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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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八月初八。
下午,天气转阴,厚厚的云层将太阳遮挡住。
卢飞放下手中的书。
至此,关于科举考试所考的全部内容,他已经铭记于心。
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了,还顺便记了一些经史集注,以便借用。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自我感觉良好。尽管时间倒流,依旧没能改变。
话说回来,单单记住四书五经的所有内容,就能在科举道路上一路奏凯?
卢飞不这么认为,否则那也太小瞧科举,太小瞧古代文人的智慧了。
实际上,现在的科试风气,考的是应试者对四书五经的官方解释。
何为官方解释?
例如朱子集注。
这是行文中心思想的唯一参考。
而后,科举要求考生用八股作为文字标准的形式,去阐述考题的义理理解。
这种考试风气,是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基调,一直沿用到大明灭国。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想要在这大明朝取得功名,也不能免俗不是?
在对四书五经,包括其注解都有了大概的理解后,卢飞也大量阅读了往年优秀的科考时文,并加以记忆。
现在,他自衬不会作诗,但也能吟了。
到时候,把脑子里的八股文断章取义,移花接木,也能作出合乎格式的文章了。
于是,趁着天气适宜,他仰天大笑出门去了。
……
穿过西安门三巷,来到西安门门外大街。
往日里还算热闹的街市,到了临考这天,变得更加拥堵不堪了。
到处都是书生打扮的文人士子和背着行李的书童。
有操着不同口音相互打招呼的;有寻人问路打探住处的;有去书铺买考具的;也有向卢飞这般闲散,三五成群,结伴游行的。
正在这大街上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年少书生,走到他面前行礼问到:
“这位老兄,打扰一下,不才来自广州府新安县,特地来南京参加乡试的。来京三日,至今仍没找到合适的落脚处。我几乎走遍全城,各家客栈宿馆都已客满。请问兄台哪里有地方可以住?”
“广东人?”
尽管对方已经自报了籍贯,但卢飞还是反问了一句。
一个广东省的考生,为啥不就在广州府考乡试呢?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南京来不嫌麻烦么?
他心里如是想着。
殊不知,前些天,徐文远嘲讽他“自作孽,不可违”。
而现在,卢飞也在用同样的意思嘲讽眼前这位,只是嘴上没说出来罢了。
人呐,还真是一种自私的生物,见不得别人好。
似乎看出卢飞的疑惑,这个靓仔,额,还是说他是年轻书生算了。
年轻书生表现出一丝傲慢:
“诶!林某早就在去岁参加广州府院试,一举夺魁,自于临近的各府,自问无人能将我超越。”
哟呵?原来是个学霸呀?
书生继续到:“早听闻江南富庶之地,文风昌盛,才子如云。故,早些时间央家父为某在南京国子监捐了监生。现在,正打算来这今科南京乡试中,与诸位士子争上一争!”
这个靓仔还真是豪云壮志呢。
只听他叹了一息,“如此,方不负我辈读书人十年寒窗之苦啊!”
看他说得郑重其事,不是装逼,胜似装逼,卢飞这心里不由哂笑。
呵呵,我还巴不得去文教衰弱的地方参加乡试呢!起码竞争压力小许多不是?
你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自作孽吗?
看来这个靓仔有些膨胀了!
卢飞心里嘀咕着,脸上则摆出一副崇拜神色,赞到:
“林兄实乃真君子也!不瞒你,我也是今科乡试考生,本名卢飞,草字杰伦,年十九,不知阁下名讳?”
“噢!不才林德华,今年十八,不知卢兄所治何经?”
“《尚书》!”
两人相互见礼。
卢飞一听他到的名字,不由惊呼:
“华仔?”
“哦?卢兄怎会知晓我的乳名?哈哈,在这上千里远的异乡听到这记称呼,林某还真是倍感亲切啊!”
“哈哈哈!华仔,走,去我那里,我那里屋子多,地方大,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léizhōngmúzhōngyā(你愿不愿意)?”
“wódāngyíntǒngyi(我当然同意)!”
为了进一步拉进两人关系,卢飞操起了广东话。
于是乎,极端自信的华仔跟着极端自信的杰伦,走回家了。
为了不给徐家添麻烦,也为了能向这位广州府案首请教考试心得,卢飞安排林德华和自己住同一间院子。
虽然林德华这个人让卢飞感觉有些自负了,但他还是相信林德华是有真才实学的。
是夜,两人交谈甚欢,抵足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