凯特·希兰。”
弗雷德忍不住扬起了声音:“我们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我快冷死了。”
作为凤凰社第一次在沙克尔秘宅的相聚,今天的餐桌上并没有什么严肃的事情需要讨论,而金斯莱端出来的陈年威士忌和家养小精灵做出的美食佳肴更助长了长辈们的兴致,非常难得,在事情变得更坏了之后还能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弗雷德的视线越过了餐桌,看到凯特和尼法朵拉·卢平坐在一起,她的手轻轻触碰着唐克斯的腹部,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好神奇,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生命。”凯特说。
莱姆斯一脸温和,揽住了唐克斯的肩膀。唐克斯笑着看自己的好友:“所以这会让你动心吗?为你自己找一个陪伴你的人。”
“在这样的时候?”凯特反问。
“就应该在这样的时候!”唐克斯坚持。
弗雷德看到凯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他觉得嘴里的牛排突然失去了刚刚的美味。
“看来上次婚礼的时候,你明显没有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人。”唐克斯抱起了双臂,“不过……混乱发生的时候你在帐篷里吗?我当时没有找着你。”
弗雷德梗住了,他赶紧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没有发现身旁的乔治又多看了他这反常的反应两眼。
凯特微微一笑,那表情令人信服极了:“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跑了,还用得着你提醒我吗?我可不能被魔法部的发现我在那儿。”
弗雷德用力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了下去。
等餐桌上的兴致愈发高涨,连莱姆斯都和亚瑟、金斯莱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碰杯时,莫丽和唐克斯都发现她们无法把这几个男人顺利带回家去,她们合计商量了一下,可以在沙克尔秘宅住上一晚。弗雷德注意到,凯特在唐克斯强烈的要求下,也无奈答应留了下来,这让他对今天晚上的意外留宿多了一点期待,毕竟他发现自己和乔治的房间竟然窗户漏风。
两个人对着那扇被风吹得鬼哭狼嚎的窗折腾了半天,“修复如初”对它可算是毫无作用,最后他们决定放弃这扇窗,并在房间里点起了“火焰熊熊”的壁炉。
凯特·希兰经过时停了下来,她靠在门框上笑着看二人:“你们这屋可真是暖和。”
乔治竟抢先回答:“你那儿冷吗?要不我们去给你找点柴火,也给你点上壁炉。”——这不是你该献殷勤的时候,乔治。
“多么贴心的绅士啊……”凯特笑得眯起了眼,那眼神在乔治身上停留了许久。——她是不是总用这样的眼神看各种男人?“不过,我可以去问问家养小精灵,它们肯定比你们熟练多了。”说着,凯特翩翩然就离开了。
乔治的目光一直跟着凯特,直到凯特消失在门后面。弗雷德用力地把一块劈好的柴扔进火里,溅起了许多的火花,漂浮在空中,被弗雷德一把抓在了手心里。
沙克尔秘宅的夜晚一点也不安静,弗雷德能听到楼上父亲酒后沉重的鼾声,听到从荒原传来的呼啸风声,听到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烧柴声,还有乔治睡熟之后的呼吸声。但弗雷德盯着火光映照出的天花板,感觉那火似乎烧在他的心里,让他焦躁得无法入睡。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门“吱呀”被小心翼翼推开的声音,一声低低的“闭耳塞听”,然后“咔哒”,门被关上。一双赤脚踩着木地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走到了他的床边。然后,凯特·希兰钻进了他的被窝。
虽然知道凯特施了咒,但弗雷德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乔治:“凯特,你来干什么?!”
“我屋里没有壁炉,真的太冷了。”她的气音蹭在他的锁骨,她的发梢挠着他的脖颈,她甚至更往他身上蹭了蹭,那熟悉的薄荷香气又钻进了他的毛孔里。当凯特冰凉的脚碰到了他的脚腕时,他感觉自己脑海里瞬间炸开了噼里啪啦的火花,一直从他的天灵盖传到了腹部之下。
他听到凯特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抬起头,看着青筋都被挑起的他:“弗雷德,你兴奋了。”
弗雷德低头,看到凯特的双唇与他的嘴唇仅有几寸距离,而凯特的眼里,装满了澄澈的笑意。
“趁乔治还没有发现,你快回你的屋里去。”弗雷德从牙齿间挤出低沉的声音。
“不。”凯特瞬间拒绝,“如果你不想和我共枕,我就得找另一张温暖的床去。比如……”凯特嘴角露出明显是玩笑的笑意,“……旁边那张床。”
一无所知的乔治翻了个身。
可这样的玩笑,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眼神……他听到自己脑海里的那根紧绷了一整天的弦瞬间烧断了,他猛地擒住了凯特的手,在凯特惊异的眼神里狠狠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里,她一定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因为她不安地动了动,而那样的摩擦只能让她更加被烫伤。他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他的鼻尖蹭着单薄的布料,让他想要狠狠地咬下去,让她知道,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你不可以这样……”他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凯特·希兰。”
“弗雷德,你放开我……”凯特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命令三分恳求,但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内心。
“你不应该挑衅我,不应该调弄我,凯特·希兰,我也是男人,是你凭力量征服不了的男人。”他努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尽管他随时都想要大喊出来,想要用音量告诉凯特自己的怒火究竟燃烧到了怎样的境地。
“好的,好的,弗雷德……我错了,我不应该逗你,你放开我,好不好?”凯特温柔轻声说着,就像哄一个小孩,她唯一还能动的左脚蹭了蹭他,就好像母亲在哄一个哭闹的婴儿,希望他的无理取闹快点停下来给她安宁。
“不!”他猛地低吼出来,他看到凯特的表情瞬间变了。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他说,“你明知道……可你,可你轻视我,无视我,仿佛我不会拥有爱,仿佛我的心脏不会为你而跳动。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也是有**的!你不能就这样……就这样轻易地爬上我的床来,把我当做一个不会为你动心的机器,甚至还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提乔治!从开始就……就只把我放在他之后的备选!”
凯特满脸写着不敢置信,她的瞠目结舌令他的心更深地坠了下去。
“弗雷德……我……我……”凯特眼里的歉疚把他浸入了失望透顶的药水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弗雷德放开了她,翻身坐了起来。
凯特爬了起来,她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像给了递了一颗酸涩的糖:“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以为……我们是没有爱和心动的关系……只是……只是朋友……”
“好了,我知道了。”弗雷德打断了这些他意料之中却更让他如坠冰窟的话,他并不想听,非常不想听,“你只把我当孩子,你没有喜欢我。”
凯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默默地将手抽了回去。
“对不起……”她低低地说。
风钻进了屋子里,钻进了他和她的心里。
“你睡吧,别回去了。”弗雷德把凯特按回了床上,并给凯特掖好了被子。“回去着凉了可不是好事,凤凰社非常需要你。”但他没有再躺下。
凯特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弗雷德,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荒原:“不能了,凯特,你知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