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庆典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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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圆历1517年，3月2日。
早上，六点左右，距离庆典开始还有四个小时。
学院的地下二层，训练场里的三千名孩子正严阵以待。
他们年龄大都在十四到十六之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
格雷看着那些孩子，不禁感叹道：
“精神挺不错的，原来洗脑不会把人弄傻。”
“这你就说笑了，好歹是王室流传数百年的洗脑术。”
“有这么久？你们国家培养海贼，不是才一百多年吗？”
“原本的洗脑术，是为了打压士兵贵族。当初那些贵族都是士兵起家，王室的先辈们怕贵族造反，便研究出了洗脑术。经过几代国王的努力，这才完全控制了所有士兵。
“培养海贼，是从我曾祖父那一带才开始的，还没到一百年。那种需要我亲力亲为的洗脑，能让对方在拥有自我认知的情况下，表现出完全服从。但洗脑效果会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越来越弱。
“经过我几十年的研究，学院实行的新洗脑术，规模扩大了几十倍，而且从四到六岁开始洗脑，效果能持续超过十年。”
毕维斯满脸自豪地介绍着王室的洗脑术。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从我十岁开始吧，我跟父亲提议拿那些士兵的孩子做实验，差不多实验了两代人。现在那些士兵，已经被我洗脑了十余年，都还听话着呢。”
“你手下的海贼呢？也是用的这种方法？”
“不，他们是用的传统方法。新洗脑术是十年前才研究成功的，我手下的海贼在当时，已经被我用传统方法洗脑数年，没必要更换方法。”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王室城堡的餐厅走去。
等待早餐上桌的空档，格雷询问起关于兵力方面的配置。
“你的手下都分配好任务了？”
“嗯。院前广场安排了五百个士兵，后续孩子们出场后，会有三百海贼持枪要挟他们。剩余的五百个士兵会根据你的指示，将革命军引到码头那边。至于其他的海贼，都留在城堡待命了。”
“你手下的两个海贼团还没回来？”
“他们可能摆脱了洗脑的控制，不过没有他们也无所谓。等事情结束后，再派人抓回来就行。”
毕维斯摆了摆手，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抓回来，然后交给海军？要我说，不如把他们给我。我们老大刚开始在东海活动，正缺人手呢。”
听闻此言，毕维斯变了脸色。
“海军手上有我的把柄，那些海贼不可能会交给你。”
“是你儿子吧。”
“格雷兄弟。”毕维斯的语气带着怒意。
如此看来，他还是很重视霍兰德的。
“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格雷见状，两手一摊，没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你确定革命军不会来庆典捣乱？”毕维斯恢复了冷静，又担忧地问道。
“他们就六十人的兵力，而且全部都会跟着士兵来码头这边。估计庆典开场，革命军也死得差不多了。”格雷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随后，早餐上桌，二人便没有再多聊。
……
早上八点，距离庆典开场，还有两个小时。
居民区的街道上已经热闹了起来，人们穿着正式，热情洋溢，纷纷朝着院前广场聚集而去。
广场的上立着几根木头柱子，每根柱子的顶端都放着电话虫和四个喇叭，以此作为广播。
一个硕大的舞台立于广场北部，靠近城堡，幕布将舞台上的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广场东侧正对着学院大门，聚集在此处的居民们，时不时望向学院内部，翘首以盼与孩子一年一度的重逢。
此时，毕维斯正站在城堡的一处露台上，看着人头攒动的广场。
“克索斯，帕西缇。”
“在。”
“你们跟下面的海贼说清楚，只要居民不产生暴乱，就不用射杀那些孩子。那都是我以后的依仗，我可不想有太多损失。至于个别反抗的居民，可以直接击毙。
“还有，革命军的目标你们这些海贼，让城堡里待命的那些人，都藏到地下。等格雷那边解决好，你们再去给革命军收尸。”毕维斯说得轻描淡写，人命已成儿戏。
“是。”克索斯和帕西缇恭敬地回应道。
“去准备吧。”
毕维斯挥了挥手，让二人退下。
“霍兰德。”
“父亲，需要我做些什么？”
“在我身边呆着就好。”
说罢，毕维斯坐在了露台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候着庆典的开场。
……
距离庆典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
居民区的小巷中。
贝蒂看了一眼广场周围散布的士兵，冷声道：“人还不少，居民们都被包围了。”
“没想到士兵也在毕维斯的掌控之下，前两天居然还来饭馆袭击我们。”奎德斯眉头紧锁。
“本来我提前上岛，就是为了支援你们，没想到根本不用我出手。”
“那个明昙居然能猜到毕维斯会针对我们。”
“毕竟你们曾经有过前科，如今这么重要的场合，毕维斯肯定不想你们再出来闹事。”
“毕维斯没怀疑你们革命军？”
“他在我们这边安插了卧底，自以为掌握了我们的动向。但其实，我们所暴露的兵力和计划，根本就是假的。”
“这也是那个明昙策划的？”
“差不多吧。”
听到贝蒂肯定的回答后，奎德斯愈发想见见明昙了。
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是个如此精明的人，奎德斯当然不放心。
但另一方面，如果明昙的计划真的可以推翻毕维斯的统治，奎德斯也由衷地感激明昙。
“他的计划能把伤亡降到多少。”
“几乎为零吧。”
“真的？”
“这就要看你和乔伊娜的发挥了。”贝蒂推了推墨镜，微微一笑。
……
距离庆典开场，还有半小时。
岛屿东北部的兵营中。
克尔拉和哈库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避开了士兵们的视线。
“哈库，萨博呢？”克尔拉拿着电话虫，神情略显焦急。
“应该已经去码头那边了，联系不到？”
“哎，希望他能好好按照计划行事。”克尔拉摇了摇头，无奈叹气。
“放心，萨博拖住格雷就行，只要明昙先生解决了火药坑的问题，咱们就能放开手脚了。”
“嗯，准备行动吧。”
二人说罢，朝着士兵们的方向走去。
……
距离庆典开场，还有十分钟。
北岸，贵族码头。
“报告，格雷大人。火药已经都放置好了，革命军那边也在朝这里行进。”
“嗯，你们注意引爆火药的时机，尽量把他们全灭……”
话没说完，格雷猛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格雷顿时心中一紧，脚下生风，快速朝着城堡方向赶去。
等来到城堡与码头之间时，格雷远远看到一个头戴礼帽之人。
萨博见格雷来到此处，二话不说，提着钢管朝其攻去。
格雷也不甘示弱，二人当即缠斗在一起。
……
距离庆典开场，还有一分钟。
“毕维斯大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听到海贼的报告后，毕维斯站在城堡的看台上，拿起了身前的电话虫。
“咳咳。”
广场上的喇叭里传来了毕维斯的声音。
“伊扎瑟伊学院十周年庆典，暨首批毕业生毕业典礼，现在开始。”
砰，砰。
随着两声礼炮响起，舞台上的幕布陡然落下。
在居民们期待的目光中，三千名孩子，端着枪支出现在舞台之上。